叶铭庭随意往客厅里一坐,双腿叠在一起,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道:“我现在暂且答应了祁连胥一个小要求,和他做了个不大不小的交易,所以现在不会透露出关于他的事情,但若是别人自己查,我可就管不了了。”
祁连胥和祁连煜之间,虽然本质上不是什么亲兄弟,但是白羽岚知道的是,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倒是十分的浓厚。
若非一般事,绝对没法动摇两人之间的感情。
祁连胥又究竟是怎么会想到,用自己的亲生父亲,去算计自己的这个关系极好的兄长?
按理说,这个所谓的父亲,和他的接触也并不多,并不会有多么身后的感情啊。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感情,只有永远的利益。”聂青和在一边补充了一句,道:“若是当真感情身后,越发身后的人,就越是不容许背叛,两人之间要是有了误会和欺骗,被有心人利用,自然而然,不仅会关系破裂,更会反目成仇。”
若当真是聂青和这样说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若有祁连严在中制造误会,推波助澜,到时候反目成仇的几率也属实算大的了。
“对了,血清给你,他藏得实在是非常隐秘,这般轻易就交出来,我也不是很放心,你拿去之后,顺手提取一部分测一测吧。”聂青和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扔给聂青和。
白羽岚知道叶铭庭会医术的时间不久,但是他却几乎从未自己动过手。
“他就是懒。”聂青和捏着那小瓷瓶,戴好手套之后,这才打开小瓷瓶的盖子,仔细瞧了一眼,冲白羽岚道:“若非到不得已,他绝不会动手的。”
“原来堂堂皇上也是会犯懒的么?”白羽岚在一边眨眨眼睛。
“有那么多的得力助手,他只用站在背后指挥不就行了,能做的了多少。”聂青和在一边凉凉道。
这时,白羽岚也想起来当初叶铭庭的身边,是有着很多的得力助手的,譬如说凌锦凌云,以及聂青和,还有一众将领。
思及此,白羽岚笑开了,调侃道:“那这个皇上倒是做的挺放松的啊。”
聂青和在得到血清之后,整个人的研究兴趣都被提了起来,自然而然的,也没什么心思在这儿同两人唠嗑了,不过在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白羽岚忽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最初两人还没怎么在意,白羽岚又克制不住地咳嗽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这一咳,竟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终于缓过气儿来了,她不由得将手放置自己的眼前,看着这掌心里的鲜血,十足刺眼。
她,不过就是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风寒而已,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
白羽岚赶紧地将手放下去,手半握着,好叫人不能看见上面的鲜血。
叶铭庭眼尖,自然第一眼就瞧见了白羽岚手上鲜红的血,大步走来,眉头一皱,道:“将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白羽岚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都是些污秽之物。”
这次聂青和也有了几分警觉,这两日里,白羽岚也都是在隐忍地咳嗽着,但是他并没有完全在意,这次白羽岚竟然会咳嗽的这么厉害,看叶铭庭的态度,似乎应该还咳出了血。
就在他精神上开始斗争的同时,白羽岚也被迫将手摊开,叶铭庭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一把握住白羽岚的手腕,就连声音都不自觉严厉了几分,尽管他心中清楚不该对白羽岚用这样的声音说话。
手上的血迹并非是一星半点儿,而是以小片儿了,看着格外瘆得慌。
“你竟然会咳出这么多血?”他质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白羽岚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便是她这么一个表情,叶铭庭几乎可以肯定,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叶铭庭将白羽岚的手腕放开,看向聂青和,神色间透露着威压,格外逼人。
“你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叶铭庭皱眉道:“如果你知道还瞒着我,聂青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最后这句话放的倒是挺狠的,白羽岚看叶铭庭的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
他现在简直就是处于极度暴躁的状态,几乎快要将人赶尽杀绝的程度。
聂青和也是有几分疑惑,走了过去,只是扫了一眼白羽岚这手心里的鲜血,整个人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你这两日里,有吃了府上提供以外的其他食物么?见过什么奇怪的人?还是遇见过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聂青和神色严肃地问道。
见他这般神情,白羽岚也猜他定然是不知情的,但是她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一会事儿,就连之前,他们都说她只是得了一点儿风寒罢了,不至于出事。
白羽岚如实相告,这两日里,她的确是没遇见过什么怪事,更遑论能见到别人。
而聂青和也在此时才发现,白羽岚的脸色的确是太过于苍白了,这和一个正常人的脸色,是完全不一样的,白的有些可怕,甚至是一点红润都没有。
若是普通的风寒,也断然不会如此。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白羽岚的额头,发现温度竟然很低,十分冰凉,又转而去把她的脉搏,此时白羽岚的脉搏显得倒是挺平稳的,难怪之前他会只断定为风寒而已。
聂青和给她看了一遍之后,叶铭庭又来了一遍,但是他却发现了端倪,将给她把完脉的手抽回,随后皱眉道:“她的脉象看起来虽然平稳,但是十分虚弱,像是精气神被什么蚕食了一般,而且到现在为止,还在不断侵蚀她的身体,绝对不可能只是风寒。”
叶铭庭都亲自下口了,聂青和自然而然要慎重许多。
他将自己的医疗器材带过来,将白羽岚手中的鲜血采集起来,道:“我先去给你看看,检查一下,希望能够得出一点成效。”
既然这段时间,在整个府上爆发出了大面积的瘟疫,可想而知,要是真有人体弱,感染的几率属实偏大,是他之前掉以轻心了。
“这段时间,你和我一起住。”叶铭庭吩咐道。
尽管他是用的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同她讲话,白羽岚仍旧觉得心中一暖,毕竟在得知她现在身体抱恙,甚至还有可能会是传染病毒的情况下,还愿意和她住在一起,的确算是不可多得的感情了。
聂青和却是不允许,他以良臣直谏的方式同他道:“大人不可,大人和夫人住在一起,非但是对夫人的病情没什么改变,反倒还有可能将大人一并给牵连进去。”
他说的苦口婆心,道:“如果大人出事,想必这就不仅仅是这么一个交界处的百姓安全,而是整个徽朝的,您的子民,都会乱了。”
白羽岚也深谙此道,毕竟他可并非是她自己一人的丈夫,更加是一个国家的顶梁柱,承担着应有的责任,不该只因为她一人,而弃掉那些肩膀上所担着的东西。
“不必了,虽说现在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何会犯这种病,但是我相信聂神医定然会将我治好的,你要是担心我,就常来看我就好,不必非得和我同住一屋。”白羽岚委婉地拒绝了。
可是最终,叶铭庭还是不愿妥协,最后三方折中,让叶铭庭暂时住在白羽岚的隔壁。
晚上的时候,聂青和又来给白羽岚把了一次脉,认真地看着她道:“这段时间,当真是没有过别的人来找你么?”
白羽岚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像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似的,犹豫了一下,她的眼神明显有些闪烁:“没有。”
这一闪而过的犹豫,丝毫没有逃过聂青和的法眼,能够让白羽岚在见过之后,却一直在谎称自己没见过的人,那定然是她身边的熟人,还是很有交情的那种,才会让她一直在偷偷地偏帮着。
甚至在遇见这种事之后,都没有说出口,若是方才叶铭庭站在那儿,会有些许施压,那么现在只聂青和一个人在这里,白羽岚的压力显然是要小了不少。
“跟我说实话,因为你现在很有可能是被传染了,且还不会是一般的感染,如果你想要变成那天在笼子里面看见的那个人一样,你尽管不必和我说。”聂青和向来温柔的神情,少见的严肃。
“我知道叶铭庭定然会保下你,但是你一辈子生不如死,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也几乎没有自己的心智那样活下去么?”聂青和追问道:“你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么?”
当然,是不愿意的。
白羽岚心中泛起波澜,但是她之前并非是要故意隐瞒,而是,那个见她的人,就是叶铭庭。
“那日晚上,我感觉有人在窗子边唤我,但是我不确定是谁,也没敢去,那人就朝我扔了一块玉佩,我瞧见,才发现是叶铭庭的,待我走近窗边,唤我的人只剩下了一个背影,说是思念我许久,这才来见我。”
她顿了一下,神情颇有几分落寞,道:“我瞧着那人的背影,也是他的身量。”
这个他,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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