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调皮地转头,冲叶铭庭眨了一下眼睛,显得尤为可爱。
叶铭庭失笑,眼前人便忽地一下朝他靠近一步,一个踮脚,在他嘴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下笑嘻嘻着道:“让你也尝尝这果子的味道喽,省得你说我吃的太多了,没给你吃。”
说罢,她甚至也没管叶铭庭的是如何作想,便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拂衣而去了。
瞧见白羽岚缓缓离开的背影,他竟也当真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还残存着一丝丝清甜的果香。
他不由得有几分意犹未尽,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真挺甜的。”
副将安置的这一处宅邸,不论建构,抑或风水,都算的上是一处上等的风水宝地。
他为两人安排的住处也是经过精挑细选,在众人围绕的正中间,要是这里都出了事儿,周围人定然会第一时间发现。
想来,也算是一阵煞费苦心。
两人的房间布置地就像是一张婚房似的,全部都换了新,全部按照正红的颜色作为基调,叶铭庭眼含几分笑意。
这位副将倒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他打量了一番这间房子的布置,通通都是一些讲究的器具,甚至每一样的摆设都是动了心思的。
在这个边疆地带,能够搜集齐这么多的东西,想必花费了不少的气力。
“你这个副将,那还真是很有脑子啊,我们一进来,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样样妥当。”白羽岚啧啧两声,三步并作两步就跳上了那张床上扑了上去,在上面滚了一圈。
这张大床能够睡上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
白羽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床榻之上的味道,还带着一丝丝的香薰的味道。
“这上头似乎还特意弄了一种香料。”她挑眉朝叶铭庭眨眨眼。
叶铭庭也淡淡地笑了一声,凑过去,拿起一个被角淡淡地嗅了一下,笑了笑,道:“应该是西域的一种香料,当初在宫里的时候,番邦西域曾经进贡过一些,我们两个人用都有些紧凑,是很名贵的东西。”
顿了顿,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这些东西,都是些很名贵的,他一个副将,在这里能够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做到这些,看来,做的也是顺风顺水。”
想必是那些番邦西域的人,从进入境内之后,他就收了很多好处。
若非是他信任这个副将的人品,知道他并非是一个贪官,否则还真是有些意难平。
“叶先生慧眼如炬,挑中这样的能人,那也得益于我们叶先生是个伯乐,能识得千里马。”白羽岚嘻嘻笑了一声。
叶铭庭轻轻地靠近一点过去,一同躺在床榻上,轻轻地靠在她的身边,丫鬟端水进来伺候着两人梳洗后,便相拥而眠。
两人之间,许久不曾这样平静地睡下。
白羽岚都萌生出一丝丝撒着蜜的心思,入眠之前,她的嘴角还是轻轻翘起的,像是心里裹了一层蜜。
“睡吧。”一双大手缓缓抚上她的后脑勺,白羽岚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确定白羽岚已经睡着之后,叶铭庭这才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口郁结已久的血渐渐涌上心头,他抑制不住,嘴角渗出了丝丝鲜血。
他轻轻地从床上走下去,尽量避免会吵醒白羽岚。
月色如莲,他用随身的巾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映着这月色看了一眼,手帕上已经被染得鲜红,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之前余毒未清,没想到这才过几日就发作了。
看来这次令羽空是花费了大成本,为了想要置他于死地,大费周折。
思及此,叶铭庭去了庭院之中的另外一处长石桌上,盘腿而坐,深呼吸几口气,将自己体内的余毒给尽数逼出去。
等到次日的时候,白羽岚睡醒,发现叶铭庭仍旧躺在自己身旁,阳光穿过窗棂投射在这泛着光的缎面上,映衬着他如玉的面庞,那似是要振翅而飞的睫毛,像是美艳的蝴蝶。
她忍不住去在他的脸庞上亲了一小口,眼里尽数是柔情惬意。
想必是当初的记忆涌现回来之后,多了那些记忆,她总是能够时不时就回忆起某些令人感动的画面。
她印象之中,每次在偷偷亲了一口叶铭庭之后,他就会很快醒过来,但是这次他似乎并没什么反应,仍旧是睡得很死。
想必这段时日里过分舟车劳顿,导致他现在有些疲惫了,白羽岚这样想到。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这次倒是换的她不想打扰他起床了。
古代有汉哀帝为董贤断袖,她印象之中,他倒是也为她做过一回。
白羽岚出了房门之后,看见在庭院门口来回转悠着的秦羽,打了个招呼:“这么早就在外面等着,是有什么事么?”
或许是昨日里的睡眠不错,今日她精神都至少好了一倍。
秦羽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羽岚,她正在撑懒腰,他难得眉头紧皱,不是很愉快道:“昨晚上丢了一件东西。”
“是你们本来要带去京城的,如今祁连煜一行人已经开始在整座城池进行地毯式搜索了。”秦羽不由得有几分忧虑道。
如果能够让一向淡定自如,天塌下来的事情可能都不怎么感冒的人,这般忧虑,白羽岚想,那可还真是大事儿了。
在她的印象中,秦羽能够露出这样的神情,只有那么一两次,而那一两次都是关联着大事儿发生的。
“究竟是怎么了?我们一路西行而来,原来沿途之中,还带着什么需要运送的宝贝么?”白羽岚诧异道。
她可从来都没听到叶铭庭提起来过,但是见他说的这般笃定,她心下也沉了沉。
“是能够调动北疆财库的令牌。”秦羽拧眉道:“当初祁连煜选择和你们为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将这块令牌带过来,他掌握着北疆的巨大财富,但是皇帝迫害,他的血统本来也掺杂着一半儿中原人的血统,如今在和北疆皇族决裂之后,带着这令牌就离开了。”
看来,那个偷盗之人,还是将情报打探好了的,不仅如此,他甚至可能还掌握着这个府邸很大的情报,否则这么重要的东西,祁连煜怎么会随手就放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这里出了内贼?”白羽岚沉沉道。
毕竟只有出内贼的这一个说法,可能才是最能够解释这一状况的人。
秦羽摇摇头,道:“现在整个事情还在调查之中,所有人都在寻找这块令牌。”
两人说罢,白羽岚便要随秦羽去一趟祁连煜那处,说不定她也可以尽自己的一臂之力。
祁连煜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见他们来,门口的丫鬟倒是恭恭敬敬地同两人解释道:“早上祁连公子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一趟就去找刘大人了。”
他去找那个副将?
白羽岚诧异了一下,两人便改变了方向。
一路上,在过拐角就要到副将的房间的时候,白羽岚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顿住了脚步,看向秦羽,皱眉道:“该不会是祁连煜怀疑是刘大人唆使人将那块令牌拿走了吧?”
虽然叶铭庭倒是没有告诉过她关于这个令牌的半句话,但是她心里是有一杆称的,想必叶铭庭是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和她说过,并不希望她去牵涉到更深一层的机密事件。
“夫人现在即便是说什么,都毕竟算是猜测。”秦羽沉沉道:“所以,不妨我们现在直接进去探个虚实。”
秦羽这番话倒是说的有理,她点了点头,便一路直行。
刚到房间门口,她就听见了十分激烈的争吵声,这两个人声音,她倒是觉得格外熟悉,赫然是祁连煜和刘大人。
秦羽后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轻轻地叩击了一下房门,道:“我可以进来么?”
刘大人一听是白羽岚,立刻就答道:“当然可以,夫人。”
白羽岚一进门,便看见了现在脸色格外不好看的祁连煜,他看见白羽岚进来之后,脸色倒是好了一点,像是在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夫人来的正好。”祁连煜看了一眼她,这一眼深得像是一汪寒潭,让人不觉瘆得慌。
“昨日夜里,我随身携带着的一块令牌丢失了,但是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今日便来找刘大人评个理。”他看向刘大人,道:“这座府邸,是你的个人私宅,但是现在我的东西丢失了,贼人却丝毫不见踪迹?难道他竟然这么熟悉这一处私宅?”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隐隐夹杂着怒气,就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人给狠狠地置于堂前,让衙门给评评理了。
白羽岚挑眉,看向刘大人,道:“你怎么说?”
“夫人,在下可以以在下的人品保证,绝没有做过此事!如果我当真是有意做这种事,那岂不是就背叛了叶大人了,在下绝不可能会背叛叶大人!”刘安发誓的样子,还是一脸正义盎然的样子,让人当真是不觉得他像是一个欺骗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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