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安耸耸肩膀道:“白公子对我偏见很深,所以现在即便是在下想要解释点什么,白公子想必也是不会相信的。”
说罢,他挑眉道:“他从前的历史,你自己去官员的档案那里,查一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看看在下有没有什么都在骗你。”
可惜这会儿四周都是闹哄哄的,一群人全部都被围在了外面,白羽岚自然也不可能会是特意回一趟宫中,来和她对峙一番。
“他叫什么名字?”半晌,白羽岚好似妥协了似的,询问一声。
这人好歹也算是叶铭庭找来的帮手,她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名字的。
“宁怀玉,从前也算得上是一个官宦子弟,奈何一个正经官员家出身的孩子,倒是对这个官场是厌恶十足,现在也就变成了这种愤世嫉俗,看不得一点点贪污受贿,欺侮百姓的样子了。”
白羽岚倒是没理会他后面半句话,这人的性子倒是好极,虽说有那么一点点过于激愤了些,好歹也算是为民请命,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好官。
所有人被关在里面,宁怀玉特地将所有的男子通通都赶到一边去,将那些舞女纷纷清了出来,从一楼,一直爬到顶楼,所有房间里的女子,都拉出来检查了一遍。
这其中,不乏有许多衣衫不整的人,也都一并被轰了出来。
看来,眼下这场景,宁怀玉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这个逃犯,否则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思及此,白羽岚叹气道:“估计明日里朝堂之上肯定会呈上来多一倍的折子。”
前来批判他的行事作风。
“不过打蛇打七寸,现在这些人也根本就抓不到他什么把柄,除非诬陷或许还可行。”李南安在一旁悠悠然道:“这从前也就是因为一群人栽赃诬陷了他,这才被送去了乡下,这宁怀玉,除了为人比较钢铁般直以外,其他的作风倒是没什么问题。”
顿了顿,他嗤笑一声,道:“那些言官,不过是图一个嘴快,根本就抓不着他什么把柄的。”
诬陷?白羽岚似乎听到什么字眼,转过头去,蹙眉道:“当时的皇帝难道就没管么?”
说罢,又忽然想到那个皇帝是什么人,又瞬间闭了嘴。
李南安也瞧了她一眼,看她似乎懂了什么的样子,便不再说话。
当初叶铭庭人微言轻,更何况,大多时候也都还是在北疆生活,拼搏了许多年才渐渐收拢了权柄,走到权压一方的地位,但是最开始宁怀玉被诬陷的时候,那会儿都还没叶铭庭什么事儿呢。
就按照先前的老皇帝的作风,顶多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更何况,在一个朝堂之上,整日里听到一个人不卑不吭地去挑出皇帝的错处,这皇帝也还抓不到他半分把柄,若是随便处理了,多半又会被那些言官叽叽喳喳地指责一通,落得个坏名声。
这可不就是顺水推舟了?
就在他俩说话的这会儿,这一楼底下,已经是站满了人,而楼上也已经被彻底清空了去,就连琼玉,都给从最顶楼给赶了下来,而唯有没见她的父亲。
“怎么了?又在往那里瞧?是在看你那个小白脸?”李南安在一旁冷嘲一阵。
白羽岚有些不悦,看见他颇有些八卦和不屑的眼神,不爽道:“这什么到你嘴里,就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他算是我的一个亲人,是我家族那边的,怎么会是什么小白脸,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这看得中的女人,就直接往后院里面塞就是了?”
“若是换成你,同样这么做,我倒是一点都不稀奇。”半晌,李南安忽然笑嘻嘻道。
“反正,我记得不论是白公子从前还是现在,这身边莺莺燕燕都是挺多的,这现在的央国,不也是因为白公子才想方设法地要将徽朝吞了?”
“央国分明早有居心,何至于仅仅是因为我?那我也未免太过有重量了?”白羽岚反驳道。
“肃静!”两人正在斗嘴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猛地一下提起,将白羽岚给震得一下子就闭嘴了。
这宁怀玉身边的人,嗓门儿也是真的大,加上宁怀玉这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着实叫人后背生寒,颇有几分直接将朝堂搬到这么一个烟花柳巷之地的既视感。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是在办案时间,希望你们遵守规则,不要影响到大人办案,否则杀无赦,不管你是哪家公子,什么千金小姐,世家公子,都给我通通住嘴!”那人的嗓门儿又提高了一点,呵斥道:“谁都不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
“现在这逃犯一直没找到,是不是有人私藏和包庇了?如果有,站出来,否则抓到了就是连坐!”
这逃犯倒也算是一个人才,竟然能够耗费这么大的人力去抓这么一个女人,这么兴师动众的,也不知道这逃犯究竟是干了什么事。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也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承认。
毕竟,看这架势,这些人恐怕心中倒也害怕,若是招出来,恐怕也得给就地处决了。
“这座万花坊地方那么大,难道每一个角落里都给搜仔细了?”白羽岚挑眉道:“如若不然,还不如现在再去搜第二遍,说不定逃犯已经放松了警惕,正在某一间屋子等待时机,床底下,衣柜中,这些该搜的地方,自然都应该彻底搜查一遍。”
若说之前在场的人,倒是还有些人叽叽喳喳的,现在倒是没有一个人敢搭话了,因此,白羽岚一出声,在寂静的现场,便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
宁怀玉自然也是投过来视线。
“再次搜查一遍!”半晌,他冷厉出声。
这人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便再次上楼,彻底将每个房间再行搜查。
白羽岚之前也提出过一次意见,现在这是第二次,宁怀玉似乎对她颇有些印象,这就出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白羽岚不免有些许沉默,难道是觉得他从前办案的作风实在太过凌厉,所以现在有人还在一边提问提建议,所以他现在感觉到有些稀奇?
她正在想着的时候,听到宁怀玉的声音多了些不耐烦,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白氏,不过是个民间的贩夫走卒之辈而已。”白羽岚尽量表现得自己像是个民间的小老百姓,不被人怀疑。
不过,就在她话毕之后,宁怀玉倒是向李南安投过去一个眼神,再看了看她,便嗯了一声,不再理会。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打算要收拾她的意思?还是说要在案子了结后,给予嘉奖?
“恐怕这是觉得,你可能是逃犯的同伙或者敌人?想要将这个逃犯给就地正法。”李南安在一旁悠悠然道。
白羽岚倒是听得一阵毛骨悚然,这宁怀玉的眼神,的确不是很对。
这一次,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倒是传出了响动,一群侍卫全部都围了过去,看着三楼的一个房间被团团围住,白羽岚思忖道,这恐怕就是那个人逃走的地方了。
思及此,她不免有些郁闷道:“这逃犯还真的是心大,才逃过一会儿,就敢出现了,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楼上打斗了一会儿后,宁怀玉忽然一个负手而上,只在白羽岚眼前晃了一下,人就已经在三楼的栏杆处站着了,随后抽出腰间长刀,猛地一下刺入那房间之中。
那女子的武功似乎也十分强势,竟然与宁怀玉打斗了起来,兵刃交接的声音,即便是白羽岚站在楼底下,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半晌,那上头总算是没了声音,宁怀玉从三楼直接拽着一个人落到地上,那人像是被他拎小鸡似的拎着,用绳子将人捆成了一团,赫然是那个逃犯。
逃犯穿的脏兮兮的,就连那脸上,都有许多很脏的印子,让人看着倒是觉得有些唏嘘。
就连此时此刻,那个逃犯仍旧是在挣扎着,像是想要逃脱他的桎梏。
然而终究是没有挣脱这绳子的枷锁,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
“多谢。”
临走的时候,宁怀玉还落了一句话,这才大步朝着万花坊外面离开,那逃犯也被他转移给自己身边的侍卫。
这话之后,白羽岚倒是感觉那逃犯似乎向她投过来一丝怨毒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人究竟是怎么着一回事?”李南安在一旁疑惑道:“一个女人看着武功这么高强,还是个重刑逃犯,在京城里倒是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抓到的。”
“为何这么说?”
“京城之中,大部分的逃犯可都是不会武功的,哪里有过这样的人,更何况,在京城之中的女子尤甚,更加不可能会武功,大多都是大家闺秀,双亲怎么会让她们随便去跟着什么师父学武功,大多也不过是会一些跳舞之上的花拳绣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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