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宫里面可以找到的,本就只剩下三株,而一株在美人煞,当初已经被你的娘亲用掉了,后来还有一只流落在江湖中,至今也找寻不到踪迹,另外有一枝,就是皇宫中,只不过据我所知,恐怕已经被先皇给赐给了什么大臣一类。”
眼见着白羽岚这般关心这一味药材,南宫玉离倒是也没什么别的隐瞒之意。
顿了顿,他沉声道:“是雪琉璃。”
白羽岚沉默了一瞬,她自然是知道这雪琉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毕竟当初自己也是因为叶铭庭的病情,而特意去打听过这一味药材,后来因为所求无门,这才用了一些别的药材作为替代品。
那会儿,叶铭庭还只是一个侯爷,虽然是权柄一方,但是这背后红眼的人不少,只能够将这件事给藏着掖着瞒着。
“后来,似乎是赐给了林丞相。”白羽岚神色有些不悦,道:“那到时候皇上要是和林丞相的合作破灭了,恐怕林丞相是不愿意将此物交出,定然会多有搪塞。”
更何况,她至今依旧是没有想到怎么去和叶铭庭说起关于羽公子的事情,指不定他能够给气的将她直接撵出皇宫。
“林丞相?”南宫玉离轻笑一声,道:“看来,这是我女儿的死对头一家人,可真是有些难为你了。”
他嘴上虽然说着,很是同情她的话,但是这语气,可不像是,更像是在看笑话。
真不知道这么一个父亲,到底出现有什么意义,还惹出来一身争端。
“琼玉现在知道我的所在地么?”白羽岚忽然问了一句。
她一手轻轻用着杯盖抚着茶叶,又一边开始慢悠悠地说着话。
尽管眼睛瞧不见了,但是做起来这些事儿,倒是行云流水,一点都不拖沓,甚至让人颇生出些清雅的好感来。
“莫非,我的女儿这算是终于开窍了?竟然还能够知道还有一个人在你背后等着你了?这可是我多年精心培养出来的徒儿,只是没想到,我的女儿是不能够享受这个礼物了。”
白羽岚倒是懒得理会他,只是哼了一声:“只不过是朋友之交而已,你不必说的让人这么容易误会。”
说罢,她转了个身,便离开了小屋子。
她的这位父亲于这些医术上面着实是很有造诣,她依稀记得从前倒是有些人称呼他为江湖鬼手,能够妙手回春的存在。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年代,这朝堂之上的皇帝都换了几个了,这个称号依旧是在百姓之中有所流传。
只不过这鬼手之名,不单单因为他擅长医术,而是他虽然很是能够会医术,但是少见的救人,却多有害人,以医术和毒药来杀人,最是擅长,甚至无人能够将他和那位南宫家最小的孩子相提并论,根本联想不到是一个人。
南宫玉离这次倒也没跟上来,他们两人似乎中间就因为母亲还有所牵扯,这位父亲让她只能够感到头疼,他倒是也与她不怎么亲近。
想必是因为很爱母亲,所以才会对她有些爱屋及乌。
一旁的小侍卫看着她靠在藤椅上晒太阳,前来给她添茶,一边悠悠的说着:“娘娘在宫里面的回信,已经给寄回来了,娘娘现在可要亲自看看?”
她知道的,之前凌锦一直打算着让她在这里休息着,而其余的人能够跟在他身边,早些回宫,所以这才特意去告知了叶铭庭,只不过这宫里面回来的消息,倒是走的比较慢,这才耽搁了几日。
“给我念吧,别让我那位父亲给听着了。”
“是。”
这封信的内容倒是很简单,或许因为叶铭庭知道她现在根本就瞧不见,所以这才没有在里面提到什么太过于亲密的台词,反而大多数都是在谈正事,唯有最后才有句,吾妻安好。
“将这封信烧了。”
宫里面现在也是波云诡谲,想来是因为要变天了,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的是,林婉儿竟然还能够背着叶铭庭出轨了,这出轨的对象还是南安王?
她自然是知道那个南安王要是单单论这长相的话,那绝对算得上是一顶一的,只是大部分时候,都让人觉得有些妖邪,加上他这喜怒不定的性情,恐怕是个让女人又恨又怕的人物。
林婉儿那般胆子小的一个人,平素里即便是耍些心眼子,但是也不至于会酿成这样的大错,现在倒是厉害了,竟然还怀了这南安王的孩子,南安王那府邸里面女人那般多,加之他的年纪又尚轻,这林婉儿好歹也算得上是和她一把岁数了,还能下的了手?
等了许久,白羽岚这才听到里面有人在开始喊她进去开始施针。
“今日里正好是一个好天气,既然你这么想要快点结束这眼睛失明的日子,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让为父来给你施针吧,只是你得将这东西咬着,还要吃点麻醉的,否则等会儿我这是连按都按不住你。”南宫玉离揶揄道。
他一向最是喜欢强者,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也一样,要是真的连一点痛苦和一点伤都承受不了的话,那他心中自然也是瞧不上自己会有这样的下一代的。
思及此,南宫玉离便转身进了屋,再没有出声。
白羽岚很快就跟随在他背后,进了屋子,换了一件能够用来扎针的衣裳。
只是因为如意不在,即便她现在倒是很能够自己收拾自己,还是显得没那么精神。
南宫玉离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不由得蹙眉道:“要不然,我还是让那个小丫头先跟在你身边,正好她也常吵吵,让我有些烦,现在你这都不能够自己给自己收拾利落,这到时候眼睛一天没好,难道就一天要保持现在这般模样么?”
说着,南宫玉离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心疼的样子。
白羽岚自然是不怎么在意,已经摸索着往那小榻上一躺,背部朝上,道:“开始吧。”
后者扔给她一个瓷器做成的东西,蹙眉道:“将这个咬住吧,这里面会分泌出来一种汁水,里面都是麻醉药,要是你痛的话,也能够减轻不少。”
说着,南宫玉离已经开始从自己的腰间开始取下来一个小包袱,很是精致的样子,他悠悠道:“我从前倒是也没有给任何的女孩施针过,也没给几个普通百姓施过针,我只会杀人,但是救人着实艰难。”
“所以,等会儿要是动手有些地方不对的话,你得及时叫停。”
“虽然你是我的女儿,但是作为我的女儿,也应该是一个不屈服于任何人的,能够和军营之中的男人拼一拼的存在。”
他不需要救治任何弱者。
“嗯,开始吧,别啰嗦了。”白羽岚脸色紧绷,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
即便是她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开始暗自想过无数遍,这种所谓的痛苦,但是真正到她的身上的时候,白羽岚才觉得有一瞬间的崩溃,就像是在一个地窖里面在受着刑罚似的。
她甚至觉得身体里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噬着她,甚至连她的背部,她的肩胛骨都没有放过,一种钻心的疼,堪比十指连心。
白羽岚已经被痛的直出冷汗,但是口中咬着的那个瓷器,竟然也开始缓缓地分泌出一些麻醉用的药汁儿,她吃了几口之后,这才放松了不少,但是这依旧不敌那痛苦的万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一边正在施针的南宫玉离这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果然还是他本人的孩子,这才能够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力,要知道即便是在牢房之中,那么多的刑罚,这个都能够算得上是其中翘楚了,甚至连很多人审讯犯人,如果用到这一招万蛊噬心,犯人都能够给招了。
等到南宫玉离将最后的一针扎在白羽岚的颈部之时,他这才缓缓拈着针,往下摁了一下,抽回手,沉声道:“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
白羽岚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身上的这些针,却依旧还没有被取下来,仍旧在让她有着一种钻心的痛苦。
听到这屋子里面白羽岚痛苦的声音,还伴随着压抑,凌锦也是焦急如焚,一方面觉得这个老头子应该还不会对娘娘动手,好歹这也算得上是他的女儿啊,一方面又觉得很是担心,万一娘娘就是那万分之一呢?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娘娘这么急功近利,慢慢地去调养难道就不行了么?
随着南宫玉离开始缓缓地将这些针从白羽岚的身上抽离,白羽岚只觉得浑身酸软,而那些在啃噬着自己的小虫子,似乎也渐渐地从尾脊骨离开了。
所有的针全部被收走之后,她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嘴里的瓷器自然就滚到了地上,竟然也没有被打碎。
但是她无暇再去管这些,只觉得整个人都死了一遍,浑身都浸染着汗水。
“你还需要再做两次,这个病情就可以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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