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站在门外,难得有几分犹豫,她虽然看见了拓跋莲,但是现在还没瞧见琼名,也不知现在这一声惨叫,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
她难得有几分犹豫,将将抬起在们前的手,又轻轻地垂了下去,转身瞧了叶铭庭一眼,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叶铭庭见她如此,倒也没有多问,只是握住她的手,轻轻叩响了那扇木门。
连续叩门好几次,但是里面却没有传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人前来开门。
叶铭庭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惊人,既然她方才都看见了路过门口的拓跋莲,他又如何能够没有注意到,只不过是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怎么了?”里面的人忽然有了回回应:“先等等,在下马上就来。”
这声音听着很是陌生,白羽岚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几乎能够判定她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声音的主人,可这边也就这么两间庭院,刚好在这座店的庭院最后,若是能够从她这间的门前经过,足以能够判断出拓跋莲就应该是在她隔壁的房间。
可是现在为何她又要这么矢口否认呢?
她连续甩了甩头,总算是拧眉与叶铭庭商议起来:“方才我是亲眼看见拓跋莲从这边经过的,但是现在却是没见着她的人在何处,现在还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这公主在徽朝迟迟不愿意选择和亲的对象,莫非除了名儿以外,可还是有什么别的人正在插足?”
面对她这么一番疑惑,叶铭庭倒是挑了挑眉,颇有几分笑意道:“虽然为夫是个百事通,但是对于这拓跋公主的事情,可不怎么了解,夫人最近身边的事情倒是还很多,又怎么能够有这精力分出去关心别人呢?”
不知为何,他这样眼中带笑的时候看着她,竟然叫她心中颇有几分疑惑,这情绪不知从何而来,她有一种很是强烈的直觉,正在告诉她,叶铭庭就应该还算是知道这件事的,怎么还能够做的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吧,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名儿,毕竟她总是没大没小的,最近情绪也不对劲,这一件错事接连第二件,我心中倒是颇有几分担心,生怕他再惹出来什么是非来,他在北疆以后,这行事风格,我倒是越发的看不懂,心中自然也多少有点担忧。”
叶铭庭瞧见她这么一番惆怅的模样,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还是很心疼的,只不过对于那个琼名,倒是处于本能的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之前因为别的事情积压在一块儿,着实太多,未免让白羽岚直接给忽略了他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这恐怕还是要摆不脱赤裸裸将事实放在白羽岚眼前的结局。
很快,大门就在白羽岚跟前打开了,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俊秀的青年,看着有几分面生,他瞧着两人,倒是一副很好客的平静模样。
“这位姑娘,请问您这是?”
“方才在下见您敲门着实有几分焦急,想必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您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青年悠悠然道。
白羽岚何尝不知道他这话中话,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堵得慌,一脸惊讶地看着对方,道:“你屋中倒是没有别的人了?”
虽然她这话问的着实是有几分不妥,毕竟隔壁究竟是有着什么人,倒是也和她没什么干系,甚至有些冒犯了。
不过那青年倒是脾气好的很,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是温柔地回应道:“房间之中,除了在下,还有一位在下的朋友,只不过他并不方便露面,所以......”
他这么说了,白羽岚自然也不能够强求,只能够讪讪道:“那您的那位朋友,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呢?”
看见对方的神情分明就有些变化以后,白羽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歉意道:“若是多有冒犯,就不必......”
“是个男人。”他停顿了一下,轻声道。
眼前这人应该还是个读书人,穿着打扮,都是往着那风雅的去的,所以白羽岚看着倒是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加是因为他这俊秀而并不显得有什么攻击性的相貌给哄骗了一下,并未多想。
然而站在白羽岚身边的叶铭庭,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叶铭庭站在原处,只是安静地在打量着那对面的男人,然而这两个人倒是有趣,像是互相知道彼此似的,竟然都没有多问一句,很是默契。
“既然如此,那多有打扰,还希望冒犯之处,您不要介怀。”白羽岚轻声回应道。
然而她心中何尝不清楚,这个人,恐怕倒是没有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不过一会儿,白羽岚还是点了点头,又同他寒暄了两句,就这么转身走了。
回了自己宅院以后,看见多多和囡囡,难得笑了一下,多少心中还是有几分安慰的成分在其中。
与此同时,那名俊秀的青年男子阖上门,方才还是满面春风不带丝毫攻击性的面具,似乎在这个瞬间,从他脸上撕扯下来,他神情严肃,颇有些不苟言笑的成分在其中。
他大步走向庭院深处,而庭院之中的争吵声依旧存在,只不过这间房并不像之前那般,靠着隔壁的宅院,是以,根本就听不见。
这里面对话的人呢,也并非仅仅只是一个男子而已,而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好了,他们已经离开了,看样子没起什么疑心。”男子像是在给另外一个男子报告似的,冷冰冰地说话,与机器没甚分别。
房间的正中央,在座椅之上,还被绑着一个人,丝毫不能够动弹,一双眸子里面都蔓延着一股子的水雾,像是在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似的。
拓跋莲也没有想过,自己来这里,竟然被骗了,还被这个人给绑了,当真是胆大妄为,她早就听说过这个人在徽朝的评价,据说是早就怀有狼子野心,但是因为自己私自豢养的军队,都已经被皇帝给收拾了,所以没办法再翻出太大的波浪。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在一门心思地钻研着如何获得更大的权力,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是皇帝的眼中钉,加上这特殊的身份,以及暗中支持他的前朝旧臣,一直拖延着自己的性命。
可即便如此,他照旧算是一个危险人物。
然而拓跋莲就错在自己以为他在徽朝的地界上,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和上面对着干,目无王法,但是现在看来,这的确算是她在痴心妄想,没成想,这个人果然是什么都不要,都能够在这天子脚下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绑架和亲公主。
她因为被布塞住了嘴,所以压根儿就说不上话来,只能够就这么狠狠地瞪着李南安,后者倒是颇有几分玩味地就这么看着他,丝毫不觉得担心害怕什么的。
“你办事倒是很利索,不过我可是记得,那儿可不仅仅只有白夫人一个人,还有皇帝,应当也是乔装在隔壁吧?”李南安悠悠道。
青年男子似乎对于他的话并不怎么感兴趣,两人也并不像是上下属的关系,更像是在合作的利益伙伴。
“白夫人似乎并没有更多的在回应,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没多问,两个人就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说到这儿,青年男子似乎有点奇怪道:“不过那个男人应该是清楚点内情的样子,但是并未告知白夫人,反而是被白夫人给拽着走了。”
此话一出,他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是李南安却像是升起了最高的警惕心,不因为别的,叶铭庭这个人就是这么狡猾,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他就是不会说到,甚至还会在暗中就这么去阴对方一把。
那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又开始在疯狂地扭动着,连带着椅子都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李南安听到这声音,神情难免有几分不耐烦,最后还是看向拓跋莲,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呵斥道:“你究竟是要说什么!赶紧说!”
“要是等会儿你还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就打断你的腿!”李南安再次威胁道。
他模样便有几分阴森森的,此时还能够说出这样威胁人的话,就连这貌美倒是也像是有剧毒的鲜花似的,叫人难以亲手去摘。
拓跋莲点了点头,像是对于自己的命运都很是妥协了般。
李南安这才摘除了她口中的那布条,微微挑眉道:“说罢。”
“若是你们现在放走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认命了。
可是这番话,又怎么能够去说服一个杀人的恶魔呢?
现在的拓跋莲,已经能够明白,这个人想要对她做什么了,她挣扎了许久,难免想通,只是一想到自己等会儿很有可能会面对的场面,便有些生理性的抗拒,甚至是恨不得自尽在此。
但是还有一个人,在她的身后,她不愿意去放弃那个人,也不愿意就这么向命运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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