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有些不能理解。
自己只不过是出门吃顿饭而已，怎么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
怎么，你们没有自己的餐桌吗，要来蹭我的？
你们礼貌吗？
你们多冒昧啊。
“你好。”
面色有些苍白的姜自在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相当自来熟地和老吕打了个招呼。
这家伙是来碰瓷的？！
收回灵性触手，吕福生一脸怪异：“你……别死在我面前。”
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只是掠过刹那，灵性触手就捕捉到了数十种疾病。
大大小小，主打的就是一个全面。
“当然不是。我叫姜自在，这是我朋友兼同事，宋常静。”
姜自在哈哈笑着，完全无视了一旁面色诡异的南鸢：“我是想啊，让你接替我的工作。”
“什么玩意？”
“你知道这里是江城吧？”
“废话。”
……
离开饭店，在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吕福生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江城一中。
进校门，走到校长室，吕福生礼貌地轻轻敲门，得到许可后才推门而入。
“哎呦呦，是小吕啊！快快快，进来坐进来坐。”
江城一中的校长叫王寿，已经有六十多岁了，白须白发，长的和蔼可亲。
看到吕福生进来，他倒是很高兴，热情地招呼着吕福生，亲自给他倒了杯水放到桌上。
毕竟现在学校缺的，就是教学实力和教学热情都是有目共睹的，教出来的班级成绩也始终名列前茅的好老师。
特别是能被姜自在亲自推荐的。
那不得好好关照关照？
“接替老姜是吧……好嘞好嘞，我安排一下。”
王寿笑着拍了拍吕福生的肩膀，一副“小伙子好好干”的表情：“正好高三六班的语文老师请了产假，你去顶一顶吧。”
“成。”吕福生应了一声，轻轻推开门，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没错，方才在餐桌上时，姜自在所谓要让吕福生接替的工作，就是。
来江城一中当语文老师。
虽说灵性触手没有在这个自称姜自在这家伙的话语里，捕捉到一丝丝的真诚，全是瞎掰。
但试试就试试呗。
毕竟白给的工作，不要白不要。
君不见上辈子多少应届大学生找不着工作，落魄的不行。
再说了，退休生活嘛，当然要体验自己不曾体验过的人生啊。吕福生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上班去咯！
就在吕福生打算随手把门关上时，跟了方才在餐桌上一言不发的宋常静扶着脸色苍白的姜自在迎面走来。
宋常静“恰好”和他撞了个满怀。
随后姜自在立刻向着吕福生道歉：“抱歉啊，哈哈，这准备办辞职呢。”
“没事没事。”
吕福生也微笑着摇了摇头。
得到了吕福生的回应后，宋常静又带着一丝歉意地笑着向吕福生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姜自在一同走进了校长办公室内。
待到校长室的门彻底关上后，吕福生撇了撇嘴，从西装左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圆润，闪烁着极不明显的蓝光的机器。
窃听器。
吕福生默默根据脑海中的知识修改了一部分上面的数据后，又将它再度放回口袋。
年轻人，你俩还嫩了点啊。
吕福生的课排在下午的最后一节，一路按着原主的记忆找到办公室，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距离上课还有不少的时间。
找了一处靠角落的办公桌坐下，吕福生闭上双眼，将手伸进口袋里，轻轻握住了那个小巧的窃听器，灵性的触手开始以它为媒介，不断延伸。
很快，吕福生的耳边传来了校长室内，三人交谈的声音。
……
校长室内，宋常静面色严肃地看向王寿道：“王老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协助我们。”
王寿微微皱眉：“江城一中有我看着就足够了。而且你们应该知道，自从神秘现象调查局改组后，已经很少人来找老头子我了……特别是，在我的学校安插你们的人。”
姜自在咳嗽两声，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王老前辈的实力我们自然不会质疑，我们当然也不是安插到这里，特意监视您，但……兹事体大，由不得我们不谨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前两人的态度勾起了王寿的好奇心。
宋常静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老爷子，您还记得那名灵慧的真君吗？”
“十大怪谈真君之首？可是祂这两年半都没有什么动静了吧？”
王寿捋了捋胡须，问道：“特别是最近，不是说就连最基本的波动都消失了吗？”
“不完全是。毕竟福生会依旧活跃。”
姜自在接口道：“就在今天上午，吕福生在万通酒楼就餐时，福生会的第十席南鸢突然坐到他的身边，并对他宣传了福生道妙真君。”
“不过吕福生似乎对此兴趣不大，没有理会南鸢。”
“所以？”
宋常静补充道：“所以我们怀疑，福生会很有可能想要借助吕福生的力量，让他们信仰的真君降临。”
“怎么就偏偏盯上了他？不对啊，这你还想我推荐这家伙？”
王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开始在校长室内来回踱步：“说吧，你们想怎么做？”
“目前，我们的初步判断是。”
说到这里，一贯严肃的宋常静笑了笑：“暗中监察，明里讨好。”
“我们要比福生会先巴结好这位大佬。所以……麻烦你了，王老爷子。”
“……好吧，我会安排你们的调查员和他成为同事的。”
王老爷子沉默片刻，应了下来。
这两人跟了我一路，居然是为了监视我？
不，或者说守护世界，不让福生道妙真君降临？
他们真的，我哭死……这是什么大义凛然啊。
难怪我的灵性没有感受到什么深重的恶意。
毕竟，只是想要世界和平有什么错呢？
对吧，卫宫……啊，没事了。
吕福生睁开双眼，在心里盘算着。
但问题是，现在我已经降临了……
算了，干脆就当这两人不存在吧。
我只要过好我的小日子，过得开心愉快，闲着没事上副本里头遛遛就好。
某个胸无大志的怪谈真君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