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某位怪谈本着两人一组,合理配队的原则下。
姜自在和余渡尘两位国家神秘现象调查局的专业人士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寻找突破方式。
至于搜索源头诡异的担子则落到了精神值较高的银蛇和命比较大的约瑟夫(老吕亲自评价,你值得拥有)身上。
目送着四人离开后,吕福生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大殿之上居中的佛像前。
抬头仰视,巨大的佛像也在看着吕福生,明明慈祥的眼神却在逐渐变得愈发的暴虐。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佛镶金的脸庞开始缓缓腐烂,露出一条条深黑色的肌肉,尚未枯竭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流下,灰白的眼中,似乎还有着一条一条蛆虫在其中蠕动,黑黄的牙齿裸露在外,一张一合,似乎在诵念佛经。
【诡异名称】:金身佛
【诡异等级】:A级
【庙系】:血肉
【相关情报】:在比残暴更残暴的暴行面前,哪怕生存本身,也必将消逝。
当苦弱血肉的哀嚎遍布大地,它的残暴也终将被神明得知。
相信神灵的威能,但不要相信他们的仁慈
跳跃,抬手,挥拳。
吕福生的拳头携带着强大的力量撞击在了大佛的肚子上,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轻飘飘的落到覆盖着青砖的地面上,吕福生甩了甩炸裂开来的拳头。
灰雾弥漫,伤势很快愈合。
可惜,大佛金身,肚子仍旧滚圆,甚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空不到■方为■■,人若非人■成■陀!”
受到攻击后,晦涩难明的语言,自金身佛像的口中缓缓言说,带着远古的气息,以及号令一切的威严。
金身佛像坐下由一根有一根触手构造而成的莲台也瞬间撕裂,四张大嘴带着恶臭骤然张开。
呓语声恐怖的作用力只在瞬间便作用在了吕福生身上,灰雾逸散,诡异的呓语开始削弱他的一切——力量,体魄,速度,精神乃至于生命。
随后到来的就是无数触手的砸落!
青砖开裂,供桌倾倒,木屑四溅。
恐怖的力量肆意破坏着这里的一切。
“啧。”
吕福生皱了皱眉头,再度跃起,躲过一条又一条的触手,人为崩落形态瞬间展开:“特奶奶的,你小子知不知道损坏文物犯法啊?”
人性和理智开始缓缓消失,禁忌的知识再一次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充斥着他的脑海。
而在这样的疯狂之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通明空灵之感骤然浮现。
暴虐的快意很快浮现在了吕福生的心头。
人身和怪谈的鸿沟,几乎在瞬间就被吕福生强行跨越了。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充盈的灰雾四处逸散,肆虐。
顶着金身佛像散发出的恐怖的压力,吕福生的头颅缓缓抬起。
覆盖在脸上,笼罩在全身的灰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脸上蠕动着。
他的血肉被灰雾强行填充。
要跨越通灵境的桎梏打败这样的怪物,吕福生有且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变成比它更强大,更有力的怪物。
“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吕福生看着面露疑色的金身佛像,被灰雾扭曲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
“■■■■!■?!”
惊惧的嘶吼声回荡在大殿之中,金身佛像垂死挣扎的念诵如同念了个寂寞一般。
完全无法伤到吕福生分毫。
即使是以人类之躯崩落灰雾,吕福生在骨子里也比它要高贵的多,更是强大的多了的存在。
什么档次,坐在庙里也敢和我化身的姿势一样?
破碎的肉块不断从大佛身上脱出,随后被汹涌的灰雾吞噬。
鲜血在半空扭曲,大佛几乎在瞬间明白了精神一类的技能在面对对方时的无力。
这场腐朽堕落的扭曲诡异之间的战争,最终势必只能靠刀刀见血,拳拳到肉的拼杀解决!
“但是,你不过如此。”
吕福生面容狰狞,眼神在灰雾之下扭曲成了疯狂的模样:“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灭佛!
……
与此同时,寒雾弥漫的街道上。
“咳咳……”
少女扶着咳嗽着的虚弱男人躲进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屋子之内。
“正午十二点了。”
余渡尘在口袋之中掏出了吕福生交给她的怀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转头看了一眼姜自在:“你还好吧?要不……你睡一会儿吧?”
“咳咳咳……还好,还顶得住。”
被余渡尘放下后,姜自在勉强扶着墙瘫倒在了沙发上:“问题不大。”
“那就好,你这个状况……”
余渡尘拍了拍胸口,勉强笑了笑,掏出了一串雾异花递给姜自在:“以后少逞能。喏,吃点。”
接过少女手中的雾异花,姜自在轻轻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花卉的淡淡清香,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看着眼前明眸善眯的女子,姜自在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曾经自己在病房时,不知从哪里看过的一句话。
——“如果我的死亡可以换得你的一点点幸福,我甘愿,只是,来生,不要再让我错遇了你,却永远得不到你的爱。”
是啊,一生有一个女孩肯一直追着你的脚步满世界乱跑,给你悄悄地解决麻烦,肯扶着病重的你一路前行,她为你做了那么多……
而现在,你们在阴暗的屋子里互相看着对方,四目相对,眼里只剩彼此。
哦,还有一串雾异花糖葫芦。
不过这不重要,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你在想什么啊。”
余渡尘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好奇,凑到了姜自在面前。
“我想好了。”
姜自在忽然伸手,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的女子:“其实,在我第一次病床前看到拿着保温瓶的你时,就该想好了。”
“诶诶……?!”
飒爽的少女愣了一下,原本有些冷艳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酡红,显得娇艳欲滴:“真的?”
“真的。”
姜自在缓缓点了点头,虚弱无比的声音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一直都希望,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因为……他没法多给她任何东西了。
即使是现在,他能给少女的,也只有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