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沈婳背靠着木门，语气那叫一个敷衍。
“沈婳。”
叶凡一掌拍在沈婳耳畔的门板上，震起了几缕发丝。
他微微低头凑向前，眼神冰冷：“我只问最后一遍，你，都知道些什么。”
“……”
望着叶凡那近在咫尺的脸，沈婳不知为何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等等。
现在他们这样。
跟电视剧中的壁咚有什么区别？
万一叶凡突然亲上来……
沈婳用力推开叶凡，恼羞成怒道：“问就问，贴那么近做什么，我又不聋！”
这恼。
既有对叶凡的，也有对自己的。
因为刚才那一刹，她竟然有了那么一丢丢不该有的念头。
太可恶了。
太羞耻了。
太丢人了！
沈婳快走几步来到窗前。
打开窗户，并不算冷的晨风吹过书房，让沈婳那颗慌乱的心渐渐安分下来。
“算了，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我三师姐便叫做叶芸，是昆仑墟掌门三弟子。外面那个叶芸，是我三师姐的身外分身。”
“胡说八道。”
叶凡皱眉：“叶芸姐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七年前才去了国外。难道你那三师姐，天赋高到十几岁时便能炼制身外化身了？”
这一问。
倒给沈婳问愣住了。
自她有儿时印象起，三师姐便一直在昆仑墟修炼，但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婳可以确定的是。
七年前开始闭关的三师姐才刚刚元婴，根本炼制不出身外化身。
而想要拥有独立意识的分身，那至少得化神境……
所以。
时间对不上。
那既然普通人的叶芸，不是昆仑墟三师姐叶芸的身外化身。
那她们又怎会容貌、声音一模一样呢？
就连梦境，都同样的光怪陆离。
最最重要的是。
师姐又为什么要骗她？
沈婳双手抱头，只觉得信息量太大，高速运转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是不是头很疼？恭喜你终于要长出脑子了。”
“闭嘴！”
沈婳恶狠狠瞪了叶凡一眼：“让我静一静。”
叶凡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你三师姐拥有跟你一样的易容法宝，她其实是假的。”
“不可能！若真如此，那三师姐为何不杀了真正的叶芸冒名顶替，反倒留下这个把柄？”
“也是。”
叶凡皱起眉头，这的确说不过去。
沈婳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找柳依依告别了，准备直接飞回昆仑山一问究竟。
“与其想来想去，不如直接问我三师姐。”
“先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叶凡神色复杂道：“你那个三师姐，她平常都做什么样的古怪梦境，包括做梦时的具体时间。”
“她只小时候与我说过，现在基本不跟我说了。”
沈婳回忆道：“像什么坐在巨人肩膀上追逐着太阳月亮，还有什么别人喊她小师妹。哦对了，还说经常梦见自己一个打好几个小男孩，跟弟弟妹妹一起去河边摸鱼……”
叶凡沉默了。
姐姐叶芸，曾不止一次带他跟叶琳去河边摸鱼，也经常跟钢铁大院里其他小男生打架。
叶凡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你三师姐，可曾去过天上挂着一轮血月的阴森之地，被不人不鬼的怪物追杀过？”
沈婳不确定道：“我也不确定，但应该没有吧……”
“那她可曾在金色柱子下，险些被恶龙伤过？”
“这个有！”
沈婳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姐她梦到的。”
“……”
沈婳也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些并非单纯是梦境，而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有可能。”
“那、那巨人追逐日月，小师妹以及血月悬空的地方，又是谁的经历？”
“不知道。”
叶凡叹了口气：“但巨人追逐日月的这段梦境可以确定，那地方在上界的日月海。”
沈婳不傻，能被当做昆仑墟圣女培养，智商显然是在线的。
她震惊道：“有至少三个人的经历被串联了起来，互相成为其他人的梦境！”
叶凡点了点头。
沈婳头皮发麻：“那上界的那个人，难道也是叶芸姐？”
叶凡迟疑了。
他现在也不确定。
昨晚被鲛人老祖拉至梦境的叶芸，是他的姐姐叶芸，还是昆仑墟掌门三弟子的叶芸。
亦或者。
上界还有另一个叶芸……
“我师姐肯定知道些什么，我……我这就回昆仑山。”
“等一下，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我能不能跟你同去？”
“可以是可以。”
沈婳皱眉道：“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能闭关三百六十天。即便是我想见她也得看运气，你若可以——”
叶凡双手抱拳：“沈道友，一路顺风，叶某在家中等候你的好消息。”
“……”
沈婳恨恨瞪了叶凡一眼，扭头便飞走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叶凡神念一扫，是叶芸姐。
他打开门，叶芸端着水果进入书房，左右看了看，惊讶道：“叶凡，那小美女呢？我替你们切了点儿水果。”
“刚走。”
“哦，那可惜了。”
叶芸说着，用牙签将切好的橙子吃入口中，只一口便酸到柳眉深皱。
她将果盘递到叶凡手里：“记得全吃完，可不能辜负姐姐我的一番心意。”
“姐，你这心意是假，替你弟妹柳盈盈监督我才是真吧？”
“胡说八道。”
叶芸笑骂道：“我还能胳膊肘往外拐？我肯定是心疼自家弟弟的，即便你真跟那小美女有什么，我也绝不会告诉盈盈。来，跟姐姐说说呗。”
“姐，你这么八卦，怎么不找个男朋友。”
“我喜欢女的。”
“正好，依依也喜欢，要不你俩凑一对吧。”
“……别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
叶凡耸了耸肩：“刚才那沈婳，跟依依……嗯。”
“？？？”
叶芸一脸问号。
但毕竟是出国见过世面的，都有人性别是沃尔玛塑料袋了，女女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都二十一世纪了，不能那么古板。虽然不理解，但她会尊重。
这时。
一只柔软小手搭在叶芸肩上。
柳依依无语道：“叶凡，你是不是在跟芸姐说我坏话，难怪我一早上打了好几个喷嚏！”
叶芸娇躯绷紧。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终轻轻将柳依依的手从肩膀上挪开，温柔道：“依依，姐姐家里还有事，回头再聊哈。”
“诶，我才刚来，再聊一会啊。”
“下次一定！”
“那芸姐，加个微信啊。”
“你说要写信联系？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