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神里绫华准备抽身离开之际,柔软的身子一下被大手揽住,紧紧扣在怀里。
她急了:“苏辰兄长,你……唔!”
下一秒,神里绫华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睛轻颤数秒后,缓缓闭上。
偶有的放纵,是对待多日严谨工作的奖励。
她就当什么都看不到。
仅仅过了半分钟,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捶打两下苏辰的胸膛,才能挣脱开。
双唇分离之时,还牵动着一条晶莹的水线。
神里绫华双眸动了两下,还是没有睁开。
内心隐隐带着一丝期盼。
是他先主动的,所以她应该不算败坏家风吧?
她不过一介柔软女子,哪里脱离得了一个大男人的掌控。
这样的话,也挺好。
思绪百转之际,眼前的心上人再也没有下一轮动作,令神里绫华不免心生失望。
挣扎了两下,眼睛睁开一道细微的缝隙,抬眸就看到苏辰正在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鸵鸟躲够了么。”
眼前的神里绫华眉目含春,羞愤的目光瞪了他一眼,而后挣扎几下,未见脱身,才仰起脑袋看向他
“所以,苏辰你这是在做什么?”
“还是什么都不敢做?”
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蕴含着几缕微不可察的期盼。
面对这样的少女,苏辰不用动脑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是想要他一错再错,错上加错。
原本的苏辰会下意识逃避这段感情,迫使自己将其忽略。
不为别的,就因为前世所带来的道德。
来自悠久民族的传统与美好信念。
但纳西妲的话点醒了苏辰。
这是只有璃月才会去遵守的契约,与他一个至冬人何干。
他真的想百年之后回到稻妻时,看到是一个墓碑而不是身侧笑靥如花的少女吗?
答案很明显不是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她带在身边。
让他用一生来补偿。
内心下达了决定,苏辰也没再墨迹,目光与绫华对视,其中所蕴含的炙热让面前的少女脸上沾满红晕,眼眸有些闪躲:“你…你干嘛?”
“绫华,我要向你道歉。”
神里绫华目光一暗,嘴角勉强弯起一抹微笑,刚要说没关系,她早有意料时,被苏辰下一句话打断
“我本以为自己能是个一始而终的人,所以才选择忽略你的感情,对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我发现,我做不成那样的人。”
听了他的话,神里绫华内心如惊涛骇浪,她抿了抿嘴,精神高度集中,仔仔细细听着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诱惑太多,不慎迷了眼。”
苏辰嘴角泛起一抹释然的苦笑:“只是我内心原有的道德令我坚持了下来,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做,就一定不做的。”
“代价太大,我承受不起,所以我选择当个坏人。”
“我是个至冬人,不应该去遵守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绫华,我是喜欢你的。”
“你应该也猜得到,有很大一部分是哥哥对妹妹的喜爱,但我敢保证,在这其中必定包含着男女之间的喜欢。”
“所以,你愿意跟我走么?”
“跟我回至冬,去见家长。”
哪怕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自信,苏辰内心依旧忐忑。
生怕怀中的人儿选择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拒绝了他。
苏辰承认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但他不希望神里绫华在这其中。
沉默的时间里,心跳在剧烈跳动,他很明显能感觉到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不知何时,神里屋敷内的热闹都销声匿迹,只听得到隐约蝉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的少女忽然把头低下,侧过脑袋用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他心跳。
扑通!
扑通!!
扑通!!!
苏辰屏住呼吸,抿嘴等待着回答。
这短暂的时间,比围剿铺天盖地的毁灭军团更加煎熬。
但他明白,现在选择权被他交到了神里绫华手上,他是被选择的那个人。
一切反转过来时,苏辰才知道是这般煎熬。
好在,她没让他等太久。
神里绫华听着心跳,眼眸如星星一般明亮,她轻声感叹:“你心跳地好快。”
苏辰干笑着要开口解释,却被一根手指贴紧嘴唇,小声嘘了一声让他安静。
而后她挣脱开苏辰的怀抱,转身指向大门前侧面的一块空地
“你还记得那里曾有什么吗?”
不等苏辰回答,神里绫华便自言自语,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倒地昏迷的地方。”
“这段时间我总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救你,那么现在会不会就不难过了。”
“每当我假想一次,内心都会立刻回答我一遍肯定的答案。”
“我不会不救你。”
“就仿若命中注定,让我在最困难最艰苦的环境下遇见你。”
“所以,我忘不掉,也不想忘。只能通过接连不断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在魔障越来越深的时候,你又来到我面前给我希望。”
她转过身,眼眸定格在苏辰脸上,瞳孔里的偏执与胆怯越来越深:“苏辰,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你真的希望我跟你离开吗?”
“你真的希望我在你身边吗?”
若思念有声,当震耳欲聋。
清风起伏,吹乱了神里绫华的长发,她却无心打理。
面前的少女再度将选择权交回苏辰手上,那代表希望和深渊的路途,皆在他一念之间。
执念之深,令苏辰深吸一口气,毫不退避地与神里绫华对视,认真回答她的三问
“神里绫华,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希望你跟我离开。”
“我希望你在我身边。”
“我苏辰一生行事大胆果决,唯独在你这犹豫再三。”
“做出决定后,我不会放过你,如果你不肯跟我走……”
他沉声道:“我就只能以神里家为要挟,逼迫你跟我离开了。”
仗势欺人这事,从前他可没少干。
也不缺这一次了。
神里绫华这次回答的很快,只见她脸上浮现起一抹浅笑,带着欣然面向月光:“这么说来,我非和你走不可了呢。”
“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她自顾自往屋内走去,与苏辰擦肩而过。
似乎想到了什么,神里绫华停下脚步,与他略有些困惑的目光对上。
她脸颊嫣红,轻咬了一下嘴唇,语气里带着些许羞怯:“绫华才十七,还没成年,还请您再多等些时日。”
“不是,我……”
还未说完,少女微微弯腰,如青葱般的玉指放在自己嘴边,小声的嘘了一声,对着苏辰眨了一下眼:“好了,天色已晚,苏辰你该入屋休息了。”
“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在这陪你了。”
“那么,晚安~”
夫君大人。
最后一句,神里绫华留在心中,默默念给自己听。
转过身的她脸上已满是红晕,暗批自己不知羞耻,离开的脚步更是加快几分。
不过对神里绫华而言,今晚将会是个不眠之夜。
毕竟,她还要把交接的工作全部整理出来,交给绫人兄长后才能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