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再谈，现在先来说虚空万藏的事情。”强忍着现在就重回天命打德丽莎屁股的冲动，白芷深吸了一口气，将话题转移回了虚空万藏的事情上。
“呃，我.....没什么好说的吧，该说的我全都说了啊......”顶着白芷的目光，虚空万藏承认，自己有些遭不住了。
可是该交代的他都交代了啊，真的没什么能说的了啊！
“不，你还有一件事没说。比如，圣方丹里的这些结晶和那些怪物是哪来的。”揉着自己的眉心，白芷感觉自己现在挺心累的，比如说。
她真的不太理解，就奥托那个狡猾的基因，是怎么培养出来德丽莎这么傻白甜的孙女的？
啊，我懂了，是卡斯兰娜家的笨蛋基因。
“呃，这个.....”被问起这个，虚空万藏的反应也变得支支吾吾的起来。
主要是，这些东西还真的是它搞的啊.....
“这些结晶是它用拟态伊甸之星，将圣方丹地下的残留的崩坏能给吸取到了地面上形成的。之所以和崩坏能有所差异，或许是被那个什么天上之人影响到了。”但是虚空万藏有顾虑，瓦尔特可没有啊，这种可以坑，啊不是，可以揭穿真相的计划，瓦尔特怎么会放弃呢？
尤其是虚空万藏还顶着奥托的脸....
这让瓦尔特根本忍不住啊.....
这种坑奥...不是，揭穿真相的机会，他正义的瓦尔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瓦尔特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好像真就是那个回事儿一样。
但说实话，呃....你已经说漏嘴了吧？
“.......”得到了回答，白芷看着虚空万藏的眼神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我说我是被逼的，你信吗。”弱弱的举起了手，虚空万藏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很危险，很危险。
“你觉得我会信吗？”挑了挑眉，白芷觉得虚空万藏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事实上，虚空万藏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蠢来着。
但是没办法啊！万一呢？！万一就能让他逃过一劫呢？！
蠢也得试试啊！
反正虚空万藏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做的。
“呃...不信。”但事实证明，虚空万藏没赌对。
“我这是....想让天上之人先尝点甜头，向他们证明我有能力控制崩坏能来着的，这样他们不就不会想着对地球下手了吗.....”挠了挠自己的头，虚空万藏感觉现在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是被白芷这么一说，他又感觉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
就.....
挺烦的。
“得了，闭嘴吧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白芷已经懒得听虚空万藏说些什么了。
她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把那个什么天上之人给做了。
不过....
想到瓦尔特刚刚说的，崩坏能被虚空万藏控制着拟态的伊甸之星吸取上来的事情，白芷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目前的地球并非完全没有了崩坏能，或者说，崩坏能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少。
至少在地底的深处，或许依然埋藏着数量庞大的崩坏能和崩坏结晶，甚至是....崩坏兽。
这对人类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天命不需要再等两年，也可以暂时利用这些残存的崩坏能进行研究。她也不需要再继续等待，而是可以借助这些崩坏能等两年。
坏消息是.....
现在的人类社会，在全人类都知道了崩坏和崩坏能的存在后，变得极其不稳定。
大量的野心家，资本家，还有不法分子都试图得到崩坏能制造的武器和装备，都试图控制崩坏能。
在德丽莎给白芷的资料里，就记载了这八年以来天命遭受的恐怖袭击。
不说外出执行任务的女武神小队，就连天命总部，在离开地中海之前都遭受了七次袭击。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导弹，集束炸弹，铝热弹，白磷弹。
可以说除了核弹，能用的全都用上了。
说背后没有什么国家的支持谁都不会相信的。
这也是导致德丽莎决定将浮空岛迁离地中海的主要原因之一。
德丽莎做不到像奥托那样以一己之力镇压众国，所以她选择了保全自身。
而天命的退让也导致了那些国家有些肆无忌惮，若不是天命的武装力量始终没有放松，恐怕事态会进一步变糟。
这也是白芷觉得有崩坏能残留是一件坏事的原因。
因为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有些人必然会起歪心思。
届时，要么天命先所有人一步控制住残留的崩坏能，要么天命就冒着名声臭掉的风险勒令那些人禁用崩坏能。
毕竟，现在的天命做不到随意插手他国的舆论了。
奥托留下的棋子已经死的死，老的老，被替换的被替换了。
德丽莎并没有奥托那样的威慑力。
对于那些人和国家来说，奥托和德丽莎就像是核弹和子弹。
核弹一旦发射，你再这么跑也没用。但是子弹就不一样了，跑起来，你还是有很大可能可以躲得掉的。
而且，崩坏能带来的巨大利益也值得他们这么冒险。
“你还真是干了一件好事啊....”梳理完了现在的情况，白芷发现，圣方丹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就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先不说那些红晶的事情，单说圣方丹和那个天上之人的事情。
如果天命没能及时解决天上之人，那么到时候这件事就会被无限放大，放大，最后会成为天命的污点。
而现在，圣方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但如果及时解决，还是能够将舆论控制在一个天命可以解决的范围内的。
这就是白芷的判断，她现在希望可以立刻，马上，解决掉那个什么天上之人。
“虚空万藏，那个天上之人在哪？”也顾不得先回去通知布洛妮娅她们了，白芷现在就想去先把天上之人给解决掉。
“呃，就在那个里.....”指了指被云层裹起来的地方，虚空万藏又一次把卢凯尼卖了。
“那个？”但是白芷听到这句话，眉头却猛地跳了一下。
她的预感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啊，那里面盖了一座城堡来着.....”
“.....你很闲吗？不是说好的谋划着把月球送走？还有闲心情盖个城堡？”嘴角微微抽搐，白芷觉得，虚空万藏这脑子是不是真坏了。
唉，等一下，不会是被奥托忽悠瘸了吧？
她记得以前听奥托说，以前他还被虚空万藏忽悠过呢，按理来说虚空万藏能忽悠奥托，不应该这么蠢啊？
所以....真的是被奥托忽悠瘸了？
“呃，啊。那是他自己搞得，看到了地球文明之后说什么自己也得有个城堡什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虚空万藏十分心虚。
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讨好卢凯尼搞得吧？
那样说会被打死的，真的会被打死的。
“....算了，你跟我走。”一把拉住虚空万藏的肩膀，白芷就准备把虚空万藏带着一起去那个地方，免得到时候出什么意外。
但出乎预料的是，白芷还没拉虚空万藏，就感觉到了一只冰凉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虚空万藏有这个胆子了？
白芷不觉得。
她回过头，看着虚空万藏，却发现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好久不见，白芷姐。”
熟悉的语调和声音从虚空万藏的口中传出，明明是和虚空万藏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却让白芷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不是虚空万藏。
“奥托！！？？”瓦尔特更是一瞬间就听出了奥托的声音，该说不愧是宿敌吗，严重怀疑瓦尔特连听出特斯拉的声音都没听出奥托的声音快。
“或许我应该这么说吧，毕竟，我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被启动。”但是‘虚空万藏’就好像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反应一般，自顾自的说着，仿佛他只是一条定时的语音而已。
“嗯，或许你们猜，我只是一道定时的语言而已。而触发条件，则是白芷姐触碰了这具魂钢身体，对吧？不过，很遗憾，你们猜错了。”仿佛是看穿了在场几人的想法，奥托突然全面接管了魂钢身体，将虚空万藏的控制权接了过去。
“我是一道程序没错，不过....我可不是定时的语言。对吧，瓦尔特盟主。”说到这里，奥托做出了他的标志性动作。
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放在小腹处，看起来充满了绅士气息。
“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对于奥托的话，瓦尔特却只是给出了这个评价。
“哈哈哈，别这么说，我的老朋友。要知道，逝者为大，我现在可已经是个死人了。”奥托的语气很轻松，仿佛死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但实际上，他正是知道那个死去的人是他自己，他才会这么轻松。
因为这意味着，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不是吗？
“哼。”瓦尔特根本就不想和奥托多说一句话，他只是愣愣的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喝自己的咖啡去了。
“好啦好啦，老朋友，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不要将气氛弄得那么僵硬。”看着瓦尔特的样子，奥托慢慢的说着，完全没有因为瓦尔特态度而生气的意思。
这也让瓦尔特更加不想理奥托了。
“好吧，看来我们的盟主大人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奥托也没有再继续自讨没趣，他觉得，白芷或许已经缓过来了。
但是当他转过头，却看到了白芷那对平静的眸子。
他原本以为白芷会很感动，或者很生气来着。
现在看来.....这段时间白芷也变了很多啊。
“白芷姐，好久不见。”奥托并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年，他只是通过虚空万藏这段时间的行动和瓦尔特的外貌判断出了或许已经过去了几年。
“是好久不见了，已经八年了。”白芷就仿佛是知道这一点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八年啊.....时间过的还真是快。”浅笑了一声，奥托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是十分的意外，毕竟他之前就已经有猜测了，只是不知道准确时间而已。
“...是挺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对于奥托的感慨，白芷垂着眉，慢慢的回应着。
“对了，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和我的‘布洛妮娅姐姐’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真是可惜，我没能看到那一幕。”或许是为了不让话题那么沉重，奥托选择了一个比较打趣的话题。
但奥托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
“....没呢，或许...要再过几年吧。”白芷的神色有些怪异，奥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很快就想到了，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让白芷没能和布洛妮娅走到那一步。
奥托想过很多可能性，他也一一留下了对策。
而现在，奥托正在一个一个的排除那些可能性，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了。
奥托不太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也不太想承认。
可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可能。
有些时候，太聪明或许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奥托这么想着。
“....茯苓姐她....”带着迟疑的声音，奥托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累了。”白芷的回答同样简短，可也让奥托有了答案。
“....我明白了。”奥托很聪明，即使白芷没有正面回答，即使白芷没有说什么，他也猜得到结局。
因为这是唯一的可能。
所以啊，聪明的人有时候总是会很累。
因为他们明白一切。
这导致，他们不得不将心知肚明的一切藏起来，才能够得到旁人唾手可得的东西。
比如.....无忧无虑，比如....快乐。
而现在，奥托却不能将明白的一切藏起来，因为他早已死去，至少，他得用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去帮助自己的姐姐，帮助自己的孙女，帮助自己的友人，帮助.....这个世界。
臭名昭着的大恶人最后做了一次英雄。
嗯，这个剧本，应该很适合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