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听到自己家经理这么说，顿时就慌神了，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则下意识的看着齐义发。
齐义发在心里骂娘，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蠢货，又安慰自己，这个方位可不是只有他一个。
郭局也发现了小助理看向了齐义发那边，就问：“是别人让你问的？那个人是谁？”
小助理看着齐义发那边，不敢说。
路广生再也忍不住了，抬脚就给了他一下：“你要害死我们啊，谁让你问的你倒是说啊。”
要不是这里是机关，他铁定狠狠给他几下。他可不想背锅，不然回去没法交代，没中标本就很郁闷了，结果被小助理这一招给玩的恨不能就地驾鹤西去，省的丢失个人。
哎，就怕回去后被骂死事小，丢工作事可就大了，他是项目经理，平时拿的工资比他们高，但一旦出事，背锅最多的也是他们。
小助理被踹疼了，也彻底吓到了，当下不再犹豫地道：“是齐经理，是他让我问的，他说只要我了，等下散会离开会议室就给我两百块钱，我这才问的。”
所有人立刻看向齐义发。
齐义发在心里诅咒那小助理的祖宗八代。
他还算是能沉得住的，见众人都看他，也知道赖不掉，所以站起来就道：“确实是我让他问的，主要原因是……”
不等他解释，向暖就问：“既然是你的问题，为什么让他问？”
齐义发只跟向暖对视看一眼，眼神就不由的移开了，不敢对看。
面对向暖的提问，他是不敢不回答的。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其实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心中疑惑，我们没中标的人都想知道。”
那些未能中标的人闻言纷纷点头，就是，凭啥我没中，跟你关系不错的两个私企都中了，要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都没人相信吧，你说他们能中标，那总得让人心服口服吧。
于是众人纷纷应援齐义发，让向暖给个交代。
向暖一点不慌，也不让他带节奏，开口道：“你先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回答完了，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众人这次就都看着齐义发了。
齐义发一时间找不到合理又符合逻辑的理由，面对众人的凝视，齐义发选择了沉默。
因为不管他怎么回答，答案都不会让陶市长满意，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只要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别人爱传就让他们传去。
郭凯一看沉声呵道：“陶市长问你话呢？”
齐义发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脑子一抽就让他帮忙问了。”
向暖笑了：“你不是没想那么多，你是想的太多，你怕给你们单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是吗？”
向暖看着齐义发：“我现在就告诉诸位，我为什么不选你们的单位。”
“你们自己做的标书，报价应该都还记得很清楚吧，你们的报价几何，利润又有几何，你们心里都清楚。”
“这个项目是政府项目，主要是为了b市的发展，所以我们b市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不允许有丝毫的闪失，所以那些报价太高的单位，被淘汰了你们没意见吧。”
众人都不说话。
其中有个代表不服气：“我们报价可都是实打实的。”
向暖看对方：“请问你又是哪个单位的？”
对方不含糊地道：“我是明发地产，是N市数一数二的地产行业，目前正在开发的项目就有四家。”
向暖点头：“确实，你明发地产确实很厉害，实力也很雄厚，你也说了，你们正在开发的项目就有四家，这也是我没选中你们的主要理由。
你们手里的项目太多，不管是工人的问题，还是资金的问题，都显得捉襟见肘，万一哪一个环节没操作好，就可能面临工期赶不上或者资金链断裂的问题，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向暖的这一番解释让对方心服口服，确实，他们这次来心里已经做好了陪跑的准备了。
拿不下很正常，要是拿下了，肯定也会转包给别人。
“满意，谢谢陶市长解惑。”对方道谢后坐下看戏。
向暖颔首，再次看向齐义发：“你知道你们公司为什么没有入选吗？”
齐义发不做声。
“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说完她不再看齐义发，她也没想为难他，都是打工人，她要算账的是刘树生。
“落选的单位，你们或多或少的都违反了法律法规，我念在你们都是被人蛊惑的，所以这次就不追究了。”
话点到即止，落选的是行贿了，那中标的肯定就是没行贿的了。
齐义发顿时来劲了。
“陶市长，众所周知，祥云建筑的法人是你大哥，我更是听到一些流言，说祥云建筑跟新城建筑早就知道底标了，我想问下这是真的吗？”
大柱立刻站了起来：“我知道最近有些人在传我因为是陶市长的堂哥，所以提前知道了标底，我陶大柱明人不说暗话，我从商这十几年，从来没做过一件违法乱纪的事。”
有人嗤笑，一副你在骗鬼的表情。
陶大柱没理会那些嗤笑他的人，而是看着向暖道：“陶市长，我要实名举报树生建筑的项目负责人齐义发，他花重金收买我公司职工李大春，并以非法手段想从我这里获取我们标书的内容，郭局长，麻烦您看一下，树生建筑的报价是不是就比我们的报价高了几毛钱？”
郭凯去找之前的记录，确实，树生报额底价，比祥云建筑还低了一毛二。
“你血口喷人。”齐义发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陶大柱：“我发现标书被人动后，谁都没告诉，立刻就悄悄的报警了，证据确凿，李大春现在已经被抓了，齐经理，你要去跟他对峙吗？”
齐义发瞬间就出了一后背的汗，完了，他完了，老板不会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