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过西厢记?”
林姨娘喘息着摇头,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香汗,眼里蓄满了水,伸手去推纪宏的胸膛,“主君……缓缓,我受不住!”
纪宏哪里肯依,猛地一提tun,顿时惹得林姨娘娇喘连连,手抓紧了床单,“没有,没有看过!”
“那可曾看过牡丹亭?”
林姨娘不敢不答,羞红了脸,“听…听说过一点。”
……
随着一行白鹭上青天,纪宏餍足的结束了这场巫山风雨。
卫氏这些日子胃口不好,夜里也睡不踏实,郎中进进出出的,也没见纪宏过来看过自己。
她现在觉得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每日里坐不安席,眠不安枕,寝食难安。
纪姝刚开始还整日里往春平院来,这些日子看着卫氏苦巴巴的样子,搞得自己也没有了什么好心情,索性待在秋水堂,哪儿也不去。
“七小姐,广安伯府三小姐过来了。”
听见这话,纪姝仿佛突然活了过来,腾的站起身,“快请进来。”
裴锦妍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庞妈妈端了茶点进来,她瞧了一眼,摆手道:“不用,我从烧雪阁过的时候,带了些点心来,娟儿拿出来!”
她的贴身丫鬟连忙把装着点心的攒盒提了进来,一打开,糕点的甜香味就扑面而来,“他们家新出了一样点心,叫什么佛掌酥,隔着两条街都能闻见那香味,我给你带了些过来。”
她笑着把盒子往纪姝面前推了推,纪姝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吃不下。”
“怎么,你病了?”
裴锦妍是好事迎门,心情格外的好,见纪姝这样,不禁微恼,“你好端端的可别别来坏我的兴致!”
说着自己捻了一块佛掌酥放进嘴里,“这还是我世子大哥买回来给嫂嫂的,我瞧见了,这才央着她给了我一份,你还不识好歹。”
纪姝这脾气是不好,可遇到了裴锦妍,两个人臭味相投,倒是互相压得住彼此。
“我听说你定亲了,是永昌伯府的二公子?”
裴锦妍顿时脸一红,手上拿着的酥差点掉到地上,“非礼勿言!”
还非礼勿言呢,纪姝才不管这么多,精神一震,戚上前去,扭着裴锦妍一脸八卦道:“给我说说,你这夫君长得如何啊?”
好像她从未见过似的。
“这你要我怎么说嘛!你要亲自见过才知道,我觉得和画本子里说的谦谦公子很像,他好温柔,那天端午,我骗我娘说来找你玩,和他一起约着去了二十四桥,他还送了我一根簪子。”
小脸是却说越红,最后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纪姝暧昧的一笑,上前扑倒裴锦妍,“咦~是多温柔啊?画本子是哪种啊?莫非是你上次给我看的那种,有两个人什么也不穿…抱在一起的那种画本子?”
一边说着,一边去挠裴锦妍的咯吱窝,两个小姐妹打闹成一团,庞妈妈刚想过来,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七小姐难得有个说话的人,她过去难免显得突兀。
卫氏那边听说裴家的三小姐过来找女儿,就让人送了几碟子点心过来,裴锦妍和纪姝玩得好,却不代表她就喜欢和一个没有身份的姨娘接触。
一听说卫姨娘送了东西过来,裴锦妍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等丫鬟一退出去,她就对纪姝道:
“你可别总是跟着你姨娘,我们家四房之前有个庶女,总是围着四房的大娘子跟前,结果同样的庶出,她嫁给了临安文家的二公子,别人却嫁了个穷书生,你姨娘以后也管不了你的婚事,你有时间还不如多往大娘子那儿走走。”
纪姝听不得这些话,却也不好反驳裴锦妍,她干笑了两声,岔开话:“你现在就和庄家二公子私会,就不怕这三年保不住清白?”
男女授受不亲,这私相授受的罪名要是扣了下来,那是可以妻变妾的,要知道聘为妻,奔为妾,这一点儿是半分也不敢错。
裴锦妍面红如霞,“你还没有定亲呢,你要是定了亲,我看你忍得住不去见你的心上人,我对他……那可是少时的欢喜,如今好不容易如了愿,还要我压抑着心里的思念,那可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且我的浩哥哥不会忍心这样做的。”
这些情情爱爱的,纪姝不是没有,她想到裴少仪,脸上也不禁腾起两朵红云。
“你家二哥哥如今可还好?”
裴锦妍觉得这话有些突兀,抿了唇笑:“我二哥哥如何,干你何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听裴锦妍话里的打趣之意,纪姝就更是红脸,“你快说,不然我可恼了你!”
裴锦妍捧腹大笑,“你该不是真的喜欢我二哥哥吧?”
然后调侃道:“哎哟,不如我和我娘说说,让你做我二哥哥的小媳妇吧!”
纪姝气急,骂道:“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一番闹腾,纪姝也有些饿了,捻了一块佛手酥尝了尝,外表酥脆,里面是软糖的馅儿,咬一口可以拉丝,甜而不腻,纪姝吃了两块才停下来。
外面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纪姝蹙眉,让庞妈妈去看看,是哪儿在搬东西。
庞妈妈很快去而复返,“是林姨娘那儿,二爷吩咐木匠做的新床送过来了,正在抬东西。”
床?纪姝脸色一沉,就要发作,裴锦妍却饶有兴致的凑了过来,“林姨娘是谁,你父亲的新宠吗?”
庞妈妈退了出去,就看见林姨娘一身簇新的月白色折枝花的上衣,下面一条鹅黄色的条线裙子站在秋水堂门口朝里面张望,面色红润,略施粉黛,如那小姑娘般的打扮竟然毫不违和。
“我已经让他们动作小些了,没有吵着七小姐吧?”
纪容小日子来了,天气有些闷热,她穿了一身官绿色杭绸的睡衣窝在穿堂辟出来的数萤间的美人榻上。
雕花隔扇大开,挂了薄薄的豆绿色纱帘,用玉珏垂着底,凉风习习又避开蚊虫,尽管如此,屋里还是点了驱蚊的艾香,以防万一漏网之鱼。
纪容去年冬天挨打那次,来小日子在雪地里跪久了,结果落了病根,现在一来小日子就疼的死去活来,生生要折腾去半条命似的。
沈妈妈满头大汗的拿了水囊进来,“姐儿,来,熨熨肚子应该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