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封峥炸了毛,可是看进幽昌眼里的悲伤,突然又觉得失去了坚定,泄了气。
“主人,冥幽神力,是你们鸑鷟一族的秘术,也不是每一个族内人都会有,只有纯正的真神之身才会有,而你就是万年难见的一个,你的父亲曾经预见你之后的人生,灾祸之象。”
“我要知道怎么才可以催使雷霆神力,我要复活墨熵。”
封峥怒瞪着一双眼,满是不情愿。
“冥幽神力虽然强大,可是想要复活一个神,主人,这是不可能的。”
“那也要试试。”
封峥无可奈何,丢给了幽昌一本书,“你自己看吧,这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如何掌握还是要看你自己。”
“谢谢。”
幽昌平静地说,封峥张了好几下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说不出一句。
“封峥,你给我护法,如果十日之内,我没有安全出来,你就带着灭世戟去找池暝,他会是一个好主人。”
封峥红了一双眼,没有回话,只是负气一般转身离开。
幽昌花了两天时间研究父亲留下来的笔记,逞着这几日的雷雨天气,布下了阵法,她将墨熵放置在阵法中心,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引入雷电,激发自己体内的雷霆神力。
七日仓促而过,幽昌已经满是疲惫,身上神力耗尽,血也极尽干涸,墨熵却没有苏醒的前兆。
极北之地上空雷霆闪烁,整整七天七夜,浅潼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行动。
“主人,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无论那幽昌打什么算盘,都不是主人的对手了。”
血若想着刺激浅潼对幽昌做什么,可是这几日,浅潼除了对着北方的天发呆,就没有再做任何事,那珺崖像是中了邪一般,身上的灵力瞬间匮乏,还断了一条手臂,变成了废人。
“退下。”
浅潼挥手让血若离开,血若心里清楚,浅潼不开心,自那幽昌走了之后,浅潼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主人,魔族还要靠您主持,请您一定要振作起来,那幽昌不过是个朝三暮四的...”
血若话没说完,只觉得两侧的脸颊生疼。
浅潼像看死人一般看着血若,“滚,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她一句不是。”
“主人...属下知错。”
血若狼狈的逃出浅潼的屋子,眼里仇恨蔓延。
“幽昌,走上这一步,我是真的回不了头了,也只有你可以结束这一切,我等你结束这一切。”
浅潼对着北方的天,喃喃自语,甚至露出了笑颜,既释怀又忧伤。
游数赶回了鬼界,带着重伤的珺落,四处寻找,当看见昏死在因果台前的池暝时,真是恨铁不成钢。
“青吾!!”
游数怒吼,久久回音,良久才见一个人跑来。
“怎么了?”
“你看看,他怎么昏在这里?”
青吾一看,一惊,“你让我盯着他不让他出去,我一直注意着门口,谁晓得...”
“还愣着干嘛,快把人扶起来。”
青吾听话地把池暝扶到床上,这边为了方便,又因为池暝床大,便把珺落也放在了池暝一边,一起照料。
“这是怎么了?又是伤这么重?”
青吾有些怜惜,游数想起之前珺落的举止,不禁有些后怕,“那个之前跟着他的那个步崖不是一直没有轮回么?她愣是把魔族的一个护法认作他,把自己搞成这样。”
青吾也是无奈摇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心里感慨。
“情深者不寿啊...”
游数为两人疗了一下伤,就被人叫走处理事情,青吾在门外守着,一不小心睡着了。
珺落睁开眼便看见池暝放大的俊脸,心上一慌,忙着推开,池暝那边抱着舒服,只觉得怀里的开始不安稳,用手摸了摸头,一把抱紧,意思让她安稳一点,这一摸,珺落整个炸毛了。
“你放开我!”
珺落受着伤,身上没有多少力气,那边池暝也终于被折腾醒了。
看着自己怀里一直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的小人儿,池暝忍不住嘴角上扬,被猛地抬头的珺落看着正着,“你笑什么?”
“笑你。”
池暝沉声回复,轻轻松开了手。
“我有什么好笑的,倒是你,怎么可以...和我...”
珺落羞红了脸,池暝就当听不懂,“和你什么?”
“你不要脸。”
珺落随手拿起一个枕头砸中了池暝,池暝不恼,只是反问:“这是我的房间,你出现在我床上,还问我?似乎有点太莫名其妙。”
池暝说着打开门,门口的青吾原本靠在门上睡觉,门一开,正好倒在了地上,头着地。
“我的头...”
青吾大喊,然后看见了池暝迅速冷掉的脸,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游数,救我...”
青吾跑远,珺落看着笑出了声,池暝回头去望珺落,两个人远远相望,彼此无声,却异常柔然的氛围。
“池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珺落有些不好意思,谁知池暝好像料到一般,“是想问那个魔族护法的事吧,相信你的直觉。”
珺落吃惊,又像在情理之中。
“我就说,我是不会认错的。”
珺落失神,池暝突然出现在珺落面前,一手掐住珺落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不会认错他,就算完全不一样的面孔,就算寥寥数次,那么我呢?”
“啊?”
珺落不解,池暝越发小心翼翼,“假如有一天我改头换面了,你还会第一眼就认出我么?”
珺落躲避着池暝探究的目光,有些心虚,不作答。
池暝手上微微用力,珺落的脸颊已经开始泛红,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池暝实在用力,良久,池暝等不到回答,“罢了,我是在自寻什么烦恼。”
池暝放开珺落,一脸神魂落魄,珺落看在眼里,就在池暝转身的刹那,扯住了池暝的衣袖。
“我会。”
池暝浑身紧绷,珺落看着他的背影,“就算你化成一缕烟,一阵风,我也会认出你。”
“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像从你嘴上说出来的。”
池暝一边开心,一边心酸,始终不敢回头看珺落一眼,就怕自己彻底沦陷,问出这个问题已经完全越线,再多就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