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终究还是结束了。
虽然最后的气氛有些尴尬，皇后更是丝毫没给皇帝面子，直接拂袖离去。
宇文明晖老神在在地坐着，全然一副看客模样。
她已经达到了目的，之后再发生的事情，要怎么收尾，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中。
散场时外面起了凉风，陈瑜早先备了厚厚的斗篷，又在炉子旁烤得暖暖和和的，宇文明晖披上正舒服。
太子与宇文朝禧先后叫住了她，夸赞了几句。宇文明晖欣然接受。
要是她一直谦虚推辞，就显得太假了些。
宇文明德经过她身旁，停下脚步，冷声说道：“九皇妹总是能带给人很多惊喜呢。”
不用看宇文明晖也能猜到，宇文明德此刻肯定是一张臭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着宇文明晖带有点点嘲讽意味的小声，宇文明德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她没有动作，也没再回应宇文明晖，大步流星地往自己寝宫走去。
宇文明晖歪着脑袋，嗤笑了一声。
回到玉明殿，宇文明晖让陈瑜把席上的酒交给白微先看看，要是她说有什么问题，明天记得请个御医过来。
待宫人拿着洗漱用具退下，宇文明晖自己吹熄了蜡烛，耐心等待外面守夜的宫人睡着，从后窗户再一次溜走了。
卢昭看起来像是等了她很久。
宇文明晖熟练地闪进假山缝隙，往外张望了一番。
“没有人的，小公主大可放心。”
他话音未落，宇文明晖便直接问道：“你晚上去御书房做什么？”
她是让卢昭去暗查宇文明德和宫女之死的关联，哪里需要去御书房呢？
“太子的报告放在御书房，卑职当然要去看一下他的进展。”卢昭不紧不慢说道，“宫女的身份已经被查出来了，是奕芳殿的人。”
“她想暗算明兰姐姐？”宇文明晖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可能。
“有这个可能，太子殿下现在正全力追查宫女生前最后接触到的人，只是还没有眉目。”
宇文明晖抬眸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御书房，就做了这个？”
“嗯。”
“我不信。”宇文明晖往后一仰，靠着假山山壁，言辞凿凿：“御书房那么多重要的东西呢，你能舍得不看？”
“那些与小公主又没有关系，我看了有什么用呢？”卢昭往她那边靠近了些。
宇文明晖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冷声道：“麻烦保持距离。”
再靠近一点，卢昭就能看见自己脸红了。她想赶跑脑子里的绮思，可它们反而是越赶越多，到最后，宇文明晖就只能听到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卢昭的声音，挥之不散。
“除了这件事情，卑职还有别的要告诉小公主。”
“那，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宇文明晖低低喊道，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卢昭只笑了笑，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腕，“小公主请随卑职来，您对此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宇文明晖脸颊瞬间滚烫无比。
他，他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封建社会不是讲男女授受不亲的吗？卢昭，卢昭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她心如鹿撞，砰砰乱跳，几乎是要从她胸膛里窜出来了。宇文明晖也不敢抬头，大脑一片混沌，只晕晕乎乎地跟着卢昭走，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