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转身看着宇文明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帮她揉鼻子，却被宇文明晖往后躲开了。
卢昭愣了片刻，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小公主……您，您没事吧？”
“我没事。”她的声音听着闷闷的，“到哪里了？”
“这里有个机关，可以进到一条密道。”他侧过身子，好让宇文明晖看得更清楚一点。
宇文明晖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分辨出他的手在墙上什么地方按了一下，低沉的轰隆声响起，墙壁的一部分开始翻转，停住的时候，在墙上出现了两个可容纳一人进入的缺口。
密道内往前几步就是下行的台阶，隐约有跳动的火光，看样子是时常有人进入。
卢昭站在密道口，看着宇文明晖。
她还在揉鼻子，犹豫着走到密道前面。
“小公主现在要进去吗？”
宇文明晖没有立刻回答，凝视着密道，她的眼里也跳跃着火光。
“为什么不进去呢？”她抬脚走进了密道，卢昭紧随其后。
“这密道是到哪里的？”
“贤妃宫中。”
“你出去看了？”
“卑职没敢出去，但在下面听见了贤妃和三殿下的声音。”
宇文明晖回头看了他一眼，面露讶色：“三皇兄在贤妃娘娘宫中？”
平日里她也没见着三皇兄和贤妃有多亲近啊。宇文明晖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也从没听宇文朝禧有提起过贤妃。
卢昭不动声色：“他们谈论了很久，说到了今晚宴会的事情。”
宇文明晖还等着卢昭继续说下去，半天也没个后文，不禁好奇起来。
“继续啊，他们说宴会的事情，然后呢？”
她没再往前走，忽地转身凑近了卢昭，踮起脚尖，双手搭在他的肩头。
“九……九公主？”卢昭的脸噌的一下涨得通红，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脚往后挪了一点，宇文明晖立刻跟上，始终和他保持着极进的距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卢昭的视野几乎被宇文明晖的脸占满了，他的眼睛从宇文明晖的额头一路向下，路过她秀气的柳眉，圆而湿润的眼睛，她微颤的睫毛在卢昭的心上拂过，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再往下是她娇俏的琼鼻，鼻尖还泛着一点桃红，和脸颊的红晕遥相呼应。
可爱。
不过还是她的嘴唇最可爱。
像是一朵烟花在他脑中炸开，他的世界一片炫白，什么都消失不见了。
“你在想什么？三皇兄和贤妃说了什么，让你不愿意说出来？”宇文明晖撑着他肩膀的双手用了点气力，往下一压，她便离卢昭的脸更近了一分，“你不是效忠我吗？那你告诉我啊。”
“是……是……”卢昭艰难地应道，想要刹住脑海里即将脱轨的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对小公主……这样奇怪……
他口干舌燥，痴痴地看着宇文明晖的脸，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宇文明晖又重复了一遍：“你告诉我，我就信任你。”
她的目光锐利如箭，笔直地破开卢昭的躯壳，穿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