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岚见着宇文明晖大步流星地从屋里出来，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待看清她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时，倍感吃惊。
“你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是我姐姐说什么了吗？”她好奇地询问道，“可我偷看了你的卷子，答得明明就很好啊……”
“烟岚。”宇文明晖停住了脚步，双眼看着前面装饰精美的回廊，问道：“你也觉得，女子就一定要什么都顺从男人吗？”
秦烟岚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那是自然的啊，书里不是都写着么？妇人者，从人者也，不顺从可是失德欸……”
“那如果对方做错了呢？你也要听？”
“怎么会错呢？”秦烟岚笑了起来，“那一定是因为我自己做得不够好吧。”
她露出苦恼的神色，嘀咕道：“其实在家里规矩也没那么严的啦，我听说出嫁后在夫家，那要守的规矩才多呢，想想就觉得烦……”
“那你就……算了。”宇文明晖没有在意秦烟岚探究的目光，默默吞回了到嘴边的问话。
已经没有什么问的必要了。
“九公主？九公主？我姐姐到底说了什么啊？”秦烟岚见她要走，慌忙跟上去追问道。
宇文明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写了和她不一样的观念，她生气了。”
秦烟岚越发糊涂了，她还想再问得更清楚一点，见宇文明晖脸色实在不好看，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决定回去直接问秦文。
虽然秦文在家里也很严厉，但就问这么个小问题，她应该不会生气的吧……秦烟岚有点心虚。
唐婧冉在女子院门口等宇文明晖，瞧见秦烟岚也在旁边，上前笑道：“你要和秦先生一起回去？”
秦烟岚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才不要！”
“你可小心别被秦先生听见了。”
秦烟岚吓得一个激灵，左右张望了一番，回过头来见到唐婧冉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才发觉她是在打趣自己，一时又羞又恼，索性别过脸不理她了。
“九公主怎么看着不高兴的样子？”唐婧冉这才注意到在旁边闷着不吭声的宇文明晖，好奇地问道。
宇文明晖避开了她的问题：“耽搁了一点时间，赶紧回去做功课吧，不然学习的时间不够。”
唐婧冉冲秦烟岚一阵挤眉弄眼，想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秦烟岚微微摇头，也是一脸迷惑。
唔……那就只能等在书房的时候问一问了。
想着她心情不佳，唐婧冉一路上也没说话，等进了书房，宫人们也都退出去后，她刚想发问，宇文明晖却先开口了。
“你也是和她们一样，认为男子是天，他们说的话都是不可违背的吗？”
“书里是这么教的吧？在家从夫，适人从夫，夫死从子。”她笑道，“不过我爹说我听他的话就好了，因为他做什么肯定都是想着为我好的。以后嫁了人，夫君对我好我才听，不是的话就不用听，我爹说他会为我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