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愿意听我说吗？”
林知非认真地盯着林君熙的眼睛，神色严肃。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林君熙也收敛了玩笑的神情，点了点头，“你跟哥哥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九公主以前和现在的表现，说是变了个人也不为过，哥哥真的相信一场大病就能把人改变的如此彻底吗？”
“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也许带给人的影响是会更大些。”林君熙思考片刻，回道，“况且她从前深居简出，外面传闻的真的就是她真实的样子吗？这也不一定吧。”
林知非却连连摇头：“我见过因为发生变故而性情大变的人，可再怎么样，有些东西还是不会改变的，像是一些观念，一些细小的习惯……可是九公主……哥哥知道她被秦先生训斥的事情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林君熙有些惊讶，听宇文朝禧说她在书院表现得很不错，怎么还会被秦先生训斥？
“因为她在试卷里说，女子要独立自主，要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一味服从……这样的话从唐姐姐口里说出来，我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唐大人几乎是拿她当男孩子养的，可是九公主自幼成长宫中，哪来的人教她这些想法呢？”
“她爱看书，当是从那里学到的。”
“是吗？”林知非微微颔首，眼里依旧是浓浓的怀疑，“能流入皇宫的书，会在里面倡导这些？”
她的态度有些惹怒林君熙，他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道：“你还要说九公主是被人冒充了不成？为什么你总是要质疑她呢？”
林知非坦然回道：“直觉，要么是她城府极深，从小就知道伪装自己，躲过后宫的纷争，伺机翻身，要么，就是她真的……”
她的身子往后撞到了车板上，眉头微微皱起。
林君熙捂住了她的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出来，不管是对谁！”他盯着林知非，一直到她点头，才松开了手坐回去。
林知非小口喘着气，还没完全缓过来，耳畔又响起林君熙的声音。
“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母亲庇佑，在宫中苦苦求生的可怜孩子罢了。我见过她的次数不多，小时候有过两三次，只是那时她胆怯寡言，看着人的眼神里也只有戒备。她的艰辛，你不会明白的。就算是城府深有心机又怎么样？她不那样，甚至都可能活不到今天。”
林知非扭过头，闷闷地说道：“她太张扬了，这才多久，皇宫里闹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全都和她有关系。她永远都和别人哭诉自己曾经多么不容易，控告这一切都是别人对她的陷害。”
“陛下什么没有见过？如果她真的只是在凭空陷害别人，不可能瞒过陛下。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皇后娘娘当初对宸妃恨之入骨，眼见敌人的女儿得了陛下的宠爱，她怎么可能甘心？”
林君熙见她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犹豫片刻，还是坐到了她身边。
“我原本不和你说这些的，但你始终对九公主抱着偏见。哥哥也见过很多人很多事，还是有辨别能力的，她没有坏心思的……”
“哥哥不要勉强我了，我看人从来不会出错，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她强硬地说道，不再和林君熙讨论此事。
林君熙见状，也没有办法，兄妹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