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里原先的乐队，陛下说让芸昭仪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弹奏。”
“父皇真是，又让她教人弹琴，又要让她跳舞，也不怕累着人家。”宇文明晖娇笑道，旋即听见皇帝在里面喊她：“怎么这还说起父皇了？”
“本来就是嘛……”她小跑着过去，乳燕投怀般扎进皇帝怀里。
赵凌寒在旁边指导乐师演奏，见状笑道：“九公主与陛下的感情如此深厚，真是令人艳羡。”
“你刚与自己生父相认，朕把你召进了宫中，当时倒疏忽了这些，如今想起来，着实是有些不妥。”
“能进宫服侍陛下，已是妾身的荣幸。陛下在宫中又对妾身百般关怀爱护，妾身高兴感激都尚且不及，怎么还会生出其他非分的想法？”
“思念亲人怎么会是非分的想法？我要是有一天见不到父皇，那心里就跟猫挠似的，怎么都不舒服，你和赵大人才刚相认就要分开，哼，确实是父皇做的不对。”
宇文明晖哼唧两声，轻轻晃着皇帝的肩膀说道：“父皇可要好好补偿她才是！”
“嗯嗯嗯，父皇认错，父皇做得不对，该补偿，是该好好补偿芸昭仪。”皇帝两手环抱着宇文明晖，温柔地看着她的面庞，一脸愉悦。
“妾身叩谢九公主和陛下的恩德。只是妾身入宫以来，已经得了许多恩宠，妾身早已心满意足，没有什么再需要的了。”
“嗨呀，你怎么都不想着给自己多要好处呀，父皇都说要好好补偿了，你还不快抓住机会，多要点珍奇异宝？”她往前探身，悄声说道：“回头再分我点儿啊！”
“哟，你这小丫头，原来打得是这么个心思！”皇帝在她额角弹了一下，板起脸，装出凶狠的样子来，“真是胆大包天，还敢来算计父皇了！”
“那父皇给不给嘛！”她挺直腰板，底气十足地喊道。
“给给给，明晖要什么父皇都给！”皇帝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眼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这天下是父皇的，父皇的就是明晖的，行不行？”
“我也没说是给自己要呀，我又不缺东西，芸昭仪不说想要什么，那我可就替你要了啊！”
赵凌寒低头轻笑，没有作答。
“要不……父皇就……”她拖长了调子，吊足了旁人的胃口后才摇头晃脑地说道：“把赵大人调到京城来吧？”
赵凌寒错愕地看向她，皇帝眼中掠过一丝冷意，快得险些让宇文明晖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她手心沁出了一点汗液，湿湿黏黏的。
冷静，要冷静……
她一定要坦然，不能让皇帝有所怀疑。
“芸昭仪在宫里，物质上也不缺什么，唯一的遗憾就是和家人相距太远，泰安和京城，就算是写信，那也得要好几天才能送到，实在不方便。倒不如把赵大人调进京城，离得近，时不时地能见上一面，多好呀！”
“嗯，芸昭仪觉得呢？”皇帝看向跪在前面的赵凌寒。
“妾身，妾身不敢妄言。”
“想什么就说什么，朕又不会治你的罪。”
“父皇……”宇文明晖趴在他肩头，话语里带了点点哭腔：“我看着芸昭仪，总是想起自己来……我，我实在不忍心见到他们父女，好不容易得以相见，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