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龟蛇齐动
房契地契自不用说，乃是下蛋的鸡，百姓的命根根。
金珠每颗有2两左右，宝石拇指大小，个个晶莹剔透，都是精品，是绝对的硬通货。
至于铁牌，有巴掌大小，似乎被盘了许久，乌黑发亮。
张曦研究半天，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贴身收好。
毕竟被家中如此珍视，定是珍贵之物。
张曦将财物收好，到底是成年人，马上察觉
盲点：
“区区地主老财，怎能积攒如此财富？”
在张曦原本世界，封建时期的地主家庭，也不能天天吃肉，甚至还得下地干活，更无浮财。
张曦想起这些年练武所耗药材，所吃大肉，不由馋了......
不对，是让他想了许多，能写几千字打家劫舍的‘小作文’。
可惜前身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吃药进补，只当寻常。
“傻小子啊，专心习武，对家中具体靠什么赚钱，漠不关心。”
“除了练武，啥也不是......还他马挡不住人家一刀！”
张曦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提醒自己，一定要留个心眼儿，别真有‘仇家’。
张曦坐到桌前，拿起《龟蛇拳》细细翻看。
这《龟蛇拳》乃是他家传武学，上面不仅图文并茂，还用炭笔细细注解。
有心得感悟，有习练技巧，甚至有秘技杀招。
字迹不同，有的狂放，有的方正，有的飘逸，有的散乱。
见字如人，张曦仿佛看到一位位张家祖先，在他面前‘啪啪啪’的打拳。
他心情有些沉重：
“这是张家人数带的心血与寄托，是殷殷期盼，是血脉传承。”
“这人情，有些大了啊......”
随着秘籍一页页翻动，张曦耳边仿佛听见老父亲张守金的谆谆教诲：
“先练龟形，阳光开朗，炼体强魄。”
“龟形修炼缓慢，需得数年不辍，最是打磨心性，吾儿练之，必先从龟形练起，切记切记。”
“龟成则练蛇，蛇形阴狠歹毒，敲骨吸髓，激发潜力。”
“因此蛇形上手极快，数月便成，急功冒进。”
“你若不先学那王八性子，怎么能镇住这欲望之蛇？”
“相由心声，你也不想长张长虫脸儿吧？”
“蛇形主攻，阴柔灵动，龟形主守，阳刚稳重。”
“什么时候咱家小曦能阴阳相合，龟蛇齐动，拳法便算小成，可以去寻那城中龟蛇武馆，让他们引荐加入龟蛇宗，习得最上一层功法......”
“小曦呀，你要收好这本秘籍，这是咱‘清河张家’传承，不能让旁人偷了去！”
“这里面不止有祖宗历代拳法心得，还有老祖留下的‘冥想宝图’。”
“等你拳法初成‘龟蛇齐动’，且‘精气如火’，便可试着观想这宝图，或许咱老张家还能再出个巫师呢......”
“至于上面武学，倒没什么讲究，随你处置，只是不能将这‘先龟后蛇’宣扬出去，更不要交出秘药配方......”
张曦清晰记得，张守金说话时，眼中放出的光彩。
......那是浓浓的期盼！
至于什么‘冥想宝图’，等他什么时候‘龟蛇齐动’‘精气如火’再说吧。
张曦从来不是好高骛远的人。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不甚了解，却也懂得这‘一阴一阳，先龟后蛇’的意义所在。
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这里甚至不用‘万卷书’，只是把那修炼顺序颠倒过来，便不知要坑死多少人。
哪怕世界变了，很多道理依旧相通。
张曦暗暗警醒，武功可不能瞎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或许是看到家传秘籍，更多的记忆涌现出来：
五岁读书。
六岁药浴。
七岁打熬筋骨，内服丹丸，外贴膏药，修习龟形。
五年来夜以继日，勤学苦练，夯实根基，终生出大力。
练皮如牛，龟形小成。
今年二月，尝试蛇形，三月匆匆，略有所得。
身行灵动，出手如电，力贯指尖......
“不过还是挨不住人家一刀......”
张曦顿时觉得，手中这‘家传秘籍’，它不香了。
“真就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跳得再欢，一枪就趴，美式居合，天下无双！”
吐槽归吐槽，张曦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蓬勃的生机。
......十二岁就有这么一副堪比成年人的精壮身子，还是在这个缺医少药，一场风寒就能死人的封建社会，还要什么自行车？
说到底，是他张曦赚大发了。
“这么一想，还是得把张氏埋了，再代原主磕两响头，上柱高香......”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嘛，这大热的天儿把老母亲放在屋里，着实不妙，不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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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曦从井口捞出水桶看了看。
......这么小半天过去，也就堪堪攒了半碗。
他也不多话，将破损的木门横栏在门口，坐在石锁上，就着被染红的晚霞，一口大饼一口水，‘吧唧吧唧’，干了半张。
几只昏鸦从头顶飞过，发出嘶哑的叫声，并未停留。
张曦伸了个懒腰，借着落日的余晖，活动起手脚来。
每日功课是不能停的！
“先练龟拳，缓慢笨拙，身体要沉，脚步要松，无声无息，意在心前。”
“再练蛇拳，扭腰甩胯，身体要软，脚步要滑，呲呲有声，手比心先。”
张曦默念口诀，意先行而身后动，手先出而心后明。
一套龟蛇拳下来，张曦本以为会磕磕绊绊，却没想到打得无比丝滑，已成身体本能。
可谓是‘拳法练到骨子里’去了。
他心念微动，连打数便，识海大放光明，借着冥冥中一丝灵感，念出龟蛇拳后续口诀：
“龟落而蛇出，蛇收而龟行，念动则心起，身动则心收，进而龟蛇齐动，抱阳而守阴！”
夕阳之下，小小院落中半大少年，眉心有莹莹绿光放出。
只看他身似王八，双手如蛇，进而身化草蛇，推手如盘。
弹出左手，如蛇吐信，挥动右手，炸出雷鸣。
当真是变化由心，曲折如意，左出灵蛇右拿龟。
有道是：
“一遭悟得龟蛇动，从此不与凡俗同。”
如此接连行了三遍，完全稳固境界，张曦才长舒口气，吐气如箭，‘噗噗’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