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寻找火山的踪迹,在一周时间里又爬了四座火山,并分别做了标记。
然后我们来到了阿昌族的寨子,在一条小河边,听见几对年轻的阿昌族男女正在唱情歌,歌声优美动听,穿越山林河谷,让人陶醉不已。
我们分别入住在几户阿昌族居民家,到了傍晚,热情的阿昌族男子和我们开怀畅饮,我们品尝了他们自酿的米酒,又吃了他们拿手的过手米线。
有的阿昌族男女喜欢嚼烟,把烟叶直接放在嘴里咀嚼,我也学着他们,拿出一片烟叶放进口中,总感觉味道怪怪的。
饭后,阿昌族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我们和阿昌族的青年们欢唱到很晚,虽然我们和他们其中大多数人语言不通,但是因为他们的好客,因为我们的年轻与热情,让我们在一起无拘无束,我拉起封晴的手跟着阿昌族男女的节拍欢跳着,此刻我们忘却了烦恼,封晴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出现了一片红,她竟然不敢对视着我的眼睛,我终于明白,此刻的她是白秀儿。
不久,我感到头有些晕,就先回到住处。刚刚牵着白秀儿的手跳舞,总觉得有些不自然,而且封晴还藏在她的身体里。
这时,一个阿昌族青年走到我面前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说“我是阿黎,我诚挚的邀请你们几位今晚和我一起去抢亲,去娘家抢回我的新娘。”
我们一听都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川子说“这里的女孩子随便抢一个就能过门当老婆,太直接太暴力,不过我喜欢。”
向导解释说“这是阿昌族的抢婚习俗,被抢婚的新娘子都是和新郎两情相悦的,抢婚只是一个习俗,你们被邀请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可以去看看。”
我们听了都觉得很有趣,便答应下来。夜深人静,我和川子跟随着十几个阿昌族青年偷偷来到新娘家,偷偷撬开新娘子家的木门,新郎轻轻走进新娘子房中,扛起熟睡的新娘子就要往外跑,谁知扛到门前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把新娘的母亲给扛出来了,原来新娘家已经猜到这几天新郎要来抢婚,故意让新娘子住到了别的屋。
新郎扛着未来岳母,场面既欢快又尴尬。一个屋子里传来新娘的笑声,好像是给新郎送信号,新郎放下岳母又冲进新娘房间,想要扛走新娘。新娘开始挣扎,并说了一些当地的方言,我身边的一个青年解释道,新娘说,她自己哪也不去,她要跟着父母过一辈子。
新郎没管新娘的反抗,扛起她就往外跑,在门前遇到了新娘的父亲和弟弟挡在门口,这时,新娘又开口了“走窗户。”
这句普通话我们都听懂了,川子小声说“这新娘子,变脸也太快了!”
新郎扛着新娘子从窗户跳出去逃跑了,我们则挡在门外不让娘家人追出来。
回到新郎家,我们又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天亮,众人都喝的大醉。直到下午,我和川子才醒酒,我们送上了一些小礼物,婉言谢绝了阿昌族青年的挽留,告别阿昌族,继续前行。
我们穿过甘蔗田,穿过一片片凤尾竹林,又穿过一片片香蕉树林,各种以前没见过的热带植物多了起来。然后接连几天,我们都在急行军中,穿过几座火山,路过了几个村落和山寨,却没有任何线索。
傍晚,我们来到一条大江边,向导说这条江就是怒江。怒江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南麓的吉热拍格,进入云南境内后奔流在碧罗雪山与高黎贡山之间,由于水岸与群山落差过大,使得两岸山谷幽深,危崖耸立,水流在谷底咆哮怒吼穿过群山之间,水势湍急。我们登上一座山峰,远远回望怒江,几朵浮云飘浮在怒江之上,群山之间,此景美不胜收。
我们在一座山峰安营,我与封晴远望美景,能与她静静相依曾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现在她的灵魂却寄居在白秀儿体内,留给我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的心头更多了几分焦虑,已经到达腾聪半月有余,我们却没有任何线索,我们走访了很多村落山寨,却都无功而返。
我开始怀疑古教授所说的印渡史记所记载的事件,或许准确度不高,如果真如药族先祖所言,盘越王子在千年前是去一处天井中完成了灵魂分割,那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完全是错误的。
可那天井又在哪里?为了不影响到封晴,我强作安静,心中却烦乱万分。
次日,我们决定向西北行进,预计半月后能到达中缅边境。而缅甸边境的土地也曾是盘越国的一部分。后来的道路果然异常难行,山林中乔木重生,蚊虫横飞,温度异常闷热,偶尔还能遇见蟒蛇和毒虫。有的火山相邻不过一公里,而有的火山之间要走上一天才能到达,这些深山中的火山周围,附近几公里内都看不到一个人。
几天后,我们又爬上了一座火山,这已经是我在地图上标记的第四十座火山了。这座火山火山口呈现驼峰状,火山表面少有植被,多是些块状的火山岩石。此时,我们深入腾聪深山之中一月有余,却没有任何有关火山的线索,现在我们进退两难,众人连日来在群山中穿梭也都疲惫不堪。
我们在一处平地安营,白秀儿,川子和我商量着该不该继续向边境线移动。
忽然,不远处出现一只白色兔子,看见我们后跳跃着跑开了,川子说“终于看见野味了,老杜,跟我追。”
说着川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营地安插在火山脚下,我们也不至于走丢,能轻松找回返回营地的路。我紧随川子身后,向兔子追去。
我们跑了一里多路,这兔子左拐右拐,竟然没了踪迹,我和川子左右寻找了一会儿,有些失望,见天色暗了下来,就准备返回营地。
忽然,川子指了指远处一棵香蕉树说道“快看,好大的一头猪。”
我随着川子的所指看向一棵香蕉树,我笑着说“那是一头幼象好吗?”
川子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骑过猪的生活吗?要是身边有头小象谁骑猪啊,裤裆都挣开了好几回,一想起那个时候,真掉份儿。”
说着,川子就朝着小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