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谁还吃羊肉啊?就算光头等人真的是来吃烤全羊的,但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叶伤寒绝不相信偶然,于是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心中的话。不等光头答话,伴着一阵脚步声,以陈烟南为首的几名希望村的村民已经有说有笑地走来。似是没有看到叶伤寒遇到的麻烦,陈烟南先是与那些正在耕地的村民打招呼,然后又得意洋洋地来到叶伤寒这边。他幸灾乐祸地扫了叶伤寒一眼,说:“哎哟,叶老板,你这是惹上谁了啊?”随着陈烟南的出现,叶伤寒的心里更是如明镜儿似的,一时之间,他索性连笑脸也懒得给光头了,甚至也不再看光头一眼,而是冷笑连连地对陈烟南说:“陈大教授,我很忙的,没时间和你瞎耗,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下,我这个人吧,最喜欢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脸色微变的陈烟南下意识后退半步,硬着头皮冷笑:“叶伤寒,你和我说这些废话干嘛?真是莫名其妙!难不成你觉得他们是我雇来教训你的?”“是不是,你心里没点逼数?”叶伤寒骂了一句,见杜仲、杜鹃、木棉以及那些雇来的临时工此时都已经放下手头的工作,他索性又说:“杜仲,你去让大家继续干活吧,陈大教授他们既然喜欢陪我们大家在这里晒太阳,我无所谓!”杜仲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放下手中的一块鹅卵石离开。不过,杜鹃和木棉始终紧紧地跟着叶伤寒,一副随时都准备以身为盾保护叶伤寒的架势。叶伤寒又说:“丫头,杜鹃,你们也去忙自己的吧!”说着,他干脆就地坐下,然后掏出一支香烟点上,优哉游哉地吞云吐雾。两女虽然担心,可叶伤寒身上那种无法掩饰的自信让她们没法不听叶伤寒的话,于是也都退后。紧接着,脸上略显不耐烦的陈烟南赶紧给光头递了个眼色,光头心领神会,又用恶狠狠的语气对叶伤寒说:“小子,你他妈到底听到没有,哥哥们想吃烤全羊,你赶紧给安排一下!”叶伤寒一边抽烟一边用懒洋洋的语气说:“我再重复一遍,开心农场已经被我承包,没有农家乐,更没有烤全羊。”说到这里的时候,犹自坐在地上的叶伤寒索性抬眼直视光头,又说:“当然,就算真有烤全羊,我宁可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你们吃的。”这些人明显是受了陈烟南的指使才来搞破坏的,叶伤寒何必客气?他此时甚至都后悔之前为什么要给这些人笑脸了。“草!你小子怎么跟天哥说话的?”叶伤寒话音刚落,伴着一声咒骂,光头身后站着的一名精瘦如猴的小青年已经猛然抬脚踢向叶伤寒的脑门。小青年显然是打架的好手,一脚踢出,威风凛凛,竟有几分名家的气势。不过,嘴上叼一支烟随意坐在地上的叶伤寒却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等对方踢出的一脚几乎要落在他鼻梁上的刹那,他猛地一拳轰出,后发先至,正中小青年的小腿。小腿无肉,骨头坚硬如石,旁人一拳打去,势必会疼得哇哇叫,然而,叶伤寒的拳头分明比小青年的小腿更为坚硬,他的拳头砸在小青年小腿上的瞬间,骨节断裂发出的咔嚓声陡然响起,不仅如此,面露痛苦之色的小青年更是趔趄后退好几步,然后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啊……啊……啊……”难忍的疼痛让蜷缩在地的小青年忍不住发出阵阵犹如杀猪的惨叫声。不过,众人的脑子里回荡着的却是那一声仿佛恶鬼磨牙的“咔嚓”脆响。能一拳将一个成年人的小腿打断,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更让光头心中发毛的是,他当时似乎都没有看清叶伤寒是如何出手的,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叶伤寒出拳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了他都反应不过来的地步。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定的光头索性也不避嫌了,他凑到陈烟南的耳边小声抱怨:“陈哥,你不是说这小子只是一个乡巴佬吗?乡巴佬能有这样的身手?我不管,完事之后,你再加两千块,否则我立刻就带着弟兄们离开!”见叶伤寒毫发无伤、气定神闲,陈烟南既惊且恨,眼中闪过一抹狰狞的他压低了声音回复光头:“我再加两万,务必要替我把这小子的双手双腿都打断,老子要他半年之内下不了病床,就算下床也是一辈子的残废!”“两万?得嘞!”在金钱的诱惑下,光头男心中的半点顾忌顿时烟消云散,他变得无比兴奋起来,看叶伤寒的目光就如同看到了花不完的钱一般,飞快从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匕首的同时,他用无比激动的语气对身后的同伴们朗声说:“兄弟们,这下子好像有两下子,咱们一起上,晚上我请大家去燕北市最贵的ktv玩女人……”光头原本寻思着,不管叶伤寒到底是不是真有两下子,但他这边人多势众却是板上钉钉的现实,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加上他手中的一把匕首,一定能轻易将叶伤寒撂倒。然而,让光头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一众小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看起来略显秀气的大手已经如变魔术一般将他手中的匕首给夺了过去。“老子的刀……”一脸茫然的光头下意识开口,但当注意到夺过他手中匕首的人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叶伤寒,他顿时就愣住了。呆愣过后,光头下意识后退的同时赶紧挥舞着手臂命令手下:“上!一起上!都他妈动起来,老子要废了这小子!”光头的话显然很好使,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同伴当即吆喝着扑向叶伤寒,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就仿佛与叶伤寒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陡见众人围攻叶伤寒,始终在不远处守着的杜仲再不迟疑,弯腰捡起一块神农集团搬家时遗落的一块板砖便追了上来,口中怒骂:“姓陈的,老子弄死你!”木棉和杜鹃也都各自抡起锄头、棍子扑上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不过,叶伤寒可没有打算任由事态恶化的意思,几乎是两方各自抄家伙动手的同时,他手中的匕首已经犹如闪电那般朝着光头的脖子处方向刺去,至于其他朝着他扑来的人,他全都视为了空气。见叶伤寒如发了疯一般举刀刺向自己,光头吓了一跳的同时忙又后退,口中连呼:“拦下他……拦下他……”事实上,见叶伤寒举刀刺向光头,光头的同伴们便纷纷忠心耿耿地要拦下叶伤寒,然而,叶伤寒双目冰冷,谁敢上来他便干净利落地挥舞匕首刺出,而他每一次挥刀,势必会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不仅如此,那些发出惨叫声的人手腕处都被划开一道狰狞血口。腕部动脉被割,鲜血淋漓,现场一片混乱。五六个人接连遭殃之后,歹徒们终于察觉到叶伤寒的可怕,一时之间再不敢轻易上前,而叶伤寒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匕首也终于抵在了光头的下巴下面。光头在道上混了好些年,常以心狠手辣自夸,可见识了叶伤寒眼皮都不眨眼一下、一刀断掉一个人的腕部动脉之后,光头终于怵了,任由叶伤寒拿刀低着他的脖子,双腿颤抖得厉害的他用弱弱的语气说:“老大……别……别杀我,你之前猜的没错,我就是陈烟南雇来的……”光头话音未落,伴着一声惨叫,杜仲手中的板砖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陈烟南的后背之上。叶伤寒淡淡一笑,手中匕首更是义无反顾地刺入光头的肩胛。一时之间,陈烟南和光头双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声音之大更是直接将其他人的叫声都盖过去。杜仲犹自觉得不解恨,骂骂咧咧的他索性又挥舞着手臂狠狠一拳击中陈烟南的脑袋。陈烟南只顾着惨叫,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一拳打倒在地。叶伤寒也不客气,猛地拔刀刺入光头的另一边肩胛,同时一脚踢中光头的膝盖,光头扛不住,狼狈不堪地单膝跪倒在地。满头大汗、满脸惊恐的他继续求饶:“老大,您饶了我吧,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陈烟南的错,我……”“草!”叶伤寒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他耳力惊人,之前光头与陈烟南小声讨价还价说的那些话旁人听不到,他却听得字字分明,骂了一句的同时,他索性又拔刀刺进光头的胳膊。“啊……”光头疼得不行,再度发出凄厉惨叫。叶伤寒说:“老板,在此之前你我的确无冤无仇,不过,如果我真落到你的手上,为了钱,你能饶了我?所以啊,既然你铁了心要吃这碗饭,那就应该有被反打的觉悟!”说着,叶伤寒弯腰,一刀刺入光头的大腿。与此同时,远处有警车的警报声传来。原本半点不敢吱声的陈烟南顿时就来劲了,他用恶狠狠的语气说:“叶伤寒,你少他妈得意,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报警,说你持刀杀人,眼下警车已经来了,而我们这些人也都被你打伤,人证物证都有,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