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庆珠听到狄霞的话之后,当即点点头,收起了储物袋:“你提醒得是,当前这份回神丹与回复灵力的丹药,的确可以省掉。”
两人附近的丁启兰毫无倦色,搓了搓手,一脸热切地望着青方鼎,抢先一步抓住了大鼎,嚷嚷道:
“师兄,你把这件法宝让给我吧!师尊应该不会要,大师姐也应该用不上,按道理讲,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让给我呗!”
也不等左顺德开口,皇甫庆珠顾不上调息,立马瞪了五师妹一眼:“启兰,莫要胡闹。”
“我没在闹啊,我是很正经、很认真地问左师兄讨法宝。”丁启兰理直气壮地说道。
狄霞看了看尚在“玩耍手掌发芽”的岳峥,而后又斜视着丁启兰,意味深长地说道:
“青方鼎给岳峥了,岳峥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和小左都没份,启兰你瞪着我也没有用,就算我不说,大师姐、甚至是师尊,都不会考虑给你的,多半是给岳峥。”
三长老这番话说的很巧妙,她有意不提“你想要青方鼎自己去找岳峥讨要”,因为一但这样说了,并且让岳峥听到之后,就有一种“岳峥不让出青方鼎就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现在她只说“给岳峥”,那便是铁了心赠与岳峥,没有给自己五师妹讨价还价的余地。
丁启兰的老脸一垮,却没说什么,很不情愿地从青方鼎身上收回了双手。
不远处的岳峥不知何时收起了“手掌发芽”的状态,抱着慕容沁眉走到了附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道:
“多谢三师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要这件法宝,所以青方鼎还是交给老左和五师姐,让他们俩去商量分配吧。”
皇甫庆珠板着脸:“这怎么成?你和沁眉是我们百花谷的贵客,结果你们二话不说帮我们这么多忙,沁眉因此也重伤昏迷,你不收下青方鼎,你让我们怎么过意的去呢?”
另一边的孙正才,也就是青方鼎的前主人,已经郁闷得快哭了,可惜他欲哭无泪,还得强行打起精神对付枯木婆婆。
岳峥本想作出一个挠头的动作,但是这会儿他双手抱着美娇娘,无法作出任何动作,稍稍思考了一下之后,他找了个借口,还是婉拒了皇甫庆珠:
“二师姐,我青方鼎用着不称手,也不喜欢这样的法宝,无法在战斗中让我变得更加帅气迷人,还是算了吧。”
百花谷长老们都能从这个跛脚借口中,感受到善意,尤其丁启兰,心中重新唤起了对青方鼎的渴望,只不过这会儿她不好表现出来,省得被师姐师兄批评。
左顺德诚恳地望着岳峥:“就算你不用,你可以给洛姑娘啊!要是洛姑娘用不上,你给慕容姑娘也行啊。”
“不行,反正随便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要的。”岳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左顺德劝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
皇甫庆珠和狄霞没再参与聊天,而是席地而坐,打坐调息,让出法宝的事情交给了师弟师妹。
丁启兰一开始见岳峥推辞,心中暗喜,后来将岳峥始终推辞,她的心思难免有了变化:岳峥这家伙到底为啥一直拒绝呢?
难道他眼光高?看不起青方鼎?看不起人家的祖传法宝?
难道这家伙见过比青方鼎还要高级无数倍的法宝?应该是了,否则的话,昨天看到二师姐三师姐祭出法宝的时候,也就显得有些惊奇,却没有表现出如何如何的羡慕。
至少他对法宝的渴望,远远低于“我对青方鼎”的渴望。
据我所知,岳峥好像唯一的一件法宝,就是从镇海道人那里缴获的彩真画卷。
那画卷除了用来刻印人物与飞禽走兽、山川景色之外,并无其他作用,用来斗法都还没一柄宝剑有用。
等等,难道彩真画卷还有什么隐藏能力不成?不像啊…
若是彩真画卷的隐藏功能比青方鼎还厉害,那它老早就成为四方道观的镇观之宝了,镇海道人也不会死在岳峥和他两个夫人手里。
照那么说来…难道岳峥是真心谦让?亏我还跟师兄抢法宝,亏我知道岳峥拒绝后心里还喜滋滋的,亏我都是五十岁的人了…我不如岳峥呐。
丁启兰想到这里,心中越发钦佩岳峥,于是也加入到“真心真意让出青方鼎”的行列中来了。
结果岳峥还是拒绝。
皇甫庆珠和狄霞都听到了“岳峥与左顺德、丁启兰的对话声”,提前结束了调息。
“岳峥,难道你就不心动吗?这可是一件法宝啊!小左和启兰都心动不已的法宝啊!”狄霞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
岳峥摇了摇头:“不心动,不心动,我只会对我家雨琴那样的…人,心动。”
他差点说“那样的法宝”,急忙改成了“那样的人”。
百花谷长老们不疑有他,以为他只是用“对自家娘子的深情”来作推辞的借口。
只听岳峥又嚷嚷道:“你们别再跟我客气了,我真的没兴趣,再说这事情别怪我翻脸啊!”
不得已,百花谷长老们没有继续再劝。
既然青方鼎归了百花谷,那么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左顺德头上。
不过这会儿左顺德没有急着炼化法宝,而是好奇地打量着丁启兰,用略待揶揄的语气说道:
“五师妹,你不是缠着我、嚷嚷着要法宝吗?这会儿怎么不要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看到岳峥这样推辞之后,觉得孙家的祖传法宝也就那样了,索然无味,师兄,你要是喜欢,你就拿着吧。”丁启兰飞快地说道。
她这副样子、这个语气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又隐隐带着一种谦让的意味。
一时间左顺德也摸不清五师妹是真的在谦让还是真的不想要了。
他想了想又道:“师妹你就收下吧,甭跟师兄装客气了。”
丁启兰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没有装,我是认真的。”
“以师兄这么多年对你的认识,好像不是认真的啊!”左顺德笑道。
丁启兰撇撇嘴:“得了吧,省得你们又说我‘五十岁的人了还不长大’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