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洛北山那一番“给女儿嫁妆里面、包含有调养女儿身体天材地宝、完善溪桐画卷”的那一番话之后…
岳峥与两个美妾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也没有跟自己娇妻传音的意思,心中微微一叹:岳父岳母给我们演绎了什么叫做天下父母心啊!哎,可惜了,好人的下场总是那样糟糕…
枯败的庭院内,此时多了一股悲伤的气氛。
洛雨琴泪如雨下,眼泪不断地从脸颊上滚落,喃喃道:“爹爹、娘亲,我好想你们啊,我真的一直很想你们…”
“好闺女,别哭了,我和你爹爹的这一缕残魂在沉睡的时候,常常梦到你。”陈素琪笑得坦然,可惜她想为自己女儿擦眼泪都做不到。
洛雨琴非但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她一边哭,一边去抓父母的虚影,可是什么也抓不到。
陈素琪又道:“小琴,你有什么好难过的,爹娘都已经死了三千年了,还能跟你说说话,已经是莫大的福缘,赚大了好不好!还能把嫁妆与调养你身体的天材地宝送给你们,我们已经没有遗憾了。”
洛雨琴泣不成声,就是望着爹娘一个劲地哭。
岳峥走上前,轻轻揽住了自己的娇妻的肩膀,无声地陪伴在她身边,因为前者很清楚:这会儿无论怎么安慰娇妻,都是徒劳的,因为谁都无法阻止岳父岳母残魂的消散。
“好像我们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所有心愿已经了结,也差不多该走了。”洛北山一边说着,一边深情地牵起了陈素琪的手——两人都是虚影、都是一缕残魂,反而能牵手。
陈素琪一边笑一边哭:“永别了孩子,还有我的女婿以及小琴的好姐妹,你们要幸福。”
洛北山亦同时祝福:“孩子们,你们要幸福…”
洛氏夫妇的声音还在这个破败庭院内飘荡,但是两人的虚影急速变淡,直至彻底消散。
两人的残魂,彻底没了,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爹——娘——”洛雨琴伸出双手,想去空气中抓住什么的,可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抓不到。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靠在相公的肩膀上,呆呆地望着双亲残魂飘荡过的地方,可是她的视线很模糊,因为她眼眶中早已布满了自己的泪水。
岳峥静静地站着,帮自己娇妻理了理头发,或者帮娇妻擦一擦脸颊上的泪水。
慕容沁眉与许嫣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雨琴姐才好,好像除了无声地陪伴,就别无他法了。
过了一会儿,洛雨琴的哭声小了一些,却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岳峥心疼娇妻,忍不住柔声安慰:
“琴儿,我知道这一次你很伤心,比上一回误解岳父岳母还要伤心,虽说你是修士,哭个三天三夜也不会伤身,但是…”
“我想岳父岳母肯定不希望自己女儿哭哭啼啼的,他们肯定希望自己的小琴吃啥、喝啥都是嘛嘛香的,对不对?”
“所以——”
也不等岳峥把话说完,洛雨琴打断了他的话:“不,我还没哭够,呜呜呜——我知道你说得很有道理、道理我也都懂——呜呜呜——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呜呜呜——我就是感觉很伤心很难过…”
“嗯嗯,我知道了。”岳峥不再劝慰自己的娇妻,而是轻轻将其拥入怀中,让她哭个够。
慕容沁眉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静静陪伴在旁边,许嫣叹了口气,忍不住用轻柔的语气劝慰洛雨琴:
“雨琴姐,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至少还有生你养你的爹娘,还能给你准备嫁妆,而我只是一株雪莲妖,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可能早就枯萎了吧。”
“我师尊师丈故去得早…他们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我也一直觉得,人世间的亲情就是这样了吧,我很知足,小时候、少女时代也过得很幸福——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一份横跨3000多年的亲情,我被震撼了。”
“我倒不是说我师尊师丈不够好,我只是想说:你爹娘对你的在乎,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绝大数人。”
“不管是妖修还是人,都会疼爱自己的子女,但是绝对比不过你爹娘对你的疼爱。”
“我看到你能与自己爹娘重逢、见个面说说话、并且得知你爹娘为你作出的牺牲,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吗?”
“夫君说过,幸福源自于对比,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比我幸福?你感觉好些了吗?乖,别哭了。”
经过许嫣“如此特殊方式”的安慰,洛雨琴虽然还在哭泣,不过比刚才要好一些。
岳峥本来心思全在洛雨琴身上,一开始没怎么听懂自己三老婆的意思,还以为许嫣在卖惨,听到后来在明白:原来嫣姨是真心羡慕、感叹岳父岳母对雨琴的疼爱。
只不过嫣姨的表达方式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罢了…也不对,我没仔细在听嫣姨的话,这也占了一半的“误解原因”。
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嫣姨不是一个纯粹喜欢卖惨的人,这不是她的风格。
……
过了一段时间…
洛雨琴在自己相公怀里哭完了,用相公的衣襟擦了擦自己的脸——她这个小举动其实是在告诉大家,平常那个洛雨琴已经回来了。
她抬起头,将自己哭肿的眼睛和泪痕未干的容颜展现给大家,轻轻说道:“好了,我们走吧,该离开渡魂灯了。”
“等等!雨琴姐姐的嫁妆还没带走呢。”慕容沁眉急声提醒。
洛雨琴“哦”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颇为歉意地说道:“我感觉我自己都已经哭傻了,居然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你没事了就好,我去找找看吧。”岳峥丢下这话,便走向了墙角根。
他在墙角根的青石下面翻了翻,本以为会找到几只装着嫁妆的大箱子,或者是一个堆满嫁妆的地下空间,结果发现:是几只储物袋。
旋即他也反应了过来,自我嘲弄:想想也是,我有点思维定式了…
岳父岳母都是宫主、副宫主,嫁妆怎么可能就几只大箱子那么简单?超过晋国沛国燕国公主的嫁妆总和,都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