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是因为事情紧急，不得已才坐飞机。
回去的时候，为了节约经费，坐的是火车。
是卧铺。
跟着一起回去的，还有周教授。
上车后，周济川对周教授和林漫说：“我到前面去一下。”
周教授正要跟林漫说，通过这起恶性案件，足以证明，心理学是一门特别有用的学科，建议林漫以后能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这门学科上。
周教授酝酿的话术还没说出口，周济川就回来了。
“周教授，我们换个车厢。”
一下子，周济川就把卧铺变成了软卧。
林漫这才知道，火车上竟然有软卧，所以直接把门关上，隐私性很好。
周济川和周教授一间，林漫独自一间。
门一关上，林漫就躺下了。
火车需要16个小时到站，林漫就足足睡了16个小时。中途吃饭的时间还是周教授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她才迷迷糊糊地出来。
周教授批评周济川说：“你们怎么可以把林漫当生产队的驴来使！
别不承认！
我把林漫引荐给你们部长，是为了让林漫的学识发挥更大的作用，可你们这种用法，简直是杀鸡取卵。
万一林漫发现搞心理学累得跟狗一样，专门回去专心研究数学怎么办？”
下火车的时候，正好是早上的八点。
林漫一改在火车上的睡不醒状态，她出站后，就说：“周教授，周副队，我还有事，先走啦！”
周教授还没反应过来，林漫就上了一辆上一拨客人刚下来的出租车。
“师傅，去汇金商场。”
半个小时后，林漫从汇金商场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大袋的东西。
她又打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听到林漫说的目的地之后，立刻通过后视镜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林漫。
“小姑娘，你去第一监狱干嘛？探监吗？”
“对！”
“家里啥人犯事了？犯的啥事啊？”
“犯了一个真正的父亲会犯的事。”
在林漫出差前的两天，聂宗光的案子判了，判了五年。
林漫通过黄阳得知，聂宗光接下来会在第一监狱服刑，本来想马上去看他，结果突然出差。
这几天，天气突然转冷，也不知道监狱里发的衣服是否保暖。
林漫把包括厚袜子在内的物品都一起买来了。
狱警检查后，没有违规的物品，就放进了探视间的里面，一会聂宗光会见完，再带监室。
进监狱后，聂宗光就拒绝了会见的要求。
今天也不例外。
狱警说：“今天来会见的人叫林漫，你确定不见吗？”
聂宗光混浊的双眼，涌入一丝生机，“见，见的。”
一进会见室，隔着玻璃，聂宗光就看到林漫那张笑脸。
没有拿起话筒，听不到她的声音，不过却能从嘴型上看得出来，她在说：“聂叔叔！”
聂宗光拿起话筒，里面就传来林漫轻快悦耳的声音，“聂叔叔，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在林漫的情绪感染下，聂宗光也情不自禁地眉眼弯弯，“小林，你怎么来了。”
“聂叔叔，叫我漫漫吧。当初小哥哥也是这样叫我的。”
“好……漫漫……”
“聂叔叔，我给你买了些衣服，天冷了，你要注意保暖啊。”
“好……”
半个小时的会见结束后，聂宗光憔悴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
合伙人进章雅静的办公室的时候，章雅静正在打电话。
“爸，林漫还没回来吗？
好吧，你看到林漫，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事找她。”
合伙人看到章雅静挂断电话，就直接走上前，说：“林漫？我这里也有个当事人叫林漫。这个林漫算是天上掉馅饼了！”
章雅静说：“我家林漫也差不多算是天生掉馅饼……不对，这馅饼本来就是她的，就是转了一圈，在别人面前蹦跶几下，最终落回到我家小漫漫的手上。”
合伙人说：“我这个是毫无血缘关系的赠与。好几个坐着收钱的专利，一年能收十几万！现在普通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两三百块钱啊！”
章雅静顿时好奇，“哦？”
合伙人把资料递给章雅静，“我都跑去这个林漫家里几次了，每次都扑空。一开始，我特别想看看她天降横财的表情。跑几次之后，我都麻木了。刚才我给委托人打电话，委托人说她刚从外地回来。章律师，能不能借你的车，我去林漫家里一趟。”
章雅静一看，目瞪口呆。
“你这个林漫，就是我家小漫漫！”
又打了几通电话，章雅静终于在面馆逮住林漫。
吃完面，章雅静就开着车带林漫回律所。
“雅静姐，我不是已经在拆迁协议上签字了吗？还要签什么字啊！”
章雅静说：“开发商那边说，你外祖父家旁边那座十几平米的房子，之前也是你外祖父家里的，被恶邻霸占，要重新再签一份。
这种好事，在你眼里，竟然是浪费时间的破事吗？”
林漫明显感觉到章雅静情绪有点像是心态失衡，赶忙咧嘴笑说：“哇！还有这种好事啊！
谢谢雅静姐，你真是我的送财童女。”
“去去去，别妨碍我开车！”
到了律所，章雅静推开合伙人的办公室门：“蔡律师，你把文件拿过来吧，人我带来了。”
说完，章雅静先带林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她这边的协议给林漫签好。
接着，蔡律师拿着文件进来。
看到林漫的时候，他眼神里满是羡慕，“章律师，这就是林漫吗？”
“身份证复印件在这里呢，自己看。”章雅静差点翻白眼。
蔡律师连忙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把专业素养拿出来，认真地说：“林漫同志您好，我受聂宗光先生的委托，将他名下的专利转赠于你。
这是委托书，这些是转赠协议，请您过目。”
林漫蹙眉，早上去监狱会见的时候，怎么没听聂叔叔说？
“蔡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早上去见过聂叔叔的。”
“没错！在你跟聂先生会见结束后，我给聂先生打过电话，他说你刚从外地出差回来。”
林漫看着协议上的那串数字，个、十、百、千、万、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