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济川其实并没有注意过5号楼的情况，基本都是家里人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被动接受一些信息。
宋家第三代，有四个孩子，其中有三个是宋晓霜大哥的儿子。
宋晓霜大哥的三个儿子都比周济川大，通常来说，年纪大的孩子不愿意带小的孩子玩，周济川小时候也不屑于跟一群孩子疯玩，他更喜欢在家里捣鼓自己的东西。
总的说来，周济川跟宋大哥家的三个儿子不熟。
不过还是知道他们都在服役，老大是研究武器装备的，老二是飞行员，老三好像是航天相关。
宋晓霜和前夫之前的儿子，周济川倒还算熟悉，因为宋晓霜前夫家和周家长辈相熟。
那个孩子在混乱的年代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周济川还恍惚了好几天。
至于宋晓霜后面生的这个儿子，周济川之前甚至没有印象。
周济川听到奶奶这样说之后，立刻问奶奶：“宋晓霜和宋家人长得不像吗？”
周奶奶说：“这不是眼睛都能看得到的吗？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人品各方面，都不像宋家人呀！”
周济川突然想起些什么，立刻跑到车里，从工作的笔记本上拿出几张照片，然后给奶奶看。
“奶奶，你觉得宋晓霜长得和他们像吗？”
周奶奶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然后满脸诧异：“这些人是谁呀？”
周家其他人也好奇，纷纷上前拿起照片。
最后，周家人的结论非常一致——宋晓霜和那家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周奶奶认真地思忖了一下，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宋晓霜是在队伍撤退时，在山上出生。当时还是村里的老乡给帮忙接生，好像是同时接生了两个孩子，该不会是抱错了吧？”
周大姑跟着说：“妈，您还记得吧，我八岁那年，咱们大院里也出过一件事。当时有一个乡下妇女，在咱们大院附近鬼鬼祟祟地盯着张伯伯家的那个孩子。我当时还以为是人贩子，然后报告给警卫连。”
后来查明真相，那个妇女是来看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初在乡镇卫生院生孩子的时候，这个妇女知道同病房的女人家庭条件很好，她趁着对方不注意，把两个孩子掉包。
得知真相，张家立刻把孩子换回来。
正好那段时间，工作外调，正好把孩子带走，去一个新的环境，也更好地让孩子适应家庭。
说着说着，周家人更加觉得宋晓霜不是宋家人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追问周济川，照片上那些人是谁？
周济川索性就让家里人帮忙，把林老太太那家人弄进城里，跟宋晓霜见上一面。
这就有了这会儿林家人死死地抱住宋晓霜大腿的一幕。
方少衍却是满腹狐疑，这些人跟林漫有什么关系吗？
“漫漫，到底怎么回事呀？”方少衍看着林漫和周济川心照不宣的眼神，心里特别不舒服。
林漫说：“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方少衍：……
周济川又跟林漫说：“宋家也是受害者。”
林漫当然明白周济川的意思，他是想说，她真正的祖父母也被林家坑了。
以前虽然没有想过主动去找，但是现在答案就在面前，林漫倒也不会排斥知道真相。
她说：“看起来感觉宋晓霜生活在一个不错的家庭，不然也不能让她如此跋扈嚣张。”
不明所以的方少衍，一点也不想被排除在这个话题之外，他立刻说：“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嚣张跋扈，可想而知，她的养父母肯定也没有把她教育好！太过分了！”
周济川和林漫都看向方少衍。
方少衍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反问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周济川说：“有些人是天性！养父母再怎么努力也掰不过来。”
方少衍：……
周济川没有再搭理方少衍，继续跟林漫说：“我跟长辈们了解过，宋家两位老人当年都尽职尽责，该教育的教育。”
林漫对以前的事情似乎兴趣不大，她问：“高文耀的案子，宋家人有没有打过招呼之类的？”
周济川认真地回答：“据我所知，没有。”
林漫明显松了一口气。
方少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们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他又听不懂。
方少衍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
就在这时，章主任突然出现。
看到方少衍，章主任热情地说：“少衍，你回来啦！快来快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正好有问题要跟你探讨。”
方少衍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章主任拉着往楼上办公室走。
章主任把人拉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在心里给自己写了一封表扬信——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几十年风风雨雨经历下来，章主任自认为一眼就看穿年轻人的心思。
这个方少衍，早就对林漫有不一般的心思。
如果林漫没有选择回国任职，方少衍肯定早就轰轰烈烈地追求林漫。
现在每个月回来一次，还不是因为林漫也在项目组里工作。
刚下飞机，也不去酒店休息，就直接跑过来找林漫。
司马昭之心！
从私心来说，章主任承认方少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青年，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年轻人。
但是，方少衍有一点不好的是，他人在国外！
而且，上次方少衍回来的时候，章主任无意中听到方少衍跟林漫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林漫能够出国。
方少衍的话也确实没有错，在目前的情况下，国外的大学提供的条件确实比国内好得多，起点也不一样。
但是，章主任就是自私地不想林漫变成别国的人才。
所以，章主任就不想看到方少衍和林漫除了工作之外，有太多的接触。
一不小心把人给拐跑了怎么办？
方少衍一点也没有发现章主任狡黠的心思。
方少衍这一路上都在思索刚才的问题，这会儿也终于有了一丁点头绪，他问章主任：“章主任，你刚才注意到办公楼前的闹剧了吧。那一家人是不是跟林漫有什么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