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目守了很久,也没听见别墅里传来什么特别的声音来。
他的眉头狠狠地拧起,不知道傲月在里面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傲月神色倦怠地从里面走出来,虽然有侍女一路护送,可是傲月脸上的神情还是落寞着,眼神中的光泽消失殆尽。
夜目的胸膛里跟着她一起压抑着一股难受,这样的她,让自己很心疼,恨不得想上去抱抱她,可是明明隔着很近的距离,那个人她却抱不到。
夜目耸拉下脑袋,在傲月经过自己身边之时。
傲月经过自己身边之时,压根就没有看他一下,两只眼睛目视着前方,孤零零的就像踩在一朵云朵上,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侍女去扶她,却被她一转身给走开了。
夜目知道,一定是执政官没有见她。
他转身朝着别墅内走去,可是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夜里12点了,执政官大人应该真的早就睡了,现在去找他确实不合适,还是明天吧,明天再问一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执政官下朝回来,夜目守在那儿。
庄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示意身边的亲信把夜目叫进来。
夜目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块老实的石头。
“说吧,今天刻意在这儿拦我,是有什么事情?”
夜目看着庄冥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突然间有些结巴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阁下,我……”
“你怎么了?不自信了?”庄冥幽深的眸子里呆着缕似笑非笑的笑意,那是自古以来玩弄权术的人,都精通的驭人之道。
不自信?
执政官大人怎么知道他不自信了?
他的确是不自信了,昨天看傲月公主穿得那么好看,特意来找执政官,可不就自我怀疑了吗?害怕执政官会掐断他的这朵桃花!
庄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夜目,你是不相信我吗?”
夜目把头低得更低了:“不敢。夜目绝对相信执政官阁下。”
庄冥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相信我答应过你的婚事。我说过,会把傲月公主许配给你,那么你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不必自我怀疑,更不用担心我……”
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人戳穿,戳穿自己的还是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夜目感觉更羞愧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夜目,北冥在我的领导下运行了500年,之前有那么多危机都过来了,不至于我答应你这点事还能不给你做好?况且,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娶她,我已有娇妻,成家立业,断不会再想别的事情。而傲月她,或许是因为我的权势……”
听到权势二字,夜目把头猛地往地上一磕:“那你派我去参军吧!我帮你去击退边关地那些兽人!”
庄冥无语地捏了捏眉心:“边关有武城将军他们已经行了。况且我留着你还有更大的用处。”
“什么用处?”夜目两眼睛闪亮亮地说道。
“自上一任执政官行笙退下之后,我执政不过五百年,根基不稳,还不想打仗。我留着你,自然要靠你来平定这次的州长之乱。”
夜目跪在地上叩首:“阁下,你放心!只要找到了安纳州长犯上作乱的证据,我一定第一时间带着人马冲过去!”
执政官冷静地说道,两颗深邃幽静得像星际间的黑洞:“你记住。我希望平和地处理这场叛乱。既要狠狠地打击,也要减少流血牺牲。”
夜目两手平举在胸前,斩钉截铁地说道:“知道了!阁下!”
“下去吧。”
刚才执政官的话深深地震撼了他,以往的执政官都是流血牺牲下取得的政权,可这一任的执政官,虽然才华卓绝,可是却心怀仁慈,不愿意将士们做无畏的流血牺牲。他很佩服执政官,佩服他的高瞻远瞩和深谋远虑。
—
自北冥联邦建立以来,除了当初建立政权的时候流血牺牲,到现在北冥还没有过流血牺牲。所以,慕辰的财政部鼓鼓的,一直经营得很好。
没有什么压力的大祭司,自然又是做饭。
他听说上一次送到执政官府的饭菜都被执政官夫人吃完了,没由来的眼眸一弯,露出温柔的微笑。
今天底下小州送给一些浴血森林的特产,特别适合做菜。
慕辰整整准备了一大桌子,刻意邀请执政官和执政官夫人到他家来用餐。
当然,邀请执政官是幌子,他甚至根本就不在意庄冥来不来,他只在意,他的小言来不来。
他也不怕外人说什么闲话,本来邀请执政官的晚宴,执政官去不了很多时候都是夫人代劳的,而且在外人眼中他和庄冥一起长大,和执政官夫人交情也很好,怎么样也算是执政官夫人半个大哥哥,大哥哥请曾经的妹妹吃饭,想必也传不出什么闲话。
玖言看到请帖,犹豫再三。思考着到底去不去。
去,她肯定知道慕辰怀的什么样的心思;不去,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还是去吧!
可是一个人去也不合适!
毕竟她嫁给执政官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公爵大人抢过婚!
他们俩在一起,本来就剪不断理还乱,若是让联邦的记者们找到一些说辞,怕是对执政官的影响也不好。
去可以!但是要带着安月一起去!
“咻——”的一下,玖言就把这个消息发到了安月的个人终端上。
安月看到玖言邀自己一起去慕辰家吃饭,高兴地立刻叫侍女给自己扎了个头发。她好久都没见慕辰哥哥,真是想得紧……
下午陪自己的父亲安纳游泳回来,安月急匆匆地就往楼上跑,在楼上捣鼓半天,又急匆匆地打电话给专车司机。
安纳皱了皱眉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月一边给自己戴耳环一边急匆匆地说道:“哎呀,爸爸我不跟你解释。再解释,饭局就该迟到了……”
说着拿了一个粉红色的手提包朝着门外跑去。
安纳继续皱了皱眉头:“难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吗?什么时候竟然嫌弃他这个当父亲的啰嗦了?等等……饭局……”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下来,“来人,让国务卿上来……”
五分钟后,国务卿匆匆从澡堂子里跑过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虔诚地说:“安大人有何吩咐?”
“帮我派个人跟着郡主,看看她去参加哪一家的饭局?”
“遵命!”
国务卿一边走,一边嘀咕:“这都什么事啊!派个人盯着这么简单的事,随便派个人不就完了吗,自己好不容易处理完公务在睡午觉之前泡了个澡,接到他老人家的指示,立刻从澡堂子里爬起来,原来就是让他干这个,哎呀……这州长的权力欲望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安纳州长好像听到了什么,说:“这你办事,我放心啊……”
“好吧。”国务卿答道。
内心是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