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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天居内,亮着微弱的烛光。

吱嘎一声,沈依楹轻轻推开门,走进念天居。

“娘。”她打断了正在诵经念佛的杜若薇。

“楹儿?”杜若薇睁开美目,有些吃惊地看着女装打扮的女儿,“你的衣服……”

“太后和女儿谈了个条件。”沈依楹走到杜若薇身边坐下,无奈一笑道。

“太后知道了你是女儿身?用欺君之罪来制约你?”杜若薇淡笑着看向女儿。

“嗯。”沈依楹微微点头,她并不奇怪母亲能够猜到,“娘,为什么太后如此信任你?”

……

杜若薇有些不解地看着沈依楹,女儿的意思她不太明白。

“我问太后为什么就认定我能成为金晟国第一的才女,太后说因为我是娘的女儿!”沈依楹直白的解释道,她很想知道太后与母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杜若薇放下手中的佛珠,低头沉思了片刻,抬眼看向沈依楹,缓缓开口,“太后曾经是金晟国第一才女。”

“金晟国的第一不是娘吗?”沈依楹有些不解,明明是母亲,怎么又成了太后了。

“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杜若薇请叹了口气,“那时,我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寻常女子。太后已是金晟国闻名的第一才女。”

“太后闺名柳清嬅,乃是当时金晟国丞相柳映权的掌上明珠。更是你父亲沈啸天指腹为婚的妻子。”说到这,杜若薇有些感慨。

“太后和爹……”沈依楹感觉不可思议,“那后来为什么她是太后,娘成了爹的妻子呢?”

“那一年,先帝举办才女大赛,你外祖父和娘正巧游历回国。可能因为年少自负,娘也报名了。”

“结果,决赛时只剩下娘与太后。”沈依楹大概能猜出一二。

“是啊,只剩下最后一道考题,音律。”

“娘的竹叶胜过了太后的寻常乐器。太后输了。”音律的比试,沈依楹知道母亲是绝对不会输的。音域的最高境界不在于实体乐器的纯熟,而是将大自然的花草树木融会贯通,信手拈来的叶片也能演奏出唯美的乐曲。而母亲恰恰能掌握这大自然的韵律。

“是的,我成了金晟国的第一才女。”杜若薇说的平静,她并未因这第一的虚名而欣喜。

“可正因为这样,柳清嬅与丞相的父女赌局输了。柳映权如愿地向你父亲退婚,并把柳清嬅送进了皇宫。”杜若薇说到此处,声音越发低沉。

沈依楹知道母亲在哽咽,为太后而惋惜。

“这就是太后只为金晟国而活的原因。”沈依楹为太后而扼腕,她是可怜又坚强的女人。后宫的生活让她对爱情不再抱有希望,她只为自己而活!为这个国家而活!这是身为太后必须要肩负的使命。

“或许吧。但是最重要的……可能还是她心爱之人,未能与她私奔。”说到这里,杜若薇有些黯然。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太后就不会输了才女大赛。

那么,她与沈啸天或许能过着幸福的生活。

“私奔!”沈依楹不敢相信,太后也会做这种事?

“很惊讶吗?太后一项是积极面对任何困难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放弃。”杜若薇会心一笑,这是她对以前那个柳清嬅的了解。

“娘,爹是光明磊落之人,就算他真的爱那时的柳清嬅,他也不会选择私奔的!”这是沈依楹对父亲的了解。父亲是刚正不阿的,是真英雄,真豪杰。他不会做有悖伦常的事情。

“是的,他不会!”杜若薇赞赏地点头。

也正因为他的正直,五年后才成就了他们的姻缘。

“娘,太后其实很可怜。”沈依楹略显伤感道。

“但是,她却坚强地撑了下来。成了金晟国最受民众爱戴的女人。”这时杜若薇有些感慨,不知道是对太后的欣赏还是对她的同情。

“嗯,是这样!”沈依楹肯定的点头。

“楹儿,为了我们的国家,你要赢啊!”杜若薇语重心长地说道,女儿这次出赛,代表的是整个金晟国的国体!

“娘希望我赢?”沈依楹疑惑的问。

“是!你要赢!成为了天下第一才女,你将受到四国民众的拥护!你想报仇,可就比现在容易得多。”杜若薇冷静的分析道。

“娘!你要我利用这个身份,利用民众的信任,报私仇?”沈依楹有些惊恐,这是如水般温柔的母亲所说的吗?

“除此以外,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杜若薇无奈的问道。

……

是啊,除此以外,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报仇只怕遥遥无期。

“楹儿,听娘的话,一定要赢!”杜若薇握紧女儿的手恳求道。

“……给我点时间,我要想一想。”沈依楹慌忙抽回手,她有些迷茫,眼前急切的妇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吗?

仇恨真的能蒙蔽人的双眼,荼毒人的心灵!

她不知道,她要怎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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