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这才恍然大悟,此时还是汉朝,这个时代的驸马都尉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权官职,可不是后世的所谓驸马。
张越仔细回忆了一下,此时担任驸马都尉的应该是原休屠王太子金日磾。
这位原休屠王太子可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啊。
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是皇帝的心腹重臣了。
“这样的人物怎会知道突然举荐我这样一位小人物呢!”
他也想到了是否因为自己是留侯之后的原因,但很快他又在心中推翻了这个想法。
按照现在的传统和制度,自从成为赘婿那一刻起,就自动被宗族给驱逐了。
何况父母死后这么多年也不见有张氏之人寻过自己,显然自己的父亲在族中地位也不高。
张越思忖片刻干脆直接向韩奉请教。
自己现在与韩奉已经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些东西不必太避讳。
“明公,可知驸马都尉为何会举荐吾这样一位无名小卒?”
韩奉哈哈大笑:“张君无需担心,君现在的名气已然是不小了,即使没有驸马都尉,想要举荐君之人可也不少呢......”
韩奉这一次并未多做停留,很快就返回了龙首障。
三日后,李肆等人的封赏也下来了。
李肆以斩首练兵之功,拜爵官首,授队指挥。
郭开以屯田之功,拜爵元戎士,授佰将。
蔡汀以屯田之功拜爵良士,授都伯。
王虎、董山、马克、孙涛四人也以斩首之功拜爵良士,授都伯。
杨友也在这一战中洗去了原本的罪名,拜爵闲屿卫。还是担任丙屯斥候队长。
其余的士卒也各有封赏,就连义从们也被破天荒的授予了爵位。
一时间丙曲全军上下,到处都是欢歌笑语。
升官发财固然让人开心,但最让张越兴奋的还是新任的张掖太守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把归宁人和原本山寨的奴隶编户齐民,把他们纳入了汉人之列。
又过了十余日,三百余名新征召的戍卒和50余户戍边的平民被送到了刚刚被命名为靖边障的山寨之中。
按照命令,张越除了担任丙曲的军侯外,还兼任着靖边障的障塞尉。
原本的山寨虽然占地广阔,但显然不适合作为一个军事要塞。
张越现在需要尽快在此地修筑一座真正的塞障。
汉朝时的塞障尉与内地的县同级,所以塞障的规制也与县城相当。
这对张越来说,压力也是不小的,他如今既要修筑障塞,又要练兵,还得主持屯田。
张越感觉自己忙的快跳脚了,恨不得一天的时间当成两天用。
尤其是练兵这一块,原本他只是一名佰将,手里就两个屯的正规军,如今一下子扩充为一曲,光是军官这一块就有巨大的缺口。
无奈之下,他只得向韩奉讨要军官。
韩奉这边也是刚刚扩编,同样无法提供足够的军官,无奈之下只好把此事上报给了骑都尉李陵。
十天之后,李陵终于派来了一批军官。
计有队指挥韩先楚,佰将李茂、杨江、卢汉三人,另外还有六位都伯。
按理来说一曲应该有五名佰将的,如今还缺了一人,在张越软磨硬泡之下,韩奉终于把韩江给派了过来。
折腾了一个多月,张越总算是把丙屯给的架子搭了起来。
为了补足兵员,他索性把原本的义从并入了丙屯之中。
完成整编之后的丙曲,分为左右两官,每官又分为左右两队。
原本的两百老卒全部编入左官由李肆统帅,韩江副之,韩江同时兼任左队佰将,郭开则担任右队佰将。
左官是张越手中的精锐,也是主要的野战力量,因此全部编练为骑兵。
至于那300名新来的戍卒,则编为三队,其中两队编为右官,由韩先楚统帅,李茂副之。
最后一队则交给卢汉指挥,直接听命于张越。
这三百士卒则会编练为骑马步兵,利用战马随骑兵机动,作战时则下马步战。
这个做法实际上是跟后世的唐军学的,盛唐之时的唐军步兵就全部是骑马步兵。
除了这五队以外,杨友的斥候也被扩充到30人,还是由杨友权斥候队都伯一职,只等他的爵位升上来,就可以去掉权字了。
除此之外,升任军侯的张越还有了十名家将的名额,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好以后慢慢选拔。
……
经过五个多月的修筑,靖边障已经基本完成。
新的靖边障就建在原本的山寨外,周长大约四里,墙高两丈,宽一丈。
在内地这样的城池算不得什么,不过在这边塞之地,就非常不错了。
太初三年八月二十九日,靖边障大校场。
刚刚成为张越家将的十名士卒挺枪肃立。在他们身旁是一大批围观的士卒。
在前方不远,还有韩先楚、李茂、杨江、卢汉等人,几人都是屏气敛息,站在张越的身旁观看。
“预备”。
杨友一声大喝。
“哗!”的一声,十名家将都是一起抬枪,侧身起手,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他们前方二十步,各有一个人形木牌。
木牌的中央,眼睛、咽喉、心脏部位各有一个木球。
旁边一个鼓手猛地敲响了手中的夫鼓。
“杀!”
杨友一声大喝。
十名家将一齐冲出,鼓声中,他们成列挺枪,冲到了二十步外各自的人形木把前面。
他们同时大喝一声:“杀!”
随着几人的动作“砰砰”的声音响起。
几人竟然都刺中了木牌中绑着木球的要害部位。
场中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如此远的距离,竟然人人都可以击中木球。
特别是几人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更是让人胆寒。
众人不由的在心中思量自己能否躲开他们的攻击,最后大家都发现在战阵之中根本无法躲避这样的攻击。
众人议论纷纷,韩先楚轻叹道:“竟然如此犀利,怕无人能挡住这一枪之击啊。”
他向张越叹道:“不知军侯是如何把他们操练出来的!”
李茂、杨江两人也是看向张越,他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只有卢汉面露惭愧的表情,他自然是知道这些士卒是怎么操练出来的。
原本张越对他指挥的士卒也打算用同样的方法操练的,只是因自己的强烈反对而没能实行。
张越道:“无他,熟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