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见左右两翼的汉军皆被牵制住,终于派出了自己的精锐主力。
“勇士们,证明你们勇武的时候到了,进攻给我撕碎汉人的防线……”
右贤王一声令下,两万骑兵迅速趟过了纳伦水。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万以上的匈奴骑兵蓄势待发。
而张越手中现在只有七千汉军和2万乌孙骑兵。
面对匈奴骑兵的进攻,张越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他站在戎车上高呼道。
“二三子,匈奴人想要中央突破……诸君以为如何!”
“战……战……战……”
汉军士卒齐声高呼。
汉军士气旺盛,但张越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摆开了阵型进行防御。
现在匈奴人想要中央突破,而张越的计划却是坚守中军,溃其两翼。
按照战前制定的计划,汉军击溃匈奴人的两翼之后,将从侧翼攻击匈奴中军。
一旦匈奴中军出现动摇,吴桐所部就将快速出动,突袭匈奴后方的赤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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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右贤王同样明白汉军的打算。
这种大规模的战役,所谓的谋略其实用处已经不大。
双方的目的其实都是一目了然之事。最终拼的还是双方的硬实力。
这一次同样如此,张越和右贤王拼的就是谁能先击破敌方的阵型。
如果匈奴人先实现中央突破,那么胜利自然是属于匈奴人。
反之,如果是汉军先实现突破,那么胜利就将属于汉军。
至于处于东南方向的吴桐所部,在没有正面配合的情况下,他们也拿赤谷城没有丝毫办法。
右贤王在发现东南方向的吴桐所部后,暂时没有派兵出击,也是这个原因。
他必须集中最强大的力量击破汉军中军才有可能获胜。
……
中路的匈奴人发动进攻之时,左翼的耿恕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这一次首先发动的并非是常规的骑兵或者步兵,而是属于攻城营的投石车。
足足十八台投石车,在听到进攻的命令之后,同时向对岸的匈奴人倾泻着石弹。
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驼城在石弹的攻击下,一下子变的脆弱不堪。
投石车的命中率虽然不算高,但一旦击中目标,那重大数百斤的石弹就会在匈奴人的阵营中犁出一条血路。
结阵防守的匈奴人看着空中飞舞的石弹,一个个皆是胆战心惊。
不过最先崩溃的反而不是人类士兵,而是驼城最外面的战马和骆驼。
面对石弹的轰鸣,这些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牲畜,一个个变的惊慌失措起来。
虽然匈奴人立即安排人少都这些牲畜进行安抚,但却无济于事。
很快这些牲畜就在惊慌之下开始逃窜。
原本被匈奴人寄予厚望的驼城竟然就这样被汉军所破。
这是完全出乎匈奴人预料之外的。
右贤王在远处也发现了自己右翼出现的问题。
“大王是否发兵支援右翼!”左右之人询问道。
右贤王咬了咬牙,“要相信右谷蠡王……”
他目光坚定的看向对面的汉军,“命令右奥犍王出击!”
在他的命令很快万余匈奴部落骑兵,在右奥犍王的带领下向汉军中央阵营涌去。
“云阳侯,是否可以出兵了!”翁归靡询问道
张越思忖片刻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越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了左翼耿恕所在的方向。
“耿公拜托了!”
他在嘴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随即又目光坚定的看向了正面战场。
此时正面战场上,四千汉军在两千龟兹军、两千车师军的配合下正在与匈奴骑兵发生激烈的交战。
匈奴弓骑兵分成五队,如同波浪一般,不断的对汉军发动骑射攻击。
而匈奴突骑,则如同耐心的猎人一样在后方等待着汉军露出破绽之时。
……
西域汉匈大战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长安。
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立即组织三公九卿举行朝议。
“诸公,日前西域传来消息,匈奴右贤王大举攻伐乌孙……乌孙王城赤谷陷落……”
“征西将军为收复赤谷已与乌孙连兵……如今双方近二十万大军正对峙于阗池之阳……”
“诸公以为,当如何处置此事?”
霍光此时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桑弘羊在霍光说完之后,起身道,“如此大战,西域都护可能支撑?”
他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了对西域最为熟悉张安世。
张安世道,“御史大夫无需担心,西域之富庶已不下于关中,粮草当是不缺……不过西域人力不足……不知征西将军从何处募得如此兵马?”
这时秀衣使者道,“此战吾与诸国在阗池之军当有九万上下……汉军约三万四千有余,乌孙当有三万……其余皆是诸国兵……”
上官桀皱了皱眉道,“吾偿闻乌孙之兵羸弱,不知可有此事?”
张安世闻言道,“此事吾于龟兹亦有所闻……龟兹王曾言一万龟兹之兵足可抵两万乌孙……”
此时丞相车千秋道,“如此西域之军,岂非危也!”
上官桀道,“丞相无需担心,征西将军乃当世名将,即使不胜,当也不会大败,况且西域还有郭、韩二侯之军,当无大虑……”
车千秋闻言道,“如此就好,只是当防单于庭出兵支援……”
金日磾闻言道,“丞相所言甚是,以西域之地独抗匈奴右部已非易事……”
上官桀此时提议道,“不若以西河、敦煌之军以分其力?”
霍光道,“敦煌如今只有三万之兵,恐力有不殆,西河之兵刚刚回还,短时间内恐难以出击……”
此时张安世却是起身道,“诸公何不以关东之兵击胡!”
“以关东之兵击胡?”桑弘羊先是一愣,接着面露恍然之色。
“光禄大夫,此言大善!”桑弘羊拍桉大叫。
此时诸公也已经明白过来张安世的打算。
张安世的意思其实是以皇帝的名义下诏集结关东诸郡国之兵,以诸郡国之兵击匈奴。
但实际上这只是对匈奴的一个恐吓,威慑而已。
诸郡国之兵并不会真正出塞,但匈奴人并不知道汉军是否会出塞,何时出塞,因此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虽未真正出兵,却也达到了牵制匈奴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