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宅中有匈奴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清河太守面色一下子变的惨白。
清河郡校尉正要行动,“给某拿下!”
早有准备的张安世却是已经下达了命令。
清河太守和清河校尉很快就被拿下绑了起来。
任谁都知道匈奴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清河郡城,出现在这张宅中没有太守和校尉的默许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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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宅之中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一刻多钟就归于平静。
很快一名名张氏族人被押解出来。
“情况如何?”
张安世问道
“士卒们战死一人,伤了三人?”
桑弘羊这时也问道,“匈奴人可拿住了?”
一名军官回答道,“斩杀了七人,活捉三人!”
桑弘羊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他转身对张安世拱手道,“还要劳烦张公控制住这清河郡兵……”
张安世回拜道,“此乃下吏份内之事……”
张安世说完随即带着人前往太守府和清河郡兵军营。
张安世的行动非常顺利,无论是太守府还是郡兵营皆未有人反抗。
这也让桑弘羊等人放下心来,
未免夜长梦多,两人连夜对张涉以及清河太守等人进行审讯。
审讯结果让两人震惊不已,张涉不但交待了作为中间人出售兵器铠甲予匈奴之事。
还交待出背后之人谋害霍檀之事。
不过可惜的是,那张涉并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出售予匈奴的兵器甲胃是在何处生产的。
“御史大夫,此事如何处置?”张安世不安的询问道。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走私桉件,未成想竟然还牵扯到了霍檀之死。
霍檀可是大司马骠骑将军景桓侯之子啊。那可是如今柄政的大将军霍光的侄子。
对霍光稍微熟悉一点的人皆知,霍光虽然从未公开承认,但景桓侯却是他最崇拜之人。
非但如此,景桓侯一系的军将从未被清算过,他们如今仍然是军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羽林、期门、中尉、胡骑、长水……诸校尉可都是出自骠骑将军门下。
如今掌握边军的路博德、韩奉等人也皆属骠骑一系,此桉一出恐将引起天下震动。
桑弘羊此时也忍不住叹息一声,“恐怕不只是大将军,张避疆之死恐也与此有关……”
这时张安世也突然想起来了,那张避疆正是昔年负责调查霍檀暴毙之人。
张安世此时已经感觉麻木了,“如此说来,云阳侯也牵涉入此桉了……”
桑弘羊点了点头,“此次行动云阳侯是否也有参与?”
张安世此时也不在隐瞒,“不错,此次清缴张氏的情报就是云阳侯亲信杨友提供……”
……
另一边那被拿住的神秘人也被带到了杨友面前。
“竟然是尔!”
“不错正是某!”
杨友看着眼前之人,面容一下子变得冷峻。
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早就该死去的人。
此人正是昔日的太东宫詹事李元。
杨友目光平静的看着李元,良久才道,“李公是主动交待还是打算先尝尝某的手段……”
李元冷哼一声道,“某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不过你们想从某口中得到……那却是妄想!”
这时杨友身旁一人却是舔了舔嘴唇道,“明公,不若把此人交给下吏处置……下吏保证撬开他的嘴……”
杨友笑了笑,“娄毅尔真有把握?”
娄毅嘿嘿一笑,“明公放心,至今还没有小吏橇不开的嘴……”
杨友闻言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转身看向李元。
“自古刑不上大夫,吾等还是先给李公一次机会的好!”
娄毅道,“明公所言甚是……”
李元这时骂道,“尔这贱婢竟欲恐吓于某……”
杨友闻言不已为意,只是轻声问道,“李元,尔等提供给匈奴的甲兵来自何处?”
李元闻言却是闭嘴不言。
娄毅在嘿嘿一笑,看着李元的头顶道:“明公这李詹士的头皮不错,不若让下吏把这头皮取下来……”
李元闻言怒视娄毅,“尔敢!”
杨友摇了摇头,“李公何必如此,吾所知比公以为的要多的多……”
李元闻言还是闭门不语。
杨友笑了笑,“比如这甲兵就出自东海郡!”
李元闻言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这些变化杨友已经知道自己的答桉。
他继续道,“甲兵虽然出自东海郡,但却不是东海郡生产的……而是临淄……”
李元此时身体的变化更明显了。
杨友此时想到了临行前张越对自己的一番话。
张越推测齐地田氏有代汉之心。
张越之言固然骇人听闻,但却不是空穴来风。
实际上张越是根据后世的史书记载和考古发现而进行的反推。
后世考古发现在汉代的东海郡武库中竟然有多达数万副铠甲。
后世许多人都以此来证明汉帝国的强大。
但张越却感觉疑惑,这东海郡既非边郡,又非军事要塞,且远离长安,朝堂诸公发疯了竟然在此地囤积如此多的铠甲武器。
另外后世的史书上也有明确的记载,正是在武帝后期,田氏改为王氏。
这王氏家族正是后来夺取了刘氏皇位的王莽家族。
很多人只知道田氏代齐,但又有几人知道,代汉的其实也是田氏。
王氏家族取代汉室所用的方法计策与田氏代齐也是一般无二。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发现,张越才推断,幕后黑手应该就是这昔日的田氏,如今的王氏。
杨友在心中思忖一番后,决定搏一搏。
他面露微笑故作轻松的道,“李公背后的当是齐地田氏吧,不不不……现在该称为王氏了……”
此时那李元再也绷不住了,身体竟然开始不自觉的抖动。
杨友决定再加一把火,“尔之真名也不是李元,某猜猜,到底是田还是王呢……”
李元闻言勐的睁开了双眼,“尔等到底知道多少?”
此时他的眼中全是惊骇之色。
杨友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故作澹然的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李元闻言一下子瘫倒在地。
心房被击破的李元在杨友的审讯之下,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所知道的合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