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胜被抓,孟羽逃跑白琳不知所踪,一个小小司马竟然能灭悍匪近千人,不可小觑啊,不可小觑!”沈攸眯眼左右踱步,内心的震撼依旧难以平复。
庐陵发生的这件大事,以极快的速度席卷整个江南西道,甚至以更加快的速度向全国扩散,因为这是一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尤其在知道打仗的这些士兵连个盔甲都没有后,更是让人们迅速的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豫章军!
沈攸不再思考,因为现在的徐远已经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了,于是立刻安排了马车,快速来滕王府,在通报后没等多大会便见到文青笑眯眯的迎了出来,“父王正与秦先生论事,听闻大人过来,特地命我前来迎接!”
“哦?牧之兄也在?”沈攸诧异道。
“嗯,快快进吧,若非云渊先生去了算了不提也罢,免得坏了心思!”文青笑道。
自从当初徐远把事情全部摊出来后,滕王便清洗了很多他人派来的『奸』细,而他们口中的云渊便是当初让徐远通过考试之人。
两人进屋后,只见一人身着儒衫,手持白扇,此人名为徐敞字牧之,笑着站起身道:“呵呵,多日未见,沈大人风采依旧啊!”
“下官见过殿下,牧之兄又取笑我了!”沈攸先是恭敬施礼,接着便摇头苦笑起来。
坐在上首的滕王面相威严,气势极强,不动亦如泰山,闻言笑道:“你们二人私交甚笃,这份友谊难能可贵啊,刚刚还在与牧之说你们洪州今年不错,国税不少,粮食也多,正说着你们就过来了!”
三人顿时笑了起来,纷纷就坐后,沈攸沉得住气,等他们二人把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这才道:“不知道殿下可曾听闻庐陵匪患已除的消息!”
“唔!说说你的看法!”滕王不『露』悲喜的说道。
“这下官是这么考虑的,如今徐司马日渐坐大,若是再不加以制衡,怕是日后养虎为患啊!”沈攸叹道,他对于徐远的看法也非常矛盾,一方面是徐远先是救了自己儿子,后又救了自己女儿,当初听闻沈若汐被抓,可没少被老太太等人折磨,好不容易盼到沈若汐回家,又被沈若汐折磨,唉,一家子都是磨人的小妖精,但是作为下属,职责所在,就不能不把事情利弊说个清楚。
徐敞感慨道:“当初听闻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时他还不过是一寒门子弟,没曾想如今已经做出这般阵势,后生可畏!”
滕王笑道:“虽然未曾与此子见面,但是当初那玉佛事件到也处理的漂亮,若非因为他,本王怕是有不大不小的麻烦,至于沈刺史刚刚说的养虎为患,呵,纵然给他万人,在吾军队面前又有何惧?”
沈攸顿时道:“是下官考虑不周!”
滕王摆了摆手,接着笑道:“再说,他可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如今民间议论纷纷,声望正浓,若是贸然打击,说不得要被有心人利用,咱们反而落了坏名声,今日我把牧之叫来,其实也是在考虑要如何安置他!”
“不如叫来滕王府如何?”沈攸建议道。
“不可,此人曾反复一次,留在此处难免不会再做一次!”滕王皱眉说道。
“那”沈攸试探道。
“当初匪徒进城,杀害庐陵刺史薛振福,不如让此人当吉州刺史如何?”滕王笑道。
“这”沈攸与徐敞面面相觑,都被这种大胆的言论吓呆了。
滕王笑道:“倘若天下人皆听闻后,天下人该如何做?”
“必当人人夸奖殿下英明果断!”沈攸叹服道,心中却是感慨滕王胸襟之大,能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尤其是这种任人唯贤的美名传出去后,又该会有多少仁人志士前来,心中也更加愿意跟随滕王左右。
徐敞感慨道:“殿下圣明!”
“不过,他手中军权该如何处置呢?”
徐敞又问道。
“依我看不如继续就给他,一是告诉世人滕王殿下不是那种嫉贤之人,二是豫章军声名在外,冒然取消传出去怕是寒了将士之心!”沈攸心中苦笑不已,臭小子,算是便宜你了!
“唔!如此也好,区区百人不足为虑,不过要警告他,军士不可过千,否则本王决不轻饶!若是都无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办吧,待会命人出个文书送过去!今天牧之也在,走,陪本王一同喝酒去!”
三人谈笑走向后院,此刻徐敞和沈攸都是感慨徐远这是走了狗屎运,能够在短短一年内成为刺史,要知道他自己这个刺史位置也是熬了好多年才熬出来的。
而在庐陵城内的徐远,却在处理战后事情,一是人员伤亡众多需要妥善处理,二是很多房屋需要重建,三是对于犯有重大错误的土匪实行惩罚,大恶者直接杀,其余全部收押进监牢。
“确定白琳没死吗?”徐远面『色』不是特别好。
“没有!城内张贴了画像,也命人找过,都没有发现,好像那天过后她就彻底消失了!”胡斌道。
“那算了,不找她了,让兄弟们再等个两天,等此处有官员过来交接了咱们就撤,哦对了,咱们去见一个人,他还欠我很多东西呢!”徐远说到这里顿时笑了起来。
当再次来到那个木屋的时候,钱钊已经站在门口,虽然脸部看起来显得有些恐怖,但是这一次却没有直接让众人滚蛋。
“我做到了您要求我做的事情!”徐远道。
“知道,知道,算你有些本事,不过你做的这件事情只能换取十套盔甲,我已经备好,你派人过来拿吧!”钱钊冷声道。
“我希望您以后都帮我!”
“好笑!太多人找我都被我赶走了,你算什么东西?”钱钊不屑道。
“放肆!”胡斌上前一步怒喝。
徐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看向钱钊道:“就凭我会的你不会!”
“年轻人,太过于猖狂可不是什么好事!”钱钊阴测测的看着徐远,被人在自己最权威的专业挑衅,他很愤怒。
“呵,有时那是有资本而已!要不试试?”徐远挑了挑眉,面有得意。
“进来!”钱钊转身走了进去。
当徐远出来后也不得不被钱钊的锻造室而惊呆,不管是采光也好,还是所有的工具也好,都非常精良,更加可怕的是这些全部都建立在地下,钱钊的动手能力恐怖如斯!
徐远的取胜法则就非常简单,画出了『毛』瑟枪的制作方法,当草图一出来,立刻征服了钱钊,他是大师级别,一眼便看到了这件东西在未来将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于是合作便顺其自然。
当准备回府的时候,就收到快马加鞭送来的文书,拿着文书徐远一时间哭笑不得,“这算是时来运转吗?”
既然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了,那关押的那些土匪便有了用处,全部拉出来盖房子修路修城墙,同时原本关押在监狱的囚犯也全部都放出来,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干的好减免刑期,干的不好,继续回去呆着,一时间整个庐陵都动了起来。
同时徐远还把城外的军队接进城,让他们同样参与,这也是为了让今后城里的人对他们抱有感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监督这些犯人。
徐远很忙,忙的上厕所都得加快速度,原因就是琐事太多,当初孟胜进城,直接处死了上到刺史下到录事的所有人,以至于现在想做点事情都得徐远亲自做,于是一纸调令出现,征调整个吉州官员来庐陵工作。
这一日,褚良找到徐远道:“大人,如今城内渐渐安定不过这官员一直没到,您看……”
徐远沉声道:“都快一个月了吧,还无人应调吗?”
“很多都在当地待了很久,都不愿意来这里,所以,来的人就非常少!”褚良解释道,还有一点没有说,徐远等于是空降这边的,没有一点威信力,有人若是听徐远话,那才是见鬼了。
徐远冷笑道:“那就再传话,若是每个县不派点人过来,那本官就带领全体将士过去拜访!”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