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东西,徐远来到梵叔工作的地方,这是一个单独的木屋,很长,有一个巨大的烟筒耸立的很高,屋外堆满了被锯好的木材,还有人不时往这边运。
“小两口动静别太大,也不利于伤势的恢复!”梵叔一边砸着东西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徐远一愣,转瞬间便醒悟,找了一个矮凳,两人随意的聊了一些家长里短,原来这里还是在江南西道,倒也没有走远,只不过回到了徐远一个熟悉的地方,也是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饶州乐平县的怀玉山,那这群人徐远自然便想到了当初在潘图他们村子里遇到的土匪。
果然聊下来后证实了徐远的所想,他们还真是,世界太大,也真的太小。
领头的名为卢海通,为人仗义,好结交天下英雄,金钱之类完全不在意,就这样短期内就聚集了无数的高手在这里,所有人都服卢海通,梵叔的言语之中也颇多赞赏,认为他为人确实不错,让兄弟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也救了很多人。
徐远有句话忍住没有说出口,“你们快活了,外面是更多的百姓因为你们而无法生活下去!”
别的话梵叔没有多说,徐远也没有再去问,装着不在意的瞎聊道:“刚刚去拿饭的时候看到有一人占着一桌,那人便是卢海通吗?”
“呵,他可不是,只是财神爷罢了!”梵叔说完便转过身翻起东西,不再搭理徐远。
徐远走了出去,看向山中间的寨子一时无语,没想到命运这双大手再一次的将自己扔回了这里,当初费尽心思的离开这里,想不到如今又回到了原点。
回到屋内,把目前所在地和白琳说了说,白琳没有多大的反应,徐远便道:“你当初找老大都找错了,这卢海通多好,为人仗义不说,还把自己手下管理的妥妥帖帖的,那像你们啊,一群散沙!”
“若非有人散布诛心言论,又怎会?”白琳睁开眼看着徐远。
徐远耸了耸肩道:“若是你们军心稳定,又怎么会因为言论而内杠呢?还不是财富动人心!”
白琳再次闭上眼懒得看徐远。
徐远继续道:“唉,就是不知道这卢大当家的看不看得上你,也好把你送给他让我离开这里。”
白琳猛的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徐远。
徐远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总比你有天把我杀了的好!”
“你到底想要干嘛?”白琳深吸一口气道。脸上再无一丝病态,反而有着杀意和戒备。
徐远笑道:“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黑尾蛇,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这群野蛮人变得这般有纪律,别和我说是卢海通,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挡箭牌!”
“卢海通下面有一人叫蔡坤,无人知晓他的来历,只知道此人武功极高,而且智近乎妖,几乎没多人看过他的真面目,在江湖上也有不少传闻,但都是捕风捉影的,没人能够肯定是他做的,当初我们被他们招纳,但是大哥不同意,不愿意当老二,所以就没有再和他们碰面,蔡坤这个人很厉害,至少目前我遇到的人中他排名第一,当初他给我们的建议就是继续发展,但是我们没有听,如今看来他是何等的睿智!”
徐远看到白琳停下讲话,顿时问道:“就这些?”
白琳没有回徐远,徐远便起身往外走去,来到屋外看到有人正在往这里走,来这里大多都是来修理东西的,徐远也没有多管,而是随意的溜达起来,更加关键的是想看看周围的环境,不管梵叔能不能放自己走,都得对这里做一个了解。
在溜达完山谷后,徐远发现这里还真是一处极隐蔽的地方,若是一般人还发现不了,当然也有几处地方是禁止进入的,徐远也没有强求,兜兜转转逛完整个山谷后徐远只有一个感觉,这里真是隐世的好地方。
青山绿水总是让人心旷神怡,徐远对于未来虽然没有多少想象,但是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想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前世去过爱情海,曾经认为那样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归宿,后来又去了普罗旺斯,但是发现还是在神州住起来才最舒服,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一直想步行走到拉萨,但是一直没有成功,一直想骑行到香港,但是也没有成功,总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也总是在电脑的另一端默默羡慕那些已经开始的人。
来到这里突然发现这些地方都不用再去了,这种原生态的美,足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某种安宁。
“嘿!你是谁?”
徐远转过身笑道:“你好,我叫徐远你叫什么?”
“呵呵,人称鬼见愁的葛小牛!”
徐远忍俊不禁,蹲在地上看着和自己齐平的小屁孩笑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阁下果然英勇!”
葛小牛嘿嘿笑了笑,挠了挠头道:“大哥哥,你有外号吗?”
“没有!”徐远摇了摇头。
“那你就不是江湖中人!我妈说了,江湖中人若是没了外号就如同豺狼没了牙齿!”葛小牛认真的说道。
“那你帮我取一个好不好!”徐远试图『摸』他的头,但是被他一下躲过去。
“才不,我要去上阵杀敌了,你就和我母亲躲在后面吧,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徐远微微沉默片刻,然后到:“你的敌人是谁?”
“外面都是敌人,咱们寨子里面的人才是好人,我妈说了,外面的人都是吃人的,当年把我爹吃了,然后把我姐吃了,我妈在天黑的时候抱着我偷偷跑掉才没有被吃掉”葛小牛话音渐渐小了下去。
徐远想安慰他,却又无法给予好的安慰,只能笑道:“过两天你来找我,我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什么好吃的,是外面的东西吗?”
“暂时先不告诉你,你两天后去梵叔那找我,我就给你!”徐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次没有跑开,因为他的口水已经流了下来。
徐远笑了笑转身离开,突然间对于责任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