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尧见夏初要留下一起解决,也不勉强,轻柔的放下她自己坐了。
才问她,“初初,那你现在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吧。”
夏初点点头,把情况大概跟他说了一遍。
末了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自己也能解决。没想到还是让你听出问题,立刻赶了来。”
霍希尧等她说完,拍了拍她的手,“为什么不想我知道,我是你老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好事坏事都一样。因为我也好事坏事都没想过要瞒你,所以下次不许再瞒我了。”
顿了顿,“那初初,你现在怎么想的,或者说你的诉求是什么?”
夏初就冷冷看了叶淑华一眼,“我现在的唯一诉求,就是我妈离婚。你只要肯答应离婚,后面的事你都不用管了,我会替你把一切手续都办好,该你的也一分都不会少。”
“至于以后,你想跟我住可以,想自己单独住也可以,我都支持。还会每月给你一笔钱,让你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决不许再跟夏家的人有任何联系!”
叶淑华不等她说完,已经急了,“盼盼,怎么又说离婚了……我过得挺好的,不想离……离了家就散了,我就没家了,真的不想离,你别逼我好不好?”
叶学明气得直喘气,“盼盼逼你什么了,她还不是心疼你,想你过几天好日子。不然她这几年也不会一直不停的给钱,不会一次次的被恶心了,她都是为了让你日子能好过一点。”
“结果你居然还说什么离了家就散了,呸,那算什么狗屁的家,早就该散了。你今天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叶淑华哭起来,“二哥你也逼我……可那就是我的家,我真离了就没家了呀。当初你去了外地闯荡,妈又病得床都起不来。大嫂天天骂我和三妹吃白饭的,巴不得我们除了发工资那天,其他时间都不要回去。”
“偏偏又因为大姐的事,像样点的人家和男人都不肯要我们……我那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只要那个家是我自己的,它再穷再不好,我也认了……”
结果她都快绝望了,夏本俊忽然出现了。
长得不错,工作也不错,还有单位给分的筒子楼,她只要能嫁过去,现成就有家了。
虽然得跟婆婆和小叔子一起过,但那时候谁家不是这样?
这点唯一的小不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放到叶淑华身上,更可以忽略不计。
对当时的她来说,夏本俊就是上天看她苦了二十一年,特意赐给她的白马王子,是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大救星!
她心里有多感激他,又因为感激而有多爱他,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更别说结婚后,他一开始对她也是真不错了,是她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他才慢慢变了,开始骂她、对她动手的。
说到底,也不能怪他,他只是太想要儿子,她这些年也肯定有不足的地方,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吗?
所以她说什么也不可能离婚的,年轻时就没想过要离,现在上了年纪,更不可能了。
她还要跟她爸白头到老,活着时每天在一起,将来死了,也要埋在一起呢!
夏初没想到叶淑华还是执迷不悟。
明明她脸上就还顶着夏本俊的巴掌印,身上也还到处都是夏本俊才家暴过她的痕迹。
她冷笑都懒得了,直接淡淡道:“你确定那是你的家?你住过一天主卧吗?那个家里有一个人尊重你,你说的话有一句能管用,那个家里不论大大小小的事,有一件会跟你商量,征求你的意见吗?”
“还你的家,承认吧,你就只是个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还会不停倒贴钱,也不用担心逃跑,所以可以随便欺负羞辱的奴隶而已!”
叶淑华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女儿说自己是奴隶。
尤其还当着霍希尧这个女婿的面。
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我怎么就奴隶了,过日子不就是这样,有一个要强的,就得有一个肯让的。两个都要强,针尖对麦芒一样,日子还怎么过?盼盼你就是太要强了,当初跟徐裴……咳,总之你还是别太要强了,不然你跟小霍只怕也长久不了!”
夏初一脸的平静,“我和我老公能不能长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既然已经无药可救,我也好,二舅二舅妈也好,当然都没有再管你的必要。你还是自求多福,争取能在你老公的铁拳和婆婆的刁难下,多活几年吧!”
叶学明气得又粗喘起来,“问题你他妈都让二十几年了,还要让到什么时候?你如果还不肯离,那就跟盼盼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你们全家是死是活,都不关她的事,你们全家也休想再恶心她!”
林爱群也想骂人。
竟然当着人盼盼老公的面,说盼盼就是太要强了,还提徐裴,还咒盼盼跟老公长久不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狗屁当妈的?
她正忍不住要说话。
霍希尧已先沉声开了口,“二舅,初初这些年一直很讨厌‘盼盼’这个名字,至于原因,相信大家都一说就知道。所以,希望您能告诉一下所有人,以后都不要再这样叫她,直接叫她夏初就好。”
说完看向叶淑华,“叶女士,我妻子再要强我都喜欢,都不介意。因为真爱一个人,只会爱她的一切,舍不得让她受任何委屈。你这辈子都没感受过这种爱,也难怪你不理解。”
“现在,我替我妻子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离不离婚?你离,我保证以后你会过上你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你不离,那就跟我妻子断绝关系,以后都不要再烦她,我也绝不会再让她见你们,一直到你们死!”
叶淑华又气又慌,结结巴巴道:“凭、凭什么断绝关系,她是我生的,她爸也是她亲生父亲,把她养到了十八岁,尽、尽到了责任的。凭什么你们想断绝关系,就断绝,这说到哪里去,都没、没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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