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之前陪她去江城的那几天耽误了太多工作,回来后的一周贺祁言都早出晚归,早上她还没睡醒。贺祁言就出门了,晚上她睡了贺祁言还没回来,两人连个照面都没打。
孟幼笙莫名地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天,她照例八点起床洗漱完下楼去吃早餐。
见她下楼,兰姨:“太太您醒了。”
孟幼笙微笑着:“兰姨早。”
“太太早。”兰姨:“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给您端上来。”
孟幼笙点头,语气温和:“谢谢您。”
说着,孟幼笙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一边刷微博一边等兰姨把早餐端上来。
她刚点进热搜,微信就弹出一条新消息。
惜惜小仙女:【宝贝你从江城回来了吗?】
在江城的时候,明惜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叫她出去一起吃饭。
但闻笙歌起:【回来啦,在家,怎么啦?】
惜惜小仙女:【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都没人陪我逛街吃饭。】
见状,孟幼笙弯唇笑了笑,她似乎已经能脑补出明惜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了。
她半开玩笑回:【明大小姐怎么可能没人陪?】
虽然孟幼笙这么说只是在开玩笑,但话是真的。明家也算是北城名流,明惜又是家里的独生女,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走到哪都是众星拱月,向来不缺朋友。
惜惜小仙女;【算了吧还是,我可懒得应付那群塑料姐妹,一个比一个假我看她们装得都累。】
见状,孟幼笙忍不住轻笑出声。
其实她和明惜能成为朋友也算是偶然,初中她跟明惜同校,但不同班。那会儿明惜年纪小性子又张扬,不管去哪身后总有一群人跟着,学校里自然也有看不惯她的,比如钟思璃,钟家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奈何人丁不兴,孙子辈只有钟思璃这么一个独苗,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养着,性格也被惯得有些骄纵跋扈,初中这两个人碰着一起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了,谁都不让谁,拼了命的想压过对方付一头。
有一次明惜不小心被钟思璃关在学校的体育器材室里,是她恰好路过把明惜放出来的,后来高中两人同班,再加上那会儿孟家跟明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两人常常在两家的饭局上见面,一来二去就成了关系最好的朋友。
兰姨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时就看见孟幼笙正笑得开心,“太太早餐来了。”
孟幼笙笑着抬头:“谢谢兰姨。”
“不客气不客气。”兰姨:“您慢慢吃我去厨房把先生交代的热牛奶给您拿过来。”
提到贺祁言她忍不住开口问了句:“贺祁言今天什么时候走的?”
兰姨:“先生今天不到八点就出门了。”
“噢。”孟幼笙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太太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厨房了。”
很快,兰姨去而复返,将刚刚热好的牛奶放在餐桌上,没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
回到厨房,兰姨拿出手机发了两条微信出去。
餐厅里,孟幼笙拿起那杯热牛奶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那个牌子。
她放下杯子微信聊天框里就又弹出两条新消息。
惜惜小仙女:【说正事,你今天有空吗,待会儿陪我出去逛个街,我想挑个礼物送人。】
但闻笙歌起:【可以啊,我有空。】
惜惜小仙女:【好耶!那我一小时后去你学校接你。】
孟幼笙这才想起来她腿受伤的事还没跟明惜说,顿了顿,她低头敲字:【不用,我不在学校,直接老地方见就行了。】
惜惜小仙女:【今天不是周二吗,你怎么不在学校。】
但闻笙歌起;【说来话长,等见面了我在慢慢跟你说。】
惜惜小仙女;【oK那一小时后老地方见。】
但闻笙歌起;【好。】
回完明惜的消息,孟幼笙放下手机认真吃早餐。期间她收到江城那边发来的消息,说是尤院长已经醒过来了,目前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了,只是后续的治疗还需要花点时间。
吃完早餐孟幼笙上楼换了件衣服,简单画了个淡妆,时间就差不多了,她下楼跟兰姨打了声招呼随后提着小包出门。
她没有驾照,出门只能叫车,不过还好祁园的位置很好,平时马路上的车很多,她走出小区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法就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孟幼笙开门上车报了她和明惜最常去的那家商场的位置。
她到的时候明惜也正好下车,扫码的功夫明惜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你怎么又是打车过来的,两年前我就劝你考驾照了。”
付完车费,孟幼笙推上车门笑着答道:“你这不是也刚到。”
言外之意就是,打车还是开车没什么区别。
明惜听出了她的意思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自己开车出门会方便很多,不用花时间等,直接上车想去哪去哪。”
孟幼笙不以为意:“那你要是这么说,我打车下了车还不用花时间找车位呢,下了车直接走,也挺方便的。”
明惜:“......”
她竟无力反驳。
不过明惜到底也还是没有被她带偏,“你到底为什么不去考驾照啊?”
孟幼笙想了想:“以前是沈婧不让,现在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现在出租车和网约车都这么多,出门打车也很方便。”
闻言,明惜忍不住替她抱不平:“沈婧是有病吧,这天这个不让那个也不让的。”
孟幼笙耸耸肩,抿唇笑笑:“谁知道呢,可能她觉得我不是她亲生女儿,却占了她亲生女儿的东西,所以见不得我好吧。”
闻言,明惜明显一愣,她眼底闪过一丝愕然,随后轻轻眨着眼睛看她:“笙笙,你......”
“很意外吧?”孟幼笙笑笑:“我也很意外。”
明惜用力点头,脸上全然是欣慰。
从前沈婧总是压抑着她的天性,原本活泼的性子也被养得气死沉沉的,像个听话的木偶任人摆布,自从孟嫣认祖归宗以后,她更是不敢提这些,怕她会伤心,偶尔不小心提到了她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只是垂着眼睫安安静静坐着,每当这时候明惜都忍不住多骂两句替她出气这还是第一次她自己提及。
为了避免让这些糟心事影响一整天的好心情,明惜转移话题,她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唉本来还想着等你驾照到手,我生日的时候送你一辆车。”
孟幼笙偏过头瞥她一眼,一脸无语:“你生日,送我一辆车?你说反了吧? ”
明惜不以为然,对着她露出一个十分欠揍的笑:“本小姐乐意。”
“......”
孟幼笙:“幼稚。”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商场里面走,孟幼笙:“你今天来是要给谁买礼物啊?”
明惜:“一个,额......学长吧算是。”
孟幼笙偏头看她:“是你喜欢的人?”
“不是!”明惜矢口否认。
孟幼笙狐疑着看着她:“不是就不是,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以她对明惜的了解,这个反应绝对不正常,她说的那个人不可能就只是学长这么简单,但既然明惜不想说那她也不会多问,毕竟她对朋友的私生活一向不敢兴趣。
不过她还真挺像看看明惜说的这个学长长什么样子,能劳动明大小姐亲自买礼物。
许是明惜也发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她慢慢找补道:“就是实习的时候在事务所认识的一个学长能,他从前也是我们学校的,比我大两岁,现在是那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算是我的顶头上司。”
“噢。”孟幼笙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想送礼物讨好你上司?”
“嗯......算是吧。”
明惜支支吾吾应着,她总不能直接跟孟幼笙说她前天喝醉了不小心把自己上司睡了现在打算挑个礼物赔罪......
说完,明惜迅速转移话题:“忘了问你,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在学校?”
孟幼笙:“我前段时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打了几天石膏就请了两个月假。”
“从楼梯上摔下来?”虽然孟幼笙已经尽量把这件事情说得十分轻松了,但她还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好好的怎么会在楼梯上摔下来,你腿现在怎么样了?”
孟幼笙这双腿可是用来跳舞的,平时磕磕碰碰都要小心,别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
说着,她不放心地想要低头检查孟幼笙腿伤的情况。
见状,孟幼笙赶紧把她拉起来:“你干嘛呢,还在大街上呢,快站起来。”
“大街上怎么了。”明惜不以为意:“什么都没有你的腿重要。”
毕竟,她是看着孟幼笙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孟幼笙从小对沈婧言听计从,唯一一次逆她的意思就是在跳舞这件事上,她知道她有多热爱舞蹈。
孟幼笙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她安慰道:“放心吧,已经没什么事了,石膏都已经拆掉了。”
说着,她还原地转了两圈;“上次拆石膏的时候,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在养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常了。”
“真的?”
孟幼笙点头:“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闻言,明惜这才松了口气:“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孟幼笙抿了抿唇:“我有感觉是被人从身后推下来的,但是学校说那边楼梯上没有监控,没办法查到凶手。”
明惜一听当即就火冒三丈:“什么叫没办法,我看就是学校不作为,想把这件事情轻飘飘揭过。”
孟幼笙当初报考a大舞蹈专业的时候孟家是不同意的,为此沈婧还把她的的户口都迁了出去,还断了她的卡,因此a大里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再加上她成绩优异每年都会申请助学金和奖学金,学校老师也就都把她当成普通学生对待。
想到这,明惜更气了:“这群看人下菜碟的东西,你等着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见状,孟幼笙抿唇笑了笑,她就知道告诉了明惜会是这样的结果。
明惜皱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孟幼笙眼底带着笑:“你放心吧,这件事贺祁言已经在帮我调查啦我们就一起等结果就好。”
明惜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个老公的事:“贺大佬怎么说?”
孟幼笙:“还能怎么说,就说会帮忙呗。”
闻言,明惜狐疑着看了她一眼, “就没了?”
孟幼笙:“那不然?”
明惜有点不信,这不太像大佬的作风。上次在商场里沈婧不过是说了孟幼笙几句,贺大佬都一副“不给我一个交代原地天凉王破”的架势,这次这么严重没理由就这么轻轻飘飘的揭过去了啊。
难道是她的判断有误?
不应该啊。
思及此,明惜:“行吧,那时候贺大佬找出那个人你别忘了告诉我。”
孟幼笙:“你要干什么?”
明惜故弄玄虚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孟幼笙“哂”了声:“行了快走吧,不是要挑礼物!”
“哦对对对。”她差点把正事忘了:“走走走,你说我买个什么礼物好呢?”
孟幼笙摇头:“不知道,你学长又不是我学长。”
“我这不是没有给男人送礼物的经验么?”
“......”
孟幼笙无语:“那我就有了?”
明惜转头看她:“结婚这么久了你没有送过贺大佬礼物吗?”
“没有。”孟幼笙摇头。
“那他呢?”明惜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有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
说到这,明惜突然想起前阵子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颗红钻的事:“哦,我想起来了,贺大佬送过你九位数的红钻。”
孟幼笙:“......”
不过明惜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应该送贺祁言一点礼物表示一下感谢,毕竟不管是上次在商场里遇见沈婧和孟嫣,还是这次她去江城看完尤院长,都多亏了有贺祁言帮忙。
明惜的碎碎念还未停,她一脸八卦的笑着:“贺大佬那么大的手笔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示?”
闻言,孟幼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明惜愣了愣,以往她这么说孟幼笙只会跟她解释自己和贺祁言不是那种关系云云,她刚刚其实也是随口来玩笑那么一说,也没指望她真能听进去。
回过神,明惜再次确认:“你刚刚说什么?”
孟幼笙:“我说给贺祁言也挑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