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忌窃笑道：“当然是二！”
谭阳愕然，以前玩这套小把戏时，几乎是百发百中，今天怎么会马失前蹄呢？
“不对！我明白了。”
谭阳蓦然醒悟过来，公孙无忌已经融合了自己的记忆，几乎可以算是自己的一部分，这套把戏自然是瞒不过他了。
公孙无忌得意道：“老夫过的桥比你小子走的路还多，这点雕虫小技岂能骗得了老夫！以后你还是乖乖听老夫的吧，只要你听话，老夫保证将你培养成第二个张崇阳。”
谭阳奇道：“你不是说不会指导我修炼吗？怎么转眼就忘了？”
公孙无忌尴尬道：“老夫改主意了，一是如果你能早日修炼有成，老夫也可以早日脱离苦海；二是你小子虽然资质一般，但悟性极佳，还算一个可造之才；三是老夫现在已经了解了你的为人，你和关雨舟应该不算同一路人。”
谭阳笑道：“想当我师父的人多了去了，你恐怕还不够资格，等你拿出几样真本事以后再说吧。对了，说起关雨舟我倒想起来了，你当时为什么收了关雨舟那种人渣为徒？”
公孙无忌叹道：“关雨舟人品虽差，但先天资质极佳，他不但先天五行灵源俱全，而且水、金两种属性灵源最强，水金为雷，这种人最适合修炼雷系法术，老夫也是爱才心切，才会自掘坟墓毁在这小子手里。”
“拉倒吧。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谭阳讥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之所以收关雨舟为徒。是因为想让他修习太霄御雷真诀，以便在自己渡劫时能得他一臂之力，这才是你得真实目的！公孙兄，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在我谭阳面前尽量别玩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一旦被揭穿，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公孙无忌悻悻道：“你小子真是人精中的人精！即使是这样。老夫也毕竟是他的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而他却忘恩负义丧尽天良，将老夫害到这般田地。再说了，如果一点好处没有，老夫凭什么浪费心血收他为徒？”
谭阳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岔开话题道：“大楚王朝幅员辽阔，名山大川比比皆是，你当初为什么独独选中了落云峰渡劫？”
公孙无忌道：“天下虽大，但菩提树却不多，尤其是万年菩提圣树，而落云峰顶就有一株。菩提树一旦达到了万年树龄，就有防御天雷轰击之力，老夫要的不是落云峰，而是那株菩提树。”
谭阳道：“明白了。我去过落云峰。上山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那么大的落云峰，难道山上只有你和关雨舟两个人吗？”
“不是。还有十几个杂役弟子，不过他们都是单灵源资质，也只配做杂役。”公孙无忌道，“老夫渡劫之前，为了防止他们干扰，严令他们足不出户。估计这些人现在都已经粉身碎骨了。”
“那药王鼎呢？”谭阳道，“另外。关雨舟似乎还提到了一把什么天铘神剑，你将它们放在哪儿了？”
公孙无忌笑道：“老夫就知道你绕来绕去会绕到这里来，以后你有机会再去落云峰一瞧便知。当时，老夫走投无路之下，被迫自爆元相，一是借自爆之力扛过第八敕天劫雷；二来可以和这个逆徒同归于尽，三来还可以保全魂魄。其实说实话，当时即使老夫不自爆，也注定会在天劫雷的轰击下神魂俱灭。”
“老夫堂堂渡劫境界，元相自爆威能岂容小觑，整个落云峰顶都被轰掉了一截，药王鼎、天铘神剑以及老夫的全部家当自然也被轰为齑粉了，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谭阳本来也没指望得到这些异宝，所以也就无所谓，“当时，我听关雨舟惊叫说你解体自爆，你现在又说是元相自爆，你们到底谁说的对？”
公孙无忌冷哼道：“他懂个屁！当时老夫已经被他封住了穴道，根本施展不了解体*，只能自爆元相。否则如果老夫元相还在，你一万个谭阳也休想制住老夫。不过，可惜你小子当时溜得太快了，如果你当时被一同轰死，老夫找另外一个人夺舍，就不会有今天了。”
当时，公孙无忌慌不择路，病急乱投医地急于找人夺舍，而离落云峰最近的就是谭阳和钟鸿影，他忌惮谭阳的身世背景，结果只能是钟鸿影倒霉走背字了。
“你就别怨天尤人了。”谭阳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能落在我手里，也算老天爷开眼了，像我谭阳这么好的师父，你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二人说话间，靖海城已经近在眼前了。
此时，已接近黄昏时分，清怡内境里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不过万隆商号因为地处偏僻，客流量依然很少，显得冷冷清清。
不过，谭阳开这个万隆商号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赚钱，所以生意好坏自然也丝毫没放在他心上。
余小鱼先带着谭阳礼貌性探望了卢问机一眼，然后二人就来到了余小鱼的房间，章四海很快送来了茶水点心，看来他似乎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落座后，谭阳笑道：“余掌柜，最近怎么样？”
余小鱼道：“还好，卢问机和章四海都老老实实，没惹什么麻烦，只是咱们万隆商号的生意上还是没多大起色，惭愧惭愧。自从咱们将卢问机带回来后，问仙楼着实折腾了一些日子，不过最近好像风声已经没那么紧了，等找个合适时机，我就派人送他出城，扔掉这个大包袱。”
谭阳点了点头，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一片玉简递给他。道：“我需要一些药材和物品，都写在里面了，麻烦余兄替我采购吧。另外。最近我要和眉儿要出趟远门，可能需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你再到柜上给我多拿几瓶聚气丹。”
这片玉简里，写着种植后天灵源所需的材料，等从梵天寺和冥教回来之后，谭阳就准备着手给自己补种灵源。
余小鱼答应一声，接过玉简。转身走了出去。
“开这么一个小店，既能给你洗黑钱。又能方便购买材料，还能打探消息，不错不错。”公孙无忌道，“你跟这位姓余的交代一下。看看他能否替你购买到万年冰髓，要修炼冰魄神光，就要在你的丹田气海中先修炼出冰源真炁，如果能有万年冰髓，自然会事半功倍，反正你小子又不缺钱，冰髓的品质越高越好，好钢用在刀刃上，没必要抠门。”
谭阳翻了一个白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钱也是用血汗挣来的，你当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公孙无忌笑道：“跟天上掉下来的差不多，不说别的。就是你那些地龙灵涎土随便拿出来一点，白花花的晶石就会滚滚而来，丘老怪碰上你这个小强盗，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谭阳大笑，说话间，余小鱼已经拿着三瓶聚气丹回来了。当他听到谭阳要购买万年冰髓时，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苦笑道：“这东西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像万年冰髓、地心元石、月桂真木等等这类的天材地宝，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即使能买到也是天价。”
谭阳早已料到公孙无忌口中的东西自然绝非凡品，只能无奈道：“不管多少钱，只要有你就给我买下，晶石不够我来想办法。”
公孙无忌插嘴道：“其实根本不必那么麻烦，你手里不是有块现成的太庚金精吗？万年冰髓是水性材料里的极品，太庚金精是金性材料里的极品，甚至比万年冰髓还要贵重一些，你拿它来换万年冰髓即可，只要稍微放出点风声，不愁换不到。”
谭阳奇道：“太庚金精？我哪里有这种宝物？”
他们两人是用意念在交流，一旁的余小鱼只能看到谭阳脸色阴晴不定，却听不见丝毫说话之声。
公孙无忌晒道：“你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你从丘老怪那里不是偷来了一块黑乎乎的铁疙瘩吗？那就是太庚金精，用它来炼器是炼制飞剑宝刀等法宝的绝佳材料，用来修习金系法术则事半功倍，不过太庚金精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稀至宝，你用三分之一来换取万年冰髓即可。”
谭阳大喜过望，自从得到了这块太庚金精以后，他一直没能搞清楚此物有何妙用，虽然知道丘老怪这个千年老妖收集的宝物肯定不是凡品，但也没想到此物居然如此珍贵。
“余兄，我这里有一块太庚金精，你可以拿它来换万年冰髓。”说着，谭阳从乾坤袋中摸出了那块拳头大小的铁疙瘩，递给了余小鱼，“不过这太庚金精我也只有一块，所以你秘密找一家炼器店，将它分割成三块，用其中一块换取万年冰髓即可。”
“太庚金精！”余小鱼目瞪口呆，一边哆里哆嗦地接过那块铁疙瘩，一边颤声道，“天啊！你居然有这么大一块！这……这东西换咱们十个万隆商号都绰绰有余！”
谭阳笑道：“值多少钱也不能卖，剩下的我自己还有用。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谨慎从事，万一漏出风声，很可能招来别人的觊觎之心。”
余小鱼沉吟道：“咱们小小的万隆商号肯定做不了这么大的买卖，这样吧，我将此事私下托付给百宝楼的李老板来办，大不了出点晶石做回佣罢了，凭问仙楼的实力，修真界没有一个人敢动歪脑筋。”
谭阳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余小鱼马上反应过来，哈哈笑道：“当然除了你，也就你有这个胆子。另外，还有一件事，谭老弟，最近关于千年浩劫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而且有鼻子有眼，说东海四大修罗王从赤尾屿的封印之地逃脱，就是浩劫降临的前兆，有人还说浩劫已经迫在眉睫，甚至百年之内就有可能降临，你听说过了吗？”
“我也听说了，不过咱们都是平头百姓，这等天下大事还轮不到咱们操心。”谭阳道。
余小鱼意味深长地道：“谭老弟此言差矣，假若千年浩劫真的来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恐怕咱们每个人都难逃此劫，谭老弟你一向智谋过人，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余小鱼这辈子是跟定你了，所以我奉劝老弟最好还是要未雨绸缪。”
谭阳笑道：“余兄，有话你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弯子？你放心，不管是千年浩劫还是万年浩劫，只要有我谭阳在，就有你余小鱼在。”
二人哈哈大笑，公孙无忌却愕然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小子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个姓余的熊孩子小小年纪，却也不是个简单货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