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娈不明白花容的担心究竟从何而来,既然不让自己管,那为什么又要等他回来?
而花容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见她懵懂地神色,解释道:“届时本王在你身边,你再胡来也有个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人,就算遇到了危险,本王也能护你周全,因此不要贸然行事,听话,恩?”
护她周全……
这几个字眼从未有谁对乔小娈说过,花容这一番话在她心中惊起了不小的波澜。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点了点头。
花容满意地笑了,将乔小娈放在将军府门前,再次嘱咐她在他回来以前不要轻举妄动,这才离去。
花溪追上乔小娈时,只见到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皇叔去哪了?”
花溪环顾四处不见花容身影,不解地问道。
被花溪的声音唤回神,乔小娈怔了怔,道:“回去了。”
“啊,还是来晚了,你怎么不多留皇叔一会,本宫还有事情要问皇叔啊。”
乔小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多留?我让他留他就留?你把我想的太能耐了。”
他可是冥帝,要忙的地方多的是,怎可能因为她一句话留下。
花溪却不同意她的说法,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道:“这你就不懂了,别人留或许留不住,但是你不一样,皇叔和你关系匪浅,不一般,很不一般。”
花溪的意思很明显,奈何乔小娈在这方面就是很迟钝,甚至觉得他这番话莫名其妙的很,半天也没崩出个字来。
见她一脸懵懂,花溪顿时感到烂泥扶不上墙,连他都看出来皇叔对乔小娈不一般,怎么这个当事人这么迟钝?
他的话都这样明显了,乔小娈还没理解?
不,不可能。
花溪试探性问道:“你懂我意思吗?”
乔小娈的反应可以说是非常感人,只见她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懂。”
花溪:“……”
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罢了,此事不重要。
他更在意的事白樱落的事。
“对了,乔小娈,你怎么知道他在白玉伞中的?他又是如何进去的?”
乔小娈仔细算了算,从她刚来这个世界到现在,花溪和她说话几乎三句不离白樱落,似乎除了白樱落就和她没有别的话题似的。
说好的从小玩到大呢?说好的青梅竹马呢?为什么你是这样对我的?
“你发什么呆啊,究竟怎么回事,快急死我了!”
看吧,一提到白樱落的事,花溪就要跟她急。
具体怎么回事,她也觉得蹊跷。
她进了凉芜村时,被坟地的尸奴袭击,花溪进了凉芜村,就顿时变了个人,而白樱落,与其说是被封印在伞里,倒不如说是被保护在伞里。
一开始,白樱落一定不是在白玉伞中,而是在其他地方。
归根究底,这一切的古怪皆有共同之处,那便是他们都进了凉芜村。
白樱落是听见琴声才失去意识的,而她上次正好是因为黑袍人用琴操控着尸奴才被击中攻击,这其中也有着共同之处。
那便是琴。
可花溪并没有说过自己听过琴声,她上次也没有听见,但白樱落却听见,那就说明一定有谁在操纵着这一切。
至于白樱落的情况,当时只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才抱着试试的想法,让花容接触白玉伞,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那么顺利,白樱落竟然当真因为花容的接触现身。
至于为何要说他是被保护在伞中,那自然是因为接触了白玉伞的另一个人了。
白倾玄出现在凉芜村,拿走白玉伞,此事绝不是巧合。
应该是他察觉到会有危险,所以才将白樱落封印在伞里,后来将伞取走,应该是想确认他是否无恙。
至于花容为什么能将白樱落唤醒,兴许是鬼魂对于冥帝天生的敬畏,所以白樱落才会现身。
虽然说乔小娈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又该如何向花溪解释?
偷偷瞄了一眼花溪紧张而又期待的眼神,乔小娈无声叹了一息。
乔小娈干咳两声,一本正经道:“我本身就有异于常人之处,感知力当然也强过旁人,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白公子残留在白玉伞中的气息,自然也就知晓他身在何处。”
她的话也不假,只是去头去尾中间在删减一番选择重点讲了而已,当时她也是拿到伞才感受到白樱落的气息的,至于将他从伞中唤醒,纯粹是歪打正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说完,乔小娈偷偷看了一眼花溪,兴许是对乔小娈完全信任,他竟然一点也不怀疑,还若有所思的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啧。
乔小娈在心中发出一声感叹,虽说前世也靠着骗人骗钱谋得生计,但以往她骗得都是一些社会败类,人中渣滓,现在骗一个这么信任她的孩子,她的良心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呢。
不过很快乔小娈又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这只是善意的谎言,说出了真相也不见得花溪能接受,这么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于是很快,乔小娈的那么一点点惭愧烟消云散了。
虽说花溪单纯得信了,可白樱落却知道她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花溪一个说辞。
白樱落看向乔小娈的目光不由地深邃了许多,世人皆传乔小娈有多恶,可谁又能保证,这一切的恶,不是她的伪装呢?
乔小娈,真是不一般。
“欸,你听说了吗?前凤王妃俞氏的亡魂回来作祟了!”
一位妇人的话让原本打算回去将军府的乔小娈身子一顿,不由地走进了些,方便听得清楚。
而和凤冤交好的花溪也是如此,二人便不约而同地听起了墙角。
另一位妇人手里提着菜篮子,似乎是打算去买菜,这事她似乎也有所耳闻,立即道:“刚听张大娘在说,我还不信,莫非是真的?”
“当然是了,你还不知道吧?俞氏这妖妇心狠,前些日子将凤王府闹得鸡犬不宁,昨晚卓氏的院子半夜起火,这贱妇当真心肠歹毒!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