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今夜白便把这几日他看到的告诉了二人。
自从卓氏院子被烧的当日晚上，卓氏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她吩咐她的丫鬟买来许多纸钱，尽数烧给俞氏，口中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对不起，我不该辜负你之类的话，还一个劲儿的保证要将凤冤当自己的亲儿子抚养，说要改过自新。
那时今夜白只以为是卓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才这么做的，没想到接连节日她都在为那些在凤王府莫名死去的姨娘和夭折的孩子烧纸钱，亲自为他们做了冥服，还将那些烧给他们。
这虽然奇怪，但只是很普通的事，兴许是因为自己院子莫名失火，让她怕了，害怕被亡灵找上门，才这么做。
可是更奇怪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她每日都要去俞氏掉下去的那口井边坐很久，有时失神望着前方，有时絮絮叨叨许久，说些有的没的，像是在唠家常，有时说着说着便哭了，今夜白实在是看不懂。
偶尔还能看到卓氏抱着俞氏的画像出神，昨日还要求凤王爷将俞氏的院子重新修好，她自己的院子就先不要管。
这一系列反常在这之前并未出现过，如今这样，倒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乔小娈思索了一番，道:“俞氏如何？”
今夜白微微蹙眉，道:“说来也怪，近几日我竟不曾见到俞氏。”
乔小娈总觉得，事情好像莫名变得棘手起来了。
俞氏不知去向，卓氏又性情大变，该不会卓氏也换了个芯子吧？
仔细想想，觉得不可能，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被人换了芯子。
“冤儿，我为你做了件衣服，你快来试试，合适不合适。”
唐突的另一道声音响起，三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外，便是卓氏的身影，在她手中还拿着一件衣服。
不过才过几天，一件衣服就做出来了，卓氏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些。
待卓氏走进，乔小娈这才看清楚了，原本气色红润，精神焕发的美妇，此时脸上并无光泽，甚至有些疲态，美目也布上了红血丝，看样子像是通宵了几个夜晚才将衣服做好的。
此刻不止是乔小娈，就是凤冤也愣住了。
他也看到了卓氏眼中的疲态，微微蹙眉，不耐烦道:“你这又是做什么？你以为你做这些就能弥补你对我母妃的所作所为了？”
卓氏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如今又白了白，此刻的她显得有些局促，就是说话时也依旧低眉顺眼，眼中毫无戾气，反倒是凤冤极其不耐，这么看起来，倒像是凤冤欺负了她一般。
卓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些年对不起你，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对你的亏欠，我的确对不起她，我这么说你兴许不会相信，我也不勉强这一点，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凤冤听了后嗤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冷声道:“我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拜谁所赐？你以为？”
乔小娈看着场面尴尬，卓氏看起来又可怜的很，可一想起她过往的作为，倒也真应了那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眼看着卓氏此时的模样，哪有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乔小娈也是个心软的人，叹了口气，替凤冤接过了那件衣服，卓氏似乎很意外，猛然看向乔小娈，眼中还有些许紧张。
“凤王妃，你似乎很累，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衣服就先放这里吧。”
卓氏一脸感激，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冤儿，总之衣服就放在这里，你若是不愿穿，丢掉或是烧了也随你，我不勉强。”
凤冤没有理会，卓氏向乔小娈道谢后便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乔小娈眼眸眯了眯。
“过几日我再来看看，今日就先回去了，不然我外公要打断我的腿了。”
凤冤点点头，乔小娈便领着今夜白一同回去，没让他再留在此处。
出了凤王府，今夜白终于忍不住道:“姑奶奶，俞氏怎么会跟在卓氏身后？而且大白天的为何她没有灰飞烟灭？”
乔小娈也觉得奇怪，难怪今夜白没有看到俞氏，原来俞氏一直在卓氏身后，而且她也是待到卓氏走近了，才看清楚。
这一点确实奇怪。
她摇了摇头，十分茫然:“我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不过……”
今夜白看向她，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猜，卓氏的变化一定与此事有着什么关联，看来得找个时间去查一查卓氏了。”
今夜白问道:“我去？”
乔小娈看了他一眼，今夜白像是很不安，生怕乔小娈就让他去了，乔小娈好笑道:“只是差个查个事情，你有必要这么一副要被吃了一般的表情吗？”
今夜白尴尬道:“那倒没有，只是姑奶奶，以往都是招财去调查的，这方面我并不如他，我怕届时您怪我查的不够详细。”
招财吗？
乔小娈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一番，道:“他很擅长？”
今夜白点头如捣蒜，乔小娈郑重道:“居然如此，那就决定让你去查了。”
“我就知道姑奶奶……”
今夜白忽然想起了什么，震惊道:“？？？为什么？？？”
只见乔小娈语重心长，她也很为难:“你也知道，乔缱把招财带走了，我找不着人，只能让你去了。”
今夜白:“？？？”
“为何带他？”
乔小娈邪魅一笑，道:“你懂得~”
今夜白:我不懂啊！
乔小娈笑眯眯回了将军府，刚进去就被乔管家叫住。
“小娈小姐！小娈小姐！等一等！”
乔小娈停住脚步，不解地道:“乔管家有什么事吗？”
乔管家喘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奴总算是找到您了，前几日每次您都不在，小娈小姐是去了何处？”
乔小娈不假思索道:“就随便走走，怎么了吗？”
乔管家道:“老将军找了您几日了，您快些去吧。”
“外公找我有什么事？”
该不会知道她每日往外跑，当真打算要打断她的腿吧？
想到这，乔小娈有点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