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水鸭大感意外，原以为暮沉兮被吓傻了，没想到雪崩过后她的第一个决定不是赶紧逃下山，而是去雪崩的源头看情况。
暮沉兮没有觉察到水鸭诧异的表情，“雪崩不同寻常了，我觉得有可能和狂暴兽族有关。”
“哦。”
水鸭随口答应着，雪崩不同寻常个锤子啊，正常情况下也会发生的。
不过这次估计真的让暮沉兮歪打正着，那一处人为开辟的山间裂口的确有可能是兽族搞出来的。
鹤仪乘坐飞碟飞过山体裂口，沿着后方坡度极为陡峭的崖壁一直向下，大约又降低了千米高度，这才在一个外力开凿出的平台上发现类似于投石机的东西。
把这些线索联系起来大致能猜到结论。
兽族先是利用其中的强者费大力气在笔架山上开凿出一个缺口，因为外侧山体坡度极陡，缺口最下方的海拔还是太高，只有少数高手能够到达。
于是乎，他们用上了类似投石机的东西。
投石机所在位置加上缺口降低了海拔高度，刚刚好能够把狂暴兽族投掷出去，飞过事先制造的缺口，落入东笋国境内的笔架山内测。
听上去有点儿瞎扯淡，但眼下比较合理的解释只有这个了。
水鸭心中疑惑，兽族为什么要花大力气把小股兽族丢过来送死，明明没法给北征军造成太大威胁。
鹤仪也觉得奇怪，投石机丢出近千米高度，在笔架山内侧下落后狂暴兽族会摔死的。
水鸭解释到，摔死不太可能，兽族身体比人类强壮很多，更何况是有异样的狂暴兽族，笔架山内侧终年积雪，厚实的雪层有极大的缓冲效果，不至于摔死。
前方领路的暮沉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
“是撤退信号。”
水鸭也看着同一个方向的天空，绿色的烟雾垂直上升到高空，那是调查对于约好的信号，通过把特殊物质投入火中燃烧，形成不同颜色的烟雾，绿色对应着撤退。
“我们要撤吗？”
“不！北征军短时间内不会撤离，我们一定要找到狂暴兽族源头。”
暮沉兮不由自主舔了一下嘴唇，水鸭这才算是看明白，她根本不为军功或者荣耀，只想着让诸天万界饮血系统吞噬狂暴兽族番茄酱，看样子在此之前尝过甜头，实力也是这样提升的。
前方山地的大量积雪被雪崩带走，裸露出的冻土层走起来虽然没原先雪地那么吃力，但是又硬又滑，不小心就会顺着山坡滚下。
暮沉兮从水鸭背后的背包中取出短剑，插入冻土中保证步伐稳定。
水鸭根本用不着这种花里胡哨的工具，不过还是配合着表演了一出。
如此行走，速度自然非常缓慢，直到天色再次暗下才走出雪林子，抵达雪崩发生处的山脚。
鹤仪已经开着飞碟下了另一侧山体，没有其他可疑物件，山下是非常湍急的一条大河，河面宽度以百米计算，水流量巨大，没有安营扎寨的条件。
水鸭回想着地图，笔架山外侧有着烤鱼大陆知名的大河，蓬图河。
蓬图河发端于北葱国外的断魂山脉，绕北方草原外侧、笔架山流淌，支流进入东笋国和周边小国。
这倒解释了合理性，兽族居住在北方大草原尽头的森林里，想要到笔架山这块地方建造投石机把狂暴兽族投掷出去，中间隔着大短路程，往返一趟好几个月。
有了蓬图河，兽族倒是可以顺利行船南下，把躁狂的同类丢掉后，空船逆行回去不难。
鹤仪有些想不明白，兽族既然能乘船过来，何必一直老老实实从北方大草原发动进攻。
水鸭回应，当然因为造船技术问题，兽族没有人类的工艺，船只坚固程度和装载量无法比拟，要是打起水仗来完全是自寻死路。
原来如此…老板！有船来了！
嗯？
和鹤仪共享五感，笔架山背面山脚的蓬图河远处，有一支规模不算太大的船队缓缓驶来，船只极为简陋粗糙，整体结构堪比公园湖面上划桨的小船，体积稍大一些而已。
每一只船上都有被手铐脚镣锁死的兽族，他们眼眶赤红，嘴角挂着口水，时不时发出无意识怒吼，简直像是影视剧里的僵尸。
船边有同伴看守，不断对发狂的兽族说话，好在狂暴兽族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听得进同伴劝说。
小船顺着水流停靠在岸边，带头者是个羊族老者，有几分实力，在陡峭的山地上连环借力，羊蹄子发出一连串清脆的踩踏声，轻松到达投石机所在位置。
只见他转身向下吼道，“被侵蚀魔咒感染的族人哦，虽然你们无法获得医治，但可以用最后的力量为我们兽族击杀敌人，现在是展现最后价值的时刻！”
铁链拴着的狂暴兽族发出响应，一时间各种兽类的吼声此起彼伏。
水鸭留意到羊族老者说的话，侵蚀魔咒，狂暴兽族是因为侵蚀魔咒产生的，必死无疑，所以趁他们还有理智的时候拿到这儿丢进笔架山，撞上北征军纯粹属于意外。
不过，水鸭曾经调查东笋国皇家学院的许多咒法资料，从来没听说过所谓的侵蚀魔咒。
“酱鸭？酱鸭！你发什么呆？”
暮沉兮的喊声让水鸭将感知从鹤仪身上收回，“哦，没事，有点累了。”
“快吃点东西，明天还要爬山呢。”
“爬山…”
水鸭知道山那边的情况，过不了多久，狂暴兽族就会被丢过来，到时候只有一星水平的暮沉兮肯定打不过，今晚能逃走就很好了，还爬什么山。
暮沉兮见水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了想法。
“哎，你今天能跟上我的脚步已经很厉害了，明天我爬上去，你在底下望风就行。”
说罢，暮沉兮找了块干爽的地方坐着，身上流淌起暗红色纹路，那是诸天万界饮血系统提供的修行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滋养身体，恢复肌肉疲劳。
老板…怎么办？兽人开始准备投掷了。
还能怎么办？让他们投呗。
沉兮在后面呀，老板肯定不会出手帮忙。
没关系，金手指角色不至于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