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姜九这次过来就是明明白白要她选，没有拒绝的权利。
柳如烟纠结了好久，最后才试探般地问：“九哥，姜先生回家的次数多吗？”
她找了一个理由，说谎道：“我以前被交警罚过款，我有些怕姜先生。”
“他很少回家，一个月就聚餐的那天回去一趟。如果你怕他，我让他聚餐也别回家了。”
柳如烟：“……”那倒也没这么苛刻，不准人回自己家。
“这么说你同意去安园住是吗？”
“我也不能说不同意……”柳如烟细声嘀咕。
姜九朝客厅方向喊道：“爸妈，咱们收拾一下东西，接如烟回家。”
在意识到“爸妈”这个词的含义那刻，柳如烟瞳孔一缩。抬起头就看见姜氏夫妇从客厅进来，二人亲切又和善。
“烟烟，还认识伯母吗？九儿婚礼的时候咱们见过呀。”
柳如烟点头。
半壁江山婚礼场上，唐秀雅与她说过几句话，说她长得很乖，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披一件厚衣服吧，早上有风比较冷。”
“要穿加绒防滑的平底鞋，保暖又安全。”
还没等柳如烟反应过来，她已经穿上了唐秀雅带来的鞋子，身上也披上了加厚的外套。
“九儿把你喜欢吃的东西都告诉伯母了，结合你的医嘱，伯母让人准备好了早餐，等会儿回家吃。”
“不用担心出门会被记者拍，京城没有人媒体公司敢拍姜家的人。”
“走路小心一点，我们来的时候清洁工正在拖地，走廊上的瓷砖好像还没太干。”
唐秀雅牵着柳如烟的手，一面走一面唠叨。
那一刻不知怎么的，柳如烟的心里好暖。
她从来就没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就连轻声温柔与她说话，都是一种奢望。
小时候在家里，只有洗不完的衣服和做不完的饭，挨不完的打和受不完的骂。
人家寒冬腊月都在屋里烤火，就她一个人蹲在井边洗衣服，还是厚重的棉衣、毛衣。
她营养不良瘦巴巴的，都没力气拧干那么厚的衣服。
后来被卖进南港模特公司，别人的父母打电话来都是询问儿女是否平安，是否受委屈。
她的父母只有责骂，骂她赚的钱太少了，不够弟弟上学开销。
“烟烟，脚下有台阶。”
唐秀雅的声音令柳如烟抽回思绪。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台阶，走到马路上，她抬起头与唐秀雅轻轻地笑了一下。
唐秀雅将她的手握紧了些。
太乖了，就跟她女儿姜九一样令她心生喜欢。
姜弘深与姜九走在后头。
“如烟去了家里会不会不习惯？”
“不会的。”姜九看向姜弘深，“您和妈妈性格这么好，她会很喜欢您二老。”
从小被父母虐待，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
遇上姜弘深唐秀雅这一对治愈的父母亲，柳如烟会很快适应姜家的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在没有和柳如烟商量之前，姜九就回姜九先跟姜弘深夫妇打了招呼。
-
如姜九所想，柳如烟在姜家的日子很闲适。
白天唐秀雅教她下棋、看画、弹一些简单的钢琴曲。与她一块儿追剧、聊天、散步。
晚上姜弘深和姜九下班，四个人一起打麻将，郁景州一个人出钱。“……”
孕妇心情好了，胎儿发育得也好。
短短一周的时间，柳如烟脸色红润，精气神也很好。
这天傍晚，下班的姜九和郁景州一如既往来了安园。
“九儿，你去温室摘点草莓，晚上营养师给烟烟做草莓奶昔和低糖草莓蛋糕。”
正在与唐秀雅做美甲的柳如烟抬头。
女人眼睛亮了亮，“伯母，我也想去摘草莓。”
唐秀雅朝美甲师示意了一下，师傅收好了美甲工具，离开客厅。
“你跟九儿一起去，让管家跟着提篮子。注意一点，不要摔跤了。”
柳如烟“嗯嗯”点了点头。
女人掀开毛毯走下沙发上，穿上拖鞋就追着姜九出门了。
唐秀雅盯着两个姑娘的背影许久都没挪开眼神。
她越看越觉得她们两应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像两姊妹一样相处着。
可惜啊，姜宴赫不争气。
婚礼那天后，她就将挑选的三个女孩照片给他看，其中一个就是柳如烟。
猜姜宴赫说什么？
那厮说：“妈，你看柳如烟的照片100遍，她也不会是你的儿媳妇。但是你看100遍书，知识就是你的。”
“妈，你该清醒一点了，咱们的目标是建设祖国。”
她当晚差点没被姜宴赫气死。
说起姜宴赫，姜宴赫就到了。
唐秀雅抬眸的瞬间，自己这不争气还老是气得她肺疼的儿子，就站在客厅里，出现在她眼前。
唐秀雅抓起一个抱枕就扔了上去。
被扔中的姜宴赫：“……”他刚进来，一句话还没说，哪里招惹母上大人了？
“妈，儿子才刚进屋，您就拿抱枕打我，您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女人翻了个白眼，脑子里全都是那天晚上姜宴赫说的“祖国建设”的混账话。
唐秀雅：“我连骂你都用的普通话，怕你听不懂帝都的方言，我还不够考虑到你的感受吗？”
“回来干什么？给我添堵吗？今年下半年你就二十八岁了，你直接给我挖个坑，把我扔里面埋了好了。”
“你的大学同学，有几个也是地方检察官，人家都结婚了！”
姜宴赫：“结婚有什么好的，他们不少人都二婚。”
“结婚不好的话，人家干嘛还结两次？”唐秀雅冲他嚷道。
姜宴赫：“……”忽然无话可说。
男人轻咳了两声，“妈，我是来跟您说正事的，我打算从今天开始搬回姜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