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当初唐婉荷把唐婉莲这个白眼狼带回家,或许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要不是她看上了陆凉诚,也不会引狼入室,亲人死绝,还害得唐家数代积累下来的产业都要旁落到两个仇人手中。
唐婉荷刺激过大,竟是生生被他们给气死了!
那个时候,陆九才不过五岁,无意中在外面听见,也看见了陆凉诚和唐婉莲说的那些话,『露』出的丑恶的嘴脸,亲眼看着娘亲被气死,想冲进去时却被唐婉莲的大丫鬟硬是拦住,之后也被严令要装作不知情,否则,以陆凉诚的狠心,在已经有了另一个儿子的情况下,又有唐婉莲那个毒『妇』的撺掇,很可能会对他也下手,来个赶尽杀绝。
即便是如此,在陆凉诚低调又敷衍地将唐婉荷的后事处理完以后,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陆九打发到了一处偏僻的别庄里自生自灭。
别庄里的人都知道陆九不受家主待见,加上有唐婉莲暗地里的吩咐,自然是变着花样地见天儿欺负他,羞辱他,不干活就不给饭吃,陆九这个正经的大少爷过得却连个普通下人都不如,每天都要辛苦下田种地,却只能吃其他下人们吃剩下来的冷硬的窝窝头和涮锅水,就这样,还会时不时地挨打,好几次生病无人给请郎中买『药』,都是咬着牙硬挺过来的,仔细想想,他的命也算是硬了。
让他能一直坚持活下去的信念,无非就是长大后有了足够的能力,要找陆凉诚和唐婉莲报仇雪恨!
陆九在别庄里生活了十年,期间零零碎碎知道了不少外界的事,包括陆凉诚在他娘死后没多久便将糖心斋的名字改为陆心斋,还各种歪曲事实,让人们丝毫不觉得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就连他这个唐家大少爷被送到别庄都是说亲人死光后变得神志不清,不认得人还有攻击人的迹象,无奈之下才送去静养。
在他没日没夜都饱受着无法为祖父祖母,娘亲和姨母报仇的愧疚时,唐婉莲生下来的那个孩子,陆承继,便在唐婉莲被扶正后成为了陆家唯一的大少爷,花着本属于唐家的金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陆凉诚后来又纳了几房小妾,只可惜那几个小妾只给他生了几个女儿,十年过去,他膝下依旧只有陆承继一个儿子。
这其中要说没有唐婉莲使了什么手段,陆九是断然不信的。
十年时间过去,外界的人早已经忘了曾经的糖心斋,曾经的仁商唐家,自己的陆心斋和陆家,陆凉诚。
或许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了,只是没有理由特意提起,即便是猜到里面有些不可言说的阴暗,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唐家人都没了,谁还会费力不讨好去给他们讨回公道?
只有他!
他不但要唐家人报仇,更要把属于唐家的东西都夺回来!
陆凉诚,他不配拥有唐家的家产!
等陆九将陆凉诚和唐家的恩怨说完后,沉默听着的一行人都快被气炸了肺。
子曦年纪小却相当嫉恶如仇,第一个愤愤不平地发言道:“那个陆凉诚简直是个混蛋!太坏了!陆九哥哥,我支持你,你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去!不但要让他一无所有,还要把他抓起来,他害死了唐家人,按照大周的律法,应该砍头!”
“还有那个唐婉莲!”有子曦打头,其他人也忍不住咒骂起来。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那贱人真是太恶毒了!唐家人好心好意收留她,她却害得唐家家破人亡,还要让她的儿子继承唐家的家产?真是想想就恶心!”王桐一脸厌恶。
他们这些外人听了这些往事都恨不得杀到陆家去将那对狗男女狠狠地折磨一番再弄死,可以想见陆九忍辱负重十年以上,内心有多么煎熬。
“对了,陆九,你后来是怎么离开别庄,来到夫人身边的?”张之柳问道,“陆凉诚和唐婉莲这两个畜生不会以为他们做的事能一直瞒着不让你知道吧?把你放走了就没想过会被你报复的一天?”
陆九面『色』阴霾,嘲讽地扯唇道:“他们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我,大概是放养了十年后忽然想起来我的年纪已经到了足以成为陆承继的对手,争夺家产,或许还担心我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要报复他们,那天,别庄里唐婉莲安排的人忽然让我出去采买一些东西,去的地方还要特意绕过一道人迹罕至的山头,山中早就埋伏了一伙强盗等着把我截获。”
众人面『色』更是一沉,霍齐沉声道:“这是准备故技重施?”
当年的唐家人不正是被陆凉诚雇佣了一群山贼才惨死的吗,十年之后,还想将唐家唯一的血脉陆九用同样的方式解决?
萧云初冷笑,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是陆九哥哥还是避开了那些人活下来了,不是吗。”子晨刚说完一句话,还想继续劝慰,却被玄衍往嘴里塞进去一块鲜香的鱼肉,‘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他。
和其他为陆九背负的仇恨打抱不平,义愤填膺的几个人比起来,玄衍看起来极为平静。
或许是因为更凶残的事,万年前他也见过不少,对于陆九来说让他恨了十年之久的人,事,却终究动摇不了他,他只专心地想喂饱子晨。
小家伙还在长身体,自然要多吃一点,万年后的食物可比过去好吃多了。
此时他们所在的又正好是安平最大的酒楼,里面的菜『色』『色』香味俱全,很是美味,其他人都没什么心情吃饭了,玄衍却默默地给子晨一个劲儿地夹着他爱吃的菜。
子晨的口味什么的,早在帝王墓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听清楚了。
子晨一会儿看看面前被堆得慢慢的菜碟,一会儿看看面上看似平静,一双凤眸中却透着跃跃欲试的玄衍,只能慢吞吞地拿起筷子看起来认真专注地吃起来,不过看他微微动弹的耳朵就知道,他也没放弃继续听其他人的谈话。
玄衍无声一笑,只做不知地继续夹菜,偶尔用手指帮他擦一下嘴角的油渍。
凤云修无意中瞥见二人的相处方式后,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虽然这样形容似乎有些诡异又不合适,但他还是很想说一句,他家的好白菜好像要被‘猪’给拱了。
就算这个‘猪’是元圣帝,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他还是——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