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仙仙勾唇,眼睛里有丝戏谑:“就像杜青芸是柳昭仪的奴才,自然是柳昭仪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刀是你们联合起来自导自演、只为了陷害本宫,还是本宫刺的,也不得而知。”
杜青芸目光阴暗:“瑶贵妃好口才,欺负昭仪不善言语,又受着重伤。”
萧仙仙轻笑:“哦?这就叫欺负了?
依你之言,本宫都刺伤她了,这点言语还算什么欺负?”
帝祈胤宠溺地勾起薄唇,扫了小路子一眼。
小路子利落地搬了把椅子过来,将椅子卖力地擦了又擦,帝祈胤这才坐下看小女人发挥。
等仙仙玩够了,他再收拾残局也行。
杜青芸被萧仙仙堵得没话说,只能跪下望着太后:“太后,奴婢句句属实,奴婢认为,证据比言语更重要。”
太后有点头疼:“瑶贵妃,你为何忽然抱着猫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萧仙仙有点无语:“太后,猫喜欢自由,臣妾不可能总把它困在瑶池宫里,因此就想着带它熟悉熟悉皇宫,以免以后迷路。
上午沁雪带它去了御花园,臣妾下午没事,就带着它出来。
这怡然宫旁边的小花园,是以前冷宫失火时,皇上为臣妾所建,臣妾许久没来,一时心血来潮,就抱着团子过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忽然有只老鼠跑出来,团子追着老鼠进了怡然宫。
臣妾来怡然宫找猫,柳昭仪很热心帮忙找。后来小林子喊猫跑出去,臣妾就跟着出去了。
刚到怡然宫宫门口,就听到杜青芸的哭喊声。”
太后听着点点头,瑶贵妃说得很详细,双方的争执就出现在瑶贵妃离开那里。
一名太监捧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小路子拦在皇上前面,拿起刀,才转身将刀柄递给帝祈胤。
“皇上,这是刺中柳昭仪的刀。”
帝祈胤翻看着手里的刀,是把普通的刀,还算精致,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但刀锋极为锋利,看做工,普通的打铁铺做不出来。
他微眯起凤眸。
太后拧起眉:“后宫可没这种东西,要从外面带进来,也不是易事。”
若单从刀具看,确实瑶贵妃的嫌疑最大,因为柳昭仪宫里可没人能出入皇宫。瑶贵妃有皇上的御赐腰牌,畅通无阻。
柳昭仪虚弱地开口:“妾宫里就这么几个人,无人出入过皇宫。”
萧仙仙扫了一眼:“柳安宫无人出入过皇宫,能说明什么?
去年胡嫔宫里也无人能出入皇宫,不还是用火油烧了冷宫?
众人都知本宫能随意出入,所以反而能洗清本宫的嫌疑。因为若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本宫,本宫自然不能冒这个险。”
柳昭仪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妾笨嘴拙舌,无可反驳。若认为是妾自己刺的,就请太后和皇上现在给妾一个了断吧。
反正伤口太疼,妾也忍受不了。”
杜青芸跪在地上:“奴婢也有嫌疑,请也给奴婢一个了断。到了黄泉路上,奴婢也能继续服侍昭仪。”
太后的眉头皱得极深:“现在只是你们双方互相质疑,并没其他人说就是你们。
皇帝,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这后宫之事,应当如外朝一样,不能只凭着你的喜好与憎恶,就去断案。
不管柳昭仪以前做过什么,那与现在这件,是两件事。
即便先前她该死,现在她却是受害者,总要给她一个交待。”
帝祈胤看够了戏,站起:“想要查明这件事,很容易。”
萧仙仙也勾了勾唇:“确实很容易。”
太后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滑过:“怎么查?”
帝祈胤满意地看了看萧仙仙:“不过,朕还有别的打算,明天再处理。
仙仙意下如何?”
萧仙仙弯了弯唇:“一切听皇上吩咐。”
太后不解:“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哀家怎么听不明白?”
帝祈胤吩咐:“小路子,把杜青芸、小林子分别带至两个偏殿,命人看守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更不能为其传递消息!”
杜青芸连忙道:“皇上,奴婢还要照顾柳昭仪。”
萧仙仙勾起唇:“杜青芸对柳昭仪还真是忠心耿耿,不过,你不必担心。
后宫别的不多,就是宫女和太监多,皇上一定会吩咐比你有经验的人过来服侍,一定不会让柳昭仪出现任何差错。”
帝祈胤牵起萧仙仙的手:“朕明天再过来!”
两人往外走,太后莫名其妙地看看柳昭仪,还有正被太监带走的杜青芸,疑惑地站起:“柳昭仪放心养伤,哀家明天再过来。
你受伤的事,哀家必然让皇上给你一个交待。”
太后出了正殿,就见小林子和杜青芸分别被带进东西偏殿。
“小路子,现在还未查明凶手,不可虐待他们。”
小路子笑道:“太后放心,奴才只是派几个人守在门外,三餐饮食照旧,只是禁止他们与外人接触。
不会虐待他们。”
太后点点头:“那便好。”
出了怡然宫,就见瑶池宫的小喜子抱着一只白猫过来。
小喜子先给几人行过礼,才说道:“娘娘,沁雪看到团子自己跑回瑶池宫了,让奴才给娘娘送过来。”柳昭仪中刀的事已经在后宫传遍了,虽然不知详情,但听说皇上和瑶贵妃都在怡然宫。
沁雪看到猫回去,特意让他借着送猫的名义,来看看怎么回事。
萧仙仙有些百感交集地接过团子,摸了两把:“你这只小馋猫,给主子惹了大祸知不知道?”
太后慢慢从后面走过来:“这就是那只猫?”
“是,它追着老鼠进去,后来看到小林子抓它,自己跑了。”
太后看过去,只见通体全是毛绒绒的白毛,无一根杂色。模样倒是漂亮可爱,就是太胖了……
“你们刚才在怡然宫打什么哑谜?”
帝祈胤看了萧仙仙,示意她说。
萧仙仙微笑:“太后,这件事要审理并不难。”
太后不解:“怎么不难,柳昭仪有人证有物证,你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