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叶蘅听闻,赶紧走了过来,只见穆宁的右手臂有一大块血迹,胸前也有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
穆宁扯了扯那块衣服,解释道:“没有,我没有受伤,是我刚才去镇上的时候碰到一个人,他被官差打伤了,一个人躺在地上,我药篓上刚好有药,我就替他上药包扎了,这些应该是我不小心沾上的。”
叶蘅心生警惕:“被官差打伤?这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穆宁心虚地摸了摸脑袋,“我没看到,是那个人亲口和我说的,我看他不像坏人······”
叶蘅叹气,无奈道:“看人怎么可以光看长相呢,你看江陵,虽说也是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你看到他你觉得。“
”停停停,别说了,你再说可就过分了!明明是穆宁的事情你怎么还牵扯到我?”
叶蘅阴阳怪气道:“穆宁心思单纯,容易被心术不正的人给利用了,我不过是想让他明白些道理,既然身边有你这么好的例子,为什么不能扯到你,而且再说了,说一句你又不会少块肉。”
江陵甩了甩衣袖,赌气似地不再理会她,背对着两人坐在椅子上。
叶蘅可不惯着江陵这个臭脾气,她嘱咐完穆宁就继续做饭去了。
江陵等了一会儿,听到叶蘅的脚步声渐渐过来了,不禁弯唇,傲娇道:“现在知道安慰我了,我告诉你,也就是你,要是换成别人,敢当面这么说我,我就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叶蘅无语地深吸一口气,谁给他的错觉。
“让让,大哥,挡着我拿菜了。”
江陵一噎,转身瞪向她,边瞪还不忘将椅子拉到旁边去,方便她拿桌上的东西。
——
京城,承乾殿外。
太子和陆持之缓步走出,走到拐角,见四周没有人,太子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低声说道:“分明是我这个好三弟私制兵器,证据明明都这么明显了,为何父皇还是不相信,今天朝会上那么多朝臣上谏,他竟然为了老三责罚这么多肱骨老臣。而且当初裴义的事情也是他的手笔,这桩桩件件······哼,父皇竟还这般维护他,当初不若让他当这个太子好了,也省了现在这番力气!”
“还有老大,也真是没用,只知道讨好父皇,我把老三这么大一个把柄放到他面前了,竟然也不知道说上一句半句的。”
陆持之回应关于大皇子的那番话,只是低下头,作揖:“太子莫生气,陛下应该只是一时没有接受,再过段时间陛下或许就会想明白了。”
太子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对了持之,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发现了老三在外面私制兵器,指不定以后还会有多大的隐患呢。”
陆持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谦虚托辞道:“太子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太子看了看陆持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哥几个再好好去酒楼里喝一杯。”
陆持之垂眸称是。
看着陆持之毫无变化的表情,太子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他内心诽腹:这陆持之虽然有才能,但是说话时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对他说什么话都毫无波澜,真是无趣。
思罢,太子继续往前走,走到宫门口,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持之,你今天忙了这么久就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陆持之依旧神色淡淡,他看着太子上了马车离去后才转身骑上马回府。
回到书房,宁嘉已经坐在椅子上等他了,见陆持之沉着脸,他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如何,可是陛下说了些什么?”
陆持之绷着脸,不发一言,沉默半晌,他开口回道:“陛下对三皇子的态度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料,这件事可能有些棘手,一时半会还没法结束。”
宁嘉眉头深锁,一脸不解:“这都这么明显了,陛下他还不相信?虽说这个黄继不是真的,但是这些兵器都是真的,连兵器制造的地点我们都放出来了,这样竟还。”
“宁嘉,人心都是偏的,这做父母的也多是如此,陛下当然也不例外,如果太子出色倒还好,坏就坏在两相比较之下,三皇子比太子更适合一点,这偏心自然更有底气些。”
宁嘉在心里大骂太子。但凡这太子多努力一点,做出点成绩,少寻花问柳,或许陛下得知三皇子私制兵器就会立刻将人办了,他们今日也不会陷入这种境地,现在好了,陛下明显是想保住三皇子。
宁嘉越想越头疼,嘴里习惯性地问陆持之:“那为今之计,我们可怎么办呀?”
陆持之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纸铺好写了起来,边写边道:“什么也不做,殿下那边看完这个,老规矩,记得烧干净。”
说完,他将纸折好递给宁嘉,随后又抽出一张纸,准备写些什么,但是当笔尖落在纸面的时候,却又犹豫地停了手。
宁嘉难得见陆持之这副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这是要给你的小姑娘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