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离开叶府后,便坐着马车到了一座酒楼,酒楼的小厮一见江陵,热情地将人带到最高层的一个雅间。
江陵慢慢悠悠地走进房间,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分别是裴义和宁嘉。
今天,陆持之、裴义、江陵和宁嘉四个人相约下午在这里议事。
宁嘉撇了撇嘴,抱怨道:“我说江陵,你能不能有一次是准时到的呀,我可是足足等了一刻钟了。”
江陵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哎,别生气啊,这不是有事情耽搁了吗?而且才一刻钟而已,不就喝口茶的功夫。”
宁嘉回道:“有事情?那些钱不都已经凑齐了吗,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忙?”
一旁淡然坐着的裴义:“江公子产业无数,自然需要时时打理这些。”
江陵一脸得意地看向宁嘉,内心诽腹:‘我可忙着呢,不像你,就一座小宅子,当然不需要多费心’。
江陵轻咳一声:“虽然我是有很多产业需要打理,但是今天我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才迟到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陵说到这,停了下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笑嘻嘻地对宁嘉说道;“怎么样,你想知道吗,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宁嘉努力克制自己的火气,要不是看裴义在这,他真是恨不得拿把大刀将面前这个贱兮兮的家伙对半砍了。
宁嘉:“谁稀罕知道你去干了什么。”
江陵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地喝了起来。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他,江陵问与不问都一样。
等了一会儿,宁嘉又开口说道:“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你来迟了也就算了,怎么持之竟然也来晚了,要知道他可是最守时的,我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就没看到他迟到一次。”
裴义凝神思索片刻:“要不我派人去陆府找一下他吧,最近圣上派给他不少事务,可能是忙忘了。”
宁嘉和江陵点了点头,倒是真有这个可能,或许是因为前阵子陆持之含冤入狱,现在皇帝出于愧疚,将很多重任都交给陆持之去做,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
裴义刚想差人去请陆持之,结果门砰得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只见陆持之脸色阴沉着走进来,他眉头紧皱,手指紧握成拳,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江陵,眼眸中闪过一丝刺人的光芒。
江陵被他这么看着,瞬间头皮发麻,脖颈处涌现出丝丝寒意来。
宁嘉见陆持之有些不太对劲,站起身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陵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兄弟几个说,我们能做到的肯定会去做的。”
陆持之眯眸,冷笑一声:“哦,是吗?”
江陵拍拍胸脯:“那肯定啊!你也不想想咱们什么关系。”
裴义难得见到陆持之这般神色,眼神在陆持之和江陵身上来回转了一圈。
陆持之继续道:“我看你产业众多,不如快点找个老板娘和你一起经营吧,这样也能轻松一点。”
宁嘉、裴义:就这???
江陵心头一惊,听他这话,他这是知道了自己和叶蘅早上的对话。
可是这两人不是要取消亲事了吗?
叶蘅自不可能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所以这件事情自始自终都是叶蘅一头热,陆持之根本不打算将文书还给她吗?
江陵神色复杂地看向陆持之:“你根本不打算把东西还给她是吗?”
陆持之听罢没再说话,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江陵一下子泄了气,埋怨道:“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啊?!能不能给我一个统一的话术,一个说要分,一个说不分,耍我玩呢。”
宁嘉不解道:“你在说什么呢,持之和谁耍你玩,还有什么分不分的,你们俩能不能不要打哑谜。”
江陵说着,突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道:“不对,她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还派人监视她。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陆持之仍旧冷着脸,但在听到江陵这番质问后,还是把脸别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知道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有这种念头,我不介意——”
江陵立刻打断他的话,急急解释道:“是我有这个念头吗!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而且我以为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现在知道你这种状况,别说这个念头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是再也不会过去了。”
江陵说完这番话,内心一阵唏嘘:自己这老板娘刚有些眉目,现在又啪唧一下没有了······
“这样最好。”陆持之满意地点头,随后他转头朝向一脸懵逼的裴义和宁嘉,“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正事吧。”
宁嘉嘀咕:“你们两突然说些没头没脑的事情,还不让我们知道,现在哪还有心思去谈什么正事······”
好不容易熬到事情谈完,裴义出门便吩咐手下去查一下江陵近日是在做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陆持之今天的态度实在是太古怪了。
江陵是他带过来的人,平日里观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是不错,怎么今天像是气势汹汹要找江陵算账一样,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陆持之如此生气。
裴义坐着马车慢慢地回了府,一进书房就有手下将查到的消息呈了上来。
裴义仔细看了内容,江陵前几日都在钱庄,应当是没有什么的,要说这唯一有些关联的地方那就是江陵今早去了叶府看望叶蘅。
他凝神思索着下午他俩的对话。
什么分与不分,将东西还回去,监视,做了什么······
难不成是陆持之和叶蘅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叫江陵知道了。
裴义抬眸看向手下:“你刚才前去打探可有去叶府?”
手下行了礼,回道:“世子,我们本打算进去打探一番,但是我们刚到门口就发现有不少暗卫守在叶府,尤其是叶二小姐的院落,我们不敢惊动这些人,所以并未进去。”
裴义豁然开朗,看来和他所想的应该是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