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月看着秦许的背影，把他喊住：“你等等。”
秦许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赵寒月拿起成绩单看了看，说道：“你把佟羽给我叫过来。”
秦许张了张嘴，表情倒像是意料之内，他“哦”了一声，说道：“那我走了？”
赵寒月抬眼分给他一个眼神：“赶紧走。”
秦许回到教室后，他快步走到佟羽的桌子面前，神色颇为同情地说道：“班主任找你。”
佟羽指了指自己，表情和秦许刚才别无二致：“我？”
秦许点了点头，拍了拍佟羽的肩膀：“快去吧，我刚刚就被骂了一顿。”
佟羽的表情更晦暗了，她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往办公室走去。
唐城看着秦许的模样，问道：“班主任说你了？”
秦许指了指自己：“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挨骂的样子吗？”
唐城看了秦许三秒，摇了摇头：“不像。”
秦许刚想说什么，他一眼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主任，拿着记名字的小本子盯着两个人，他立马戳了唐城一下，低下头装作好好学习。
可是主任已经注意到两个人的动静了，朝着两个人走过来。
秦许闭了闭眼，心里想着这次肯定完蛋了，刚挨完骂又要挨骂了。
果不其然主任拿着记名字的本子往两个人的头上打了几下，顺势把本子放到了两个人面前，示意两个人填上。
秦许和唐城面面相觑，拿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待主任走后秦许念叨了两句：“完了完了，新帐旧帐要一起算了。”
唐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一脸悲壮。
而佟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到赵寒月的办公桌面前，说道：“老师你找我？”
赵寒月应了声，拿出来两次成绩的成绩单，拐弯抹角地问道：“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佟羽一头雾水，说道：“没有啊？”
赵寒月指了指两次的成绩：“那这次怎么回事？解释解释？”她的语气带着笑意，挑眉看着佟羽。
佟羽脸色略微有些尴尬，自己这次是因为英语没有考好，其他的成绩倒也平均，她嗫懦了两声：“英语没考好。”
赵寒月点了点头：“是英语没考好，五一出去玩的倒是挺好吧？”她抬眼看向佟羽。
佟羽有些愣神，惊讶地望着赵寒月：“老师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没发朋友圈啊？”
赵寒月挑眉：“我看着你了。”
“啊？”佟羽瞪大了眼睛：“看见我了？”
赵寒月说道：“吾悦广场，五月二号，你和孙悦两个人一人拿了一杯一点点，我说的对吧？”
佟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老师你也在？”
赵寒月说道：“我当时就离你俩不到一百米，我就在那看你俩什么时候能看着我，你俩就是没看见我。”
佟羽嘿嘿一笑：“老师这是个意外。”
赵寒月挑眉：“意外？没看见我是意外，还是这次考试是意外？”
佟羽被噎地说不出来话，她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都是都是。”
赵寒月问道：“你现在想学文学理？你的文理成绩都很平均，所以我问问你。”
佟羽抿了抿嘴，说道：“大概率会选理吗？”
赵寒月看着佟羽有些犹豫不决的模样，旁敲侧击地说道：“千万不要为了谁谁谁去学理或者学文，你要跟从你自己的内心，看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从这里考虑。”
佟羽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赵寒月见状问道：“那你说说，你以后想学什么？”
说到这里的佟羽眼神坚定了许多，她颇有些郑重地说道：“想学法律。”
赵寒月有一瞬间的愣神，曾经的她也是那么坚定地想学法律。回过神后她说道：“那选文选理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主要还是看你对什么感兴趣。”
佟羽点了点头，“老师我知道，我选理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其他人，主要是因为我对理科感兴趣。”
赵寒月放心的点了点头：“有兴趣就好。”她看着成绩单，嘴里颇有些惋惜：“不过因为你这次的成绩，你冲击理科创新班的几率便是小了很多。”
佟羽却丝毫不在意：“没关系老师，谁说普通班就不如创新班的？李维宁不就是吗？”
赵寒月轻笑：“还说人家李维宁呢，她每次的成绩都没有变化，一直稳坐级部第一。”
佟羽吐了吐舌头，“她那种学习当式太拼命了。”
赵寒月叹了一口气：“人家拼命所以他三年之后可能去了一个985。”她的目光又回到成绩单上：“你这次的英语是怎么回事？”
佟羽抿了抿嘴说道：“答题卡涂串行了……”
赵寒月一阵无语，她盯着成绩片刻，看着名次挨着的两个人，心里疑云大作，她抬眼看了一眼佟羽，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佟羽有一瞬间愣神，随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问道：“老师你说什么故意的？”
赵寒月看她这副模样，心下了然，她平淡地说道：“故意涂串答题卡，减少进入创新班的几率。”
佟羽抿了抿嘴，先是有些心思被戳破的尴尬，继而变成不好意思，她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赵寒月叹了一口气，问道“有必要吗？”
佟羽抿了抿嘴后倒是坦然地说道：“我进入创新班的几率太大了，而他的几率有些小，我要均衡这个几率。”
赵寒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苦口婆心地劝道：“至于吗？”
佟羽点头：“至于。”
赵寒月说道：“你现在可能还小，你不知道你的未来多重要，只是为了一个喜欢的人这样做，没有任何必要。”
佟羽没有说话。
赵寒月的气血有些往头上涌，她扶了扶额，说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们以后在一起的几率有多小吗？”
佟羽还是没有说话。
赵寒月看着佟羽油盐不进的模样，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她说道：“你自己要对自己负责。”
赵寒月缓了缓，佟羽走后，她打开微信准备找秦淮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