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开车带乔念去了她很喜欢的知遇馆。
其实刚才褚熙就跟她约在这里。
所以，当厉曜把车子停在知遇馆停车场的时候，乔念扯了扯嘴角：“早知道刚才不让褚熙走了。”
厉曜：“呵呵。”
乔念无语。
不过知道厉曜的脾气，也就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过去，去到来之前厉曜让陈延订好的房间。
长长的走廊，知遇馆的工作人员走在前面，厉曜与乔念跟在后面，走廊灯光不是很亮，乔念跟在厉曜身后，不声不响的。
他们两人还是没习惯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虽然跟的很近，但还是一前一后的稍稍保持着距离。
厉曜有些不习惯，放慢脚步等乔念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顺其自然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乔念微微一惊：“怎么了？”
厉曜嘴角扬着，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怕你摔了。”
“这么平坦的地面我再能摔，那我成什么了？”乔念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厉曜转头看着她笑：“t台不也很平吗？你在上面崴脚的次数还少吗？”
虽然都是有惊无险，但到底还是有的。
他这话倒叫乔念无言以对，索性知遇馆隐蔽性比较好，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然而另一边。
褚熙看着乔念跟厉曜从他眼前经过，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何然算是开了眼了，睁着眼睛不敢相信：“我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褚熙，不可置信的问道：“刚那是厉总跟乔念吧？”
他确定没看错，但就是不敢相信。
褚熙没否认，只是表情有些不耐烦：“怎么？职业病又犯了？拍了曝光还是怎么滴？”
何然悻悻的笑了笑：“我倒是想，但我有那个胆子吗？”
厉曜的料，谁敢明目张胆的曝？
何然瞥了一眼褚熙，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说我说啊，你怎么回事？吃枪药了？怎么说你也是乔念的助理，她跟厉曜的关系你会不知道吗？不够意思！有这么劲爆的消息都不早说，满足下我好奇心还不……”
然而何然还没说完，褚熙便直接走了。
何然一脸懵逼：“什么毛病？”
*
第二天，乔念照常进组。
纪北一开始便说剧组禁止媒体探班，前几天乔念的事情在风口浪尖上，媒体倒是没进剧组拍摄的地方，就是在外面围追堵截。
据说同组的艺人大大小小都受到了骚扰。
乔念从不觉得自己在剧组里算人缘好的，但意外的是，剧组的人每一个在媒体面前透露她的事情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总算是没有让话题度继续扩散下去。
因为网络舆论的事情乔念拉下很多戏份，所以接下来的拍摄都很紧张，连着好几天都是拍的满满的戏份。
李孜调整拍摄进程的时候尽量不影响其他艺人的行程，否则乔念又是得罪人。
可即便是这样，乔念也没少得罪人。
“像我们这些没背景的小艺人，天塌下来也要赶通告，别人倒好，安安静静的躲在家里不出来，啧啧啧！”
“那么大的曝光度，她竟然一点想法都没有？要不怎么说是背靠金山有恃无恐呢！”
“无所不用其极说的是我们这些没门路的，人家多高风亮节啊。”
“……”
等一场戏，在茶水间里喝口水，诸如此类的话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
褚熙把乔念送到片场之后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刚回来就过来找乔念，一进休息室就听见那些人在说这些，火气没出撒一样，一脚踢翻旁边的垃圾桶。
茶水间里的人，包括乔念都吓了一跳。
而其他人这才发现乔念也在茶水间里。
都在说乔念背景强大，以前不知道还可以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但现在……
那几个小演员看见乔念从茶水间最角落的位置抬头看向褚熙，然后抬脚走过去，尴尬的笑着：“干嘛呢，一会儿保洁阿姨要骂人了！”
褚熙依旧满眼愤恨的看着那几个人，咬牙冷笑：“说爽了吗？”
那几个人现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都不敢看乔念。
乔念倒也不是不在意，而是觉得没必要在意。
娱乐圈里靠人脉上位，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多了去了，乔念也有人脉，但她还真没靠过谁，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要什么没什么的花瓶。
高风亮节怎么了？
有恃无恐又怎么了？
她自己有对自己彻彻底底的认知。
人活于世，谁还遗世独立的不食人间烟火了？
反正，她不是。
她就是一凡人，不想做人口中的圣人。
眼见着褚熙要发火，乔念直接把人拉出去了。
“发什么火啊，有必要吗？”乔念一如既往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以前褚熙觉得只要她不在意，任何流言蜚语都不成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算是乔念听得下去，他也没办法听下去。
“那你自己说，到底什么才值得你在意或者生气？我就不明白了，你，要什么有什么，明明没靠过他们任何人，为什么要被她们说得一文不值？好像除了抱大腿上位什么都不会一样！”褚熙也不是生意，只是，真的想不通。
乔念嘴角敛着轻笑，一脸恬静的看着褚熙，从头到尾听完他的抱怨，最后，笑着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要说什么，我管得着吗？”
褚熙：“我……”
恩，的确管不着。
但：“你就不觉得酸吗？”
谁闲着没事儿喜欢听那么酸言酸语，可为什么乔念就……完全不在乎一样。
乔念扯了扯嘴角，侧头笑了一会儿，然后道：“实话实说，一开始听这些话的确很酸，只不过后来呢，习惯了，她够不着你才会酸，你看赫本什么时候理过我？”
奥黛丽·赫本。
褚熙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然后瞬间被气笑了：“赫本要是理你那你现在是人还是鬼？”
乔念笑着：“我就是那个意思，你理解就行了，不要过分追究。”
褚熙知道乔念是在转移话题，但莫名其妙的，就是再也起不起来了。
片场不远处的走廊转角。
纪北站在那边看着他们的方向，离得不远，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乔念轻描淡写的语调，以及语气里藏着的笑声，都让他情不自禁的扬着嘴角。
宋颂从旁边朝他走过来，看见他了，但没看到不远处的乔念与褚熙，手里那着份合同，看见纪北便直接道：“纪总，他签……”
然而纪北却很快闪身，带着宋颂离开那里，走到稍远的位置才停下。
宋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莫名其妙的跟着纪北走，见他停下，不免多问一句：“怎么了纪总？”
“没什么。”纪北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随即视线落在宋颂手里的那份合同上。
宋颂见此，赶紧递过去：“已经签了。”
“厉曜那边呢？”纪北翻看了两眼合同，甲方乙方的签字印章都有，递交给法务录入合同便正式生效，或者说，从签字的那一刻就已经立即生效了。
但，毕竟是两家争抢的对象，选择纪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没选择厉曜，纪北倒很想知道厉曜那边是什么反应。
宋颂如实回答：“厉总那边的消息不好打探，他是不是已经收到消息了也很难说，厉氏集团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严丝合缝，想打听厉总的消息，根本不可能。”
纪北轻笑一声：“需要费力打听吗？直接打电话去他办公室，把这消息告诉他不就行了？”
宋颂：“纪总……”
“去啊！”
然而，纪北好像认定了要这么做一样。
他都这么说了，纪北也不敢耽误，只好去照做。
*
厉氏集团，厉曜办公室。
陈延接到宋颂电话的时候气得差点爆粗口骂人。
什么人啊这是！
两家唱片公司同时想签一个人，你们家签到就签到了呗，打电话过来炫耀几个意思？
宋颂表示自己很委屈，这还不是两家老板在掐得锅！
陈延想明白了也就没多在意，直接进去跟厉曜汇报了。
江垣也在，听完都快笑岔气了：“我说着纪北也真逗啊，他这是铁了心要气死你啊！”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多意外的厉曜，调笑道：“唉我说，这你都能忍？反正换我我是忍不了！”
厉曜就比江垣想得开：“纪氏集团在娱乐媒体产业积累下的口碑与势利一夜之间被毁得所剩无几，该谁生气这不是很明显吗？再者说，褚熙想跟他签，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真是因为纪北给出的条件比我优越？呵！天真！”
江垣一脸日了狗的表情：“我天真？我天真？”气得他差点崩溃：“你跟纪北斗得水深火热有来有往的，你就不幼稚，你不幼稚你倒是跟我说你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吗？”
“因为一个女人！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你不幼稚？”
最幼稚的就是厉曜无疑了好吗！
“快三十的人了，说不去也不怕人笑话！”
厉曜倒坦荡的不行：“一个男人成熟的表现无异于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审时度势懂得取舍，这是根本。”
“恩，特别对，所以褚熙可以不签，敢觊觎你的女人，就让他往死你难受。”江垣狠狠的嘲讽着。
厉曜不否认，只是看着江垣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无比认真纠正道：“再说一遍，那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