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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希的确闹得厉害了。
否则，一向不在工作上干涉乔念的厉曜，也不会在节目正在正常录制中就做出那样的举动。
李希跟厉氏集团合作过，对厉曜却知之甚少，并没有接触过。
所以厉曜是个什么脾气，对下午的事情又是怎么个想法，他也摸不透，所以只能求助于褚瑞了。
褚瑞觉得烦，倒不是因为李希跟乔念闹着玩儿的事情，毕竟，厉曜也不会真的因为这些事情而对李希做什么，而是，褚瑞并不喜欢被人当做跟厉曜沟通的媒介。
李希问他，褚瑞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工作上的事情就别拿着私下说了吧？厉曜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你要真觉得你下午的时候跟乔念闹的厉害了，你直接跟乔念解释一句就成了。”
“能行吗？”李希还是有些担心。
厉氏集团在娱乐传媒业的项目不多，但重在高质量，高口碑啊。
只要是厉氏集团参与投资的项目，必然都是高端制作，口碑极高。
李希也是走实力路线的，否则之前也不会跟厉氏有合作，但这不是合作过一次还想着以后能合作嘛，自然不能把厉曜给得罪了。
褚瑞轻笑一声：“什么能行不能行的？想什么呢？”
说完，褚瑞便直接去了拿了啤酒杯过去。
李希的担心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褚瑞看得要更透彻一些。
如果厉曜是那种巴结有用的人，厉氏集团的商业版图在他的手上，也不会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扩大到帝京无人能及的地步。
对于厉曜而言，乔念的确要比他自己更重要一些。
所以，有时候厉曜会为了乔念失去分寸，为了她而变得不像他自己。
但不管怎么变，厉曜还是厉曜。
会改变的是他对人的心，而不是他的原则。
他宠着乔念，惯着乔念，那时因为，他那颗心终有一天会完全属于乔念，但却不会迷失。
真人秀拍摄会制造粉红cp，电视剧会有感情戏，拥抱接吻，说情话，那不过是他们作为演员的工作而已，介意或许都会介意吧，但也只是介意而已。
乔念跟厉曜坐在一起，期间不少人过来寒暄敬酒什么的，但都被厉曜挡了。
乔念相信，在场的所有人，没人不想知道她与厉曜的关系的，但都没那个胆子敢直接问出来。
褚瑞也是懒得应酬的哪一类人，不过他有他的工作，身在其中，该应酬的还是要应酬。
转了一圈之后，在厉曜与乔念旁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拿着啤酒杯跟厉曜碰了碰，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气抱怨道：“妈的，感觉现在看什么都是飘的。”
厉曜清闲的笑着应了一句：“早告诉你了，你不行。”
“滚你大爷的！”
说完，褚瑞将被子里的啤酒喝完，好久都没说话，但末了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饭是拜托一户农家帮忙准备的，食材也都是村子里有的，除了饭菜之外，农家也帮忙煮了很多花生、玉米、红薯之类的。
乔念晚饭没吃多少，就吃这些了。
厉曜虽然不让她跟别人喝酒，但她可以自己喝啊。
所以，褚瑞跟厉曜在旁边聊天，她就一边吃煮花生一边喝啤酒。
褚瑞叹气她听见了，他跟厉曜说自己现在看什么都是飘的她也听见了。
毕竟一晚上都没睡，又坚持录了一天的节目，飘都是正常的。
乔念又喝了一口气啤酒，忽然想起，厉曜也是如此。
随即，放下手里的酒杯，拉了拉厉曜：“我吃饱了。”
厉曜回头应了她一声：“恩？”
乔念拉着厉曜起来：“节目组这边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收拾收拾回去睡觉了。”
厉曜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去哪儿睡？”
乔念不由得笑了：“睡帐篷啊？”然后，眉心拧了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说，帐篷被拆了？”
厉曜笑着摇头，随即拉着乔念的手起来，对褚瑞道：“行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熬着也没意思。”
乔颜还没睡，就在不远处，跟导演组的几个女导演聊白天拍摄的事情，以及接下来的拍摄怎么弄才会更好玩儿之类的。
虽然厉曜那么说，但褚瑞却没什么反应。
厉曜垂眸看了看他，抬头看向四周，褚熙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可除了褚熙，其他人，也都不合适。
“褚熙。”厉曜开口叫了他一声，褚熙回头看了下厉曜的方向，厉曜伸手示意他过来。
挂了电话，褚熙才过去。
厉曜看了看褚瑞，道：“拉你哥去清醒清醒，洗洗睡了。”
褚瑞现在，的确是有些不清醒，平时他也不会这样。
褚熙深吸一口气，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褚瑞，然后将他手里的酒杯拿开丢出去，直接将他拉了起来。
看着，乔念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深山里的夜晚有些凉，山风吹过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而下一刻，厉曜便直接将乔念拉到怀里。
只是，才洗漱后回答帐篷，姜晨的电话便打来了。
厉曜很累了，几乎是回到帐篷里就直接躺下了，但也只是躺着，乔念还没睡，他就闭着眼等她。
手机铃声吵得他有些心烦。
而且，想想也知道，这时候还会给乔念打电话的人没几个，而恰巧，里面就有些他不待见的人。
乔念以为厉曜睡着了，加之是姜晨的电话，她也没什么好避着厉曜的，便直接在帐篷里接了。
“晨哥。”接通，乔念道。
其实，姜晨很不想打这个电话，但……
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温柔随意：“拍完了吗？我跟小北去接你们回来？”
乔念沉默着。
而片刻后，直接去把帐篷门口的拉链拉上，然后道：“不用了，我们都已经睡了。”
厉曜听着，不由自主的笑了。
乔念跪坐在被子上，听着厉曜的小声，眉头都要打结了。
厉曜撑着身子起身，与乔念面对面坐着。
乔念扯了扯嘴角，瞥了她一眼，然后对姜晨道：“拍了一天的节目，很累了，就不瞎折腾了，替我跟舅妈说一声，我明天忙完工作会再去看她。”她说着，也不给姜晨说什么的机会，直接道：“就这样，晚安。”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厉曜看着她干净利落的昨晚，嘴角扬了扬，接着，靠近她，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乔念稍稍舒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昨天，干嘛非要熬夜跟他们打牌，你不玩，直接去睡觉，他又能把你怎么样？”
厉曜宽大的手掌慢慢伸向她的脖颈，指间缠绕着她的头发，温柔的抚摸着她脖颈上的皮肤，好一会儿，自嘲一笑：“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厉曜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毕竟，也没有人能让他这样，但跟乔念在一起之后，好像，多了很多弱点一样。
倒不是逆来顺受，而是，下意识的就想跟纪北分个高下一样。
乔念看着他，略有些无语。
然而，还不等她说什么，厉曜便直接控着她的脖子，双唇封住她的嘴唇，辗转反侧的吻着。
褚瑞把褚瑞送回他的帐篷出来，原本想回自己弄得帐篷睡，可一抬眼，却下意识的看向厉曜跟乔念的方向。
帐篷里还亮着灯，两人的影子映出来。
相互拥抱着，亲吻着。
褚熙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慌忙避开，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很快，走开了。
厉曜的吻来得突然，乔念吓了一跳，慌忙把应急灯给关上了。
剧组那么多人呢！
她可不想以后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眼前一片黑暗，才稍稍让乔念松了一口气。
厉曜抱着她，仔细的描绘着她唇形的轮廓，不同以往，今天的厉曜温柔细致，情不自禁的，便叫人想往他怀里靠。
乔念避开他的吻，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怀里，牢牢抱着他的腰，迟迟不愿意放手。
她贪恋这个怀抱，她很确定。
厉曜扶着她的肩膀，小心躺下，让乔念枕着她的手臂，侧了侧身，将她圈在怀里，手掌俯在她的脸颊上，指间触到凌乱散在她脸颊旁的头发，随即伸手替她将头发撩到耳后。
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念念……”
乔念迟疑了一会儿，随即应了一声：“恩？”
“好累……”他声音里满是疲惫。
他大概只是一句随口的抱怨，但不知道为什么，乔念听着，总觉得无比辛酸。
靠在她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好一会儿，扯了扯嘴角，深舒一口气，缓缓道：“抱歉……”
很抱歉。
只是，她才说完，厉曜抱着她的力道稍稍加重，很快，火热的嘴唇压了下来，辗转反侧的亲吻了她一会儿，才放开，沉哑的声音笃定又坚持：“你没错。”
他想，他是真的爱乔念了。
所以，无论怎么样，乔念在他这里，永远可以肆无忌惮的，永远都不用说抱歉。
而，也正是因为，这份爱的感觉太强烈，面对纪北，面对她深爱过的，喜欢她的，不知不觉的，耗费心血，只希望她的视线能一直留在自己身上。
这样很好。
只是，这种精疲力竭的感觉，他第一次体会到，还不太适应。
然而总有一天，他会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