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
现在倒是会这么说了，好像以前那个看都不准他看一眼的人不是他一样。
想着，不由得扁了扁唇角，没好气道：“我没看他哦。”
厉曜：“……”
还真是个会记仇的小可爱呢！
不过也没关系了，闲闲的，心不在焉道：“他也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他比你年轻。”
“……”
一句话，怼得厉曜无话可说。
厉曜脸上明显有些不太好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也没有年轻多少吧，估计他倒我这个年纪，状态说不定还没我好呢。”
乔念：“你又知道了。”
“心情不好的人容易老。”
“你怎么知道别人心情不好。”
厉曜：“……”眉眼微敛着，捎带这些些许得意的看着乔念，继而，嗓音沉稳柔和道：“因为我爱的人在我身边，所以我每天都是开心的。”
纪北就不一样了。
他爱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在他身边了。
乔念：“……”
稍有些心酸。
因为差不多的话，纪北也曾经说过的，如今时过境迁，反倒是……一个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的，或者，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他身边很久的人陪着她。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或者说，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但是她又希望纪北好。
“可能……”略有些踌躇，但最后，还是直接了当的宣之于口：“可能他以后会遇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他也会很开心的。”
“那就祝他，那一天早日到来。”毕竟，整天苦着一张脸，把视线放在他的小可爱身上，他也很难受。
乔念：“……”不置可否的扬唇笑了笑。
在这些事情上，厉曜总是格外的慷慨。
但仔细想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就是要这样才好。
并且，许多事情，也不是都值得这么斤斤计较的。
有时候厉曜就觉得纪北的存在对于他而言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乔念对于他的态度他心里十分清楚。
但……
大概还是意难平吧。
越是靠近，越是想跟她从始而终，希望她的整个人生都是跟着自己有关系的。
希望自己可以是她心里那个忘不掉的。
只是视线落在乔念的肚子上，心里所有的思绪又反而渐渐平和了。
反正他也做不了什么了，即便是自己想做，乔念也不会搭理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厉曜对乔念就是有这么大的信心。
垂眸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不经意的牵扯着，宽大的手掌敷在上面，柔声道：“宝宝今天有没有踢你？”
乔念：“……”不过最后还是如实回答：“有的。”
“什么时候。”
“刚刚。”
厉曜眉心不经意的拧了拧，继而，略有些不确定道：“刚才纪北跟你说话的时候吗？”
乔念：“……”
有的吧。
也有可能不会，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但厉曜却明显有些开心，眉眼微敛着，闲笑道：“那一定是宝宝也很
讨厌他，催着你快点让他走呢。”
乔念扁了扁嘴角，偏偏反其道而行：“那万一是宝宝很喜欢他呢，所以，知道他过来，很激动。”
厉曜：“……”
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乔念嘴角不经意的扬了扬，稍有些得意：“让你天天胡说八道！”
“我哪儿有。”
你就是有！
但，说归说，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将纪北跟她说过的话完完整整的跟厉曜说了一遍。
厉曜：“……”
也未见得有多高兴。
其实纪北的担心都很寻常，也是他时常担心的，或者，是乔念的任何一个朋友都会想到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从纪北嘴里说出来，感觉就很奇怪。
也不是厉曜针对他，而是……这些话，纪北明明是最没资格说的。
毕竟当初乔念住在纪家的时候，他的母亲胡慧就多有不满，只不过碍于乔念是纪钧的血亲，一直不敢多说什么罢了。
后来纪钧去世，没有人再护着乔念的时候，胡慧对乔念就没那么迁就了。
所以纪北当初才会主动带乔念出国留学。
因为他拿他的母亲没办法，只能让带着乔念走的远远的。
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胡慧对乔念的戒备才会越来越深。
毕竟纪北跟纪钧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她想要在纪氏集团站稳脚跟，原本就很不容易，这么多年苦苦支撑，原本就很困难，后来纪北更是因为乔念而将她在纪氏集团的所有话语权剥夺。
无形间，更是助长了胡慧对乔念的不满。
客观来讲，纪北很敢做，只不过，他醒悟的太晚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能这么强硬，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所以有时候，厉曜还挺庆幸的。
一方面厌恶纪北的出现，一方面……又觉得没有他，许多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有因就有果吧。
只要他与乔念的果是甜的，就好了。
所以，虽然很不乐意，但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没撺掇你离开我，我就算他有心了。”
“你怎么还这样？说话阴阳怪气的。”
厉曜：“那他说话就不阴阳怪气的吗？什么叫我也不一定总能护着你的？”
乔念：“……”一时语塞，但很快，还是道：“那又不是神仙，本来就可能所有事情都能料想的到的，即便是想到了，你有没有三头六臂，一时估计不到不也是常有的吗？”
客观事实而已，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吗？
“那如果真是那样，你会怪我吗？”
乔念蹙了蹙眉，略有些不解：“什么那样？什么怪你啊？”
“就是……真的像纪北说的那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不开心或者是受伤了，你会怪我吗？”
乔念：“……”
厉曜瞬间不高兴了：“你看吧！你又不说话，你分明就是会怪我！”
“要看是什么事情的好吗！”
“不管什么事情，真要是有了，纪北肯定是添油加醋最严重的那个。”
“小心眼！”
厉曜也不在意那么多。
凑过去抱住她，嗓音低沉温婉：“我就是小心眼，只要是让我觉得可能会介入到我们俩个之间的，我都会在意，阴阳怪气也好，怎么样都好，我都会不高兴的。”
“那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好听
啊。”
厉曜：“那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吗，你现在情绪本来就很敏感，一点小事就会耿耿于怀半天，我要真怀疑你跟他有什么，你还不得嫉恨我一辈子啊！”
“你知道就好！”乔念懒懒的横了他一眼，继而，理直气壮道。
然而，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似的。
转头看向他，眉心微蹙：“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小心眼吗？”
“没有。”
其实……
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可能是因为受自身激素影响吧，厉曜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怕她有时候太钻牛角尖反而让自己不开心。
乔念：“……”
隐隐觉得他还有什么话没说话。
但又懒得问。
懒懒的翻了他一眼，随即，便不再说什么了。
厉曜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气，一只手顺势揽着她的肩膀，一边握着她的手，捎带着薄茧的指腹不经意的安抚着她的手背，语气缓缓的：“一会儿下去转一圈就回去好不好？”
乔念倒是没什么一件，就是觉得……
“会不会不太好啊，蔡珊转型做制片人的第一个节目，你不帮她站台的话，别人欺负她怎么办？”
厉曜闲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帝都能欺负她的人没几个，真的有的话，那也一定是我想『插』手却不一定能管的，再说了，纪氏集团投资的项目，纪北都不过问的话，我为什么要过问？”
“蔡珊可是你堂姐。”
“恩，你都知道她是我堂姐了，你觉得，今天在场的，有几个是能欺负的了她的？”
乔念一时无语。
说得倒也是啊。
纪氏集团的项目，厉曜的堂姐，再加上蔡珊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多少还是积累下了一些人脉的。
所以这样想着，她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不过最后，还是道：“那还是要跟蔡珊说一声的，不然就这么直接走了，怎么说都有些不礼貌的。”
“好。”厉曜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随即低头在她头顶出吻了吻，小声道：“我们家一向是我的念念说了算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只有乖乖照做的份儿。”
乔念：“……”
手臂抵在两人之间，稍稍用力，分离了一些。
不经意的扁了扁唇角，稍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道：“那……”
“不行！”
“不是我说了算吗！”
厉曜：“其他的都可以，这个不行。”
“可是我还没说啊，干嘛那么着急说不行？”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乔念：“……”
才说完，厉曜俯身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随即走到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放下，又转身去一旁的沙发上拿她刚脱下来的外套。
一边跟她披在身上，一边道：“宴会厅的温度合适吗？要不打电话让他们再调高一些？”
“不用了。”乔念：“我原本就比别人穿的多一些，再说今天又不是很冷。”
“恩，好，那一会儿逛一圈回去。”
“恩。”
乔念觉得，厉曜变啰嗦了。
有时候一句话恨不得要说好几遍。
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她很喜欢。
所以，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