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在正厅等您,请您速去。小的找了好几处,原来您在这。”
听着管家居然对她用了敬称,而且自称小的,凌苒挑了挑眉:“好,我这就去。辰王如何了?”
“王爷刚刚洗好,已经帮他换了衣服,扶他回了寝房。”
“好。”
凌苒在他的带领下,抄近路来到正厅。
杏黄色的蟒袍显得帝千鄞更为矜贵,冷漠的气质显得他更加高不可攀。管家连正厅的门都不敢进,哈着腰请凌苒进去。
凌苒再看看他额上的汗,难道这汗不是因为跑动,而是被帝千鄞给吓的?
“殿下。”
帝千鄞面色微冷,将手里把玩的墨竹笛放到桌上:“小然,胆子不小。”
凌苒才不怕他,径直走过去,嘿嘿笑道:“嗯,胆子从小就大。”
帝千鄞冷着脸:“孤没惩罚临风,那就等于你同意我们的事了。”
“啊?”她只是说,惩罚临风就没戏,怎么就等同于同意?他是怎么四舍五入的?
“孤没罚临风,说明我们的事有戏。有戏,就等于你答应了。”
凌苒忽然觉得大脑好像有点不够用,有戏不是等有机会?怎么就变成答应了?
不过,她反正讲不过帝千鄞,这些事以后再辩也不迟。
“殿下,临风有没有跟你说,我想将辰王带到太子府?”
帝千鄞脸色更冷了:“你如此关心辰王做什么?”
凌苒顶着他四散的冷气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殿下,你板着脸会让人觉得你无情。”
“孤本就无情。”
凌苒嘟了嘟嘴:“才没有,若是你无情,围困辰王府的士卒为何那么少?连官员都换了蒙羽,而且我还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凌苒看了看正厅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不知是帝千鄞喝退了,还是他们不敢进来。
她低声道:“千鄞,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是你跟辰王在一起。当时你们的关系多好,不,是一直都很好。”
帝千鄞身上的冷气收敛了些:“不,第一次见面,是在将军府的墙外。”
凌苒想起她翻墙的事,扑哧笑了:“啊,对,那是第一次,当时你竟然还给我银票。
不过,我们正式认识,是通过辰王。
我今天过来,辰王状态很糟。你也闻到这满厅的酒味了吧?这还是清扫过后,刚才酒味比现在浓郁多了。
他精神状态很糟糕,我担心他会受不住、身体垮掉,就……”
刚要说下药,猛得想起帝千鄞厌恶下药这种事,改口道:“就找人点了他的睡穴。
让他好好睡一觉,补补体力,等他醒了,我们劝解劝解他。”
帝千鄞只是淡淡望着她,没有表达他的意思。
凌苒又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对辰王来说,你一句话,肯定顶其他人百句千句。
辰王心里想不开,他刚才言语里对你很在意,他很在意你的态度。他担心你恨他、担心你与他从此由兄弟变成路人。
你一定也不想看他变成这样,对不对?”
帝千鄞轻垂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