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来得及。”
上官奕宸老神在在地答,眸中漾着浓浓的宠溺还有……一丝隐隐期待的光。
小丫头这副样子,定是要反击了!
她的反击,总会给人……意外的惊喜。
“那不如先别斩他们,找大理寺的人过来,一个一个审过去,真相自然也就出来了……”安若心浅笑着开口,“……不过,这样的话,就要委屈夫人你到大理寺暂呆一段时间了,毕竟,一旦上报大理寺,这流程走下来可就慢了。”
“安若心……”
见安若心竟然要将欧阳兰春送大理寺去,安博裕连忙开口,且不说别的,丞相大人的夫人蹲大理寺牢,以后,他安博裕的脸面还往哪放!以后,他安博裕的头,又哪里还能抬得起来!
“……她可是你母亲,你竟然要将她送大理寺去,如此,你不觉得自己大逆不道吗?”
“安博裕……”
安若心这厢还没开口呢,上官奕宸先怒了。
“……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对若心郡主和本王的准王妃直呼其名!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跟她如此态度说话!”
其实,安博裕开口就后悔了。
上官奕宸对安若心的护……
不!
那捧在手心儿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架势,哪里是护!那是宠!
上官奕宸对安若心的宠,他不是没见识过……是他冲动了!
“殿下……”安博裕颔首,对着上官奕宸浅浅一礼道,“……是微臣不当了,还请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微臣吧。”
“你该道歉的,不是本王,是本王的准王妃!”
安博裕嘴角微抽。
这上官奕宸,疯了不成?
竟然要他给自己的女儿道歉?
而且……
上官奕宸不是忘了吧,即便是他自己,称呼安若心时,那王妃前面,也还要加个准字!
准!
放在这个位置,却是最不准的!
这一点,这三皇子殿下不会不知!
有多少皇上的赐婚真能梦想成真呢!
怕是……
十成里取不到一二!
准王妃!
这个尊贵却被无数人盯着的位置,与其说是保护伞,倒不如说是催命符!
不说远的,单就这安若心,从赐婚的那一天起,得过几日安宁呢!
如此多的人想要杀她……
猫有九条命,他就不信,这安若心的命,能比猫还大了去!
“丞相大人,不愿?”
上官奕宸再次开口,声音里散发着森然寒意。
安博裕蓦地回神儿。
这歉,道就道!
对于盯着这位若心郡主的那些眼睛来说,来回四国圣域的漫漫凶险长路,无非是动手最好的时机,他就不信,安若心这一去,还能有命回来。
如此,就将这一次道歉,当成永别好了!
思及此处,安博裕望向安若心的面上倒是带了几分诚意道,“心儿,方才,是为父冲动了,为父跟你道歉。为父一心所愿,就是这相府安泰平和,希望心儿你能懂。”
“心儿接受父亲的道歉……”安若心清冷开口,“……至于相府安泰平和,心儿也懂,但是心儿更懂,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反抗。”
安博裕觉得自己已经气血倒流。
眼前一黑……
真想晕过去。
不过……
晃了两晃,他的身体,又站稳了。
“其实……”
安博裕的反应,安若心表示很满意。
但是,男子眸中那一闪即逝的狠意,她安若心又岂会不懂!
狠吗?
那咱们就来比比好了!
“……父亲也不必反应如此强烈,大理寺牢也没那么可怕,夫人的侄女欧阳可岚不也进去过,如今不也好好的!”
话落,安若心还浅笑着补充了一句道,“这么想着,这姓欧阳的,和大理寺还挺有缘的呢,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安若心挑眉望着欧阳兰春,说出口的话,字字如针,针针刺人软肋,而女子面上却是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
“安……”
欧阳可岚刚想喊安若心的名字,目光扫到上官奕宸一双森寒的幽眸,想起方才安博裕的遭遇,当即将那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心儿切不可胡语,要知,那宫中的月贵妃,也姓欧阳。”
“哦?”安若心一副诧异的样子,“这是真的吗?按照夫人和麒王府平日里的对几位皇子的态度,我还以为姓欧阳的,都是有眼无珠,不认月贵妃为欧阳家的人了呢。”
“你……”欧阳兰春气怒,却又碍着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的上官奕宸不敢发作,跺了跺脚,对着安博裕撒娇道,“……相爷,你看嘛!”
安博裕瞪了欧阳兰春一眼……
现在知道棘手了?!
早干嘛去了!
“心儿,你母亲她毕竟是这相府的当家主母,若是她进了大理寺,于你们的声誉也不好,我看这件事……”
“若父亲实在不想让夫人入大理寺牢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安若心打断安博裕后面极有可能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道。
她倒不是想做妥协,只是,进去一次大理寺牢,安博裕费点心思就把她给弄出来了,实在没什么意思。重点是,他们今天下午就要进去麒王府的秘密基地训练了,他们不在,欧阳兰春甚至都可能不用在大理寺牢里过夜!
如今,倒不如她亲自动手!
惩罚自己的敌人,亲自动手才痛快,不是么!
“什么办法?”
安博裕问。
语气明显轻松了下来。
只要不让欧阳兰春进大理寺牢,怎么都行!
安博裕想。
呵呵……
望着安博裕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安若心心下好笑。
“也是夫人运气好,赶上心儿最近炼成了一种会测谎的药,还恰巧今日带在身边了!”
测谎的药……
欧阳兰春大骇。
“不不不,相爷,我不要吃那个东西。”
欧阳兰春连忙求饶,见安博裕面带冷漠,“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相爷,谁知道那个东西有没有毒,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呢,而且,我堂堂相府夫人,被逼着吃那会说真话的药,这要是让人传将出去,我相府的脸面,可往哪里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