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怜悯之心又起,正要上前仗义执言。却被去而又返的鬼医拉住。
“还不走!”说着便拉郭奉孝出了房间。身后长宗我部冷笑道:“怎么我的如夫人看上了中原人。”接着就是那女店主的惨叫声。
郭奉孝知道是长宗我部在打女店主,心中更加火大,就要挣开鬼医的手,却不料鬼医双手死死拉着郭奉孝。
郭奉孝道:“放手!”
鬼医道:“我放了手你要干什么?”
郭奉孝道:“杀了他!我不能看着同胞遗孀受辱。”
鬼医道:“你不能看着同胞遗孀受辱,就能看着无辜的东瀛人受辱吗?”
郭奉孝道:“就因为不能,才要杀了他。”
鬼医道:“想他这样的藩主东瀛不下五十,你杀了一个还有一个。你能杀得干净吗?”
郭奉孝道:“虽然不能杀尽但能杀的一个便是一个。”
鬼医道:“你如此鲁莽真是妄称中原儒侠。你口口声声仁义道德行事却如此的糊涂。”
郭奉孝道:“我要为民除害如何就不是仁义了。行事如何就糊涂了。难道认他欺凌弱小就是精明吗。”
鬼医道:“你为民除害虽然是仁义。可那是小仁小义。真正的仁义之士追求的是大仁大义。”
郭奉孝道:“大仁大义也好,小仁小义也罢,今天我定要杀了这长宗我部。”
鬼医道:“杀他容易。可是杀他之后呢?他的手下失去约束定然会像脱缰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四处烧杀抢掠,百姓的日子只会更苦。你就成了他的帮凶。你杀了他拯救不了别人,只会害苦了百姓。”
郭奉孝闻言这才冷静下来:“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制止他们吗?”
鬼医道:“有。”
郭奉孝问:“什么办法?”
鬼医道:“天下一统。”
郭奉孝道:“天下一统?”
鬼医点了点头道:“不错。只有天下一统,政由一出,才能削弱藩镇,改为行省。百姓只闻其官不见其能。这样才能天下太平。”
郭奉孝道:“你希望天下太平?”
鬼医点了点头:“不错。”
郭奉孝道:“可你是回来复仇的。是你搅起的这场战争。”
鬼医沉默了一会儿道:“只有付出惨痛的代价换来的东西,人们才会珍惜。”
郭奉孝道:“别把你的复仇说的那么高大。不管怎么说,无数的人会因为你的复仇而牺牲。天下太平已与他们无缘。”
鬼医点了点头:“那就让我死了以后到地狱里去忏悔吧。”
郭奉孝道:“地狱我可不会陪你去。”
说着两人已经回到了房间。
英子问:“宗主大人,那长宗我部请你们前去所为何事?”
鬼医道:“只不过想我们像之前一样打个前阵。”
英子点了点头问道:“宗主已经答应他了?”鬼医点了点头:“答应了。”
英子道:“明白了。”说完便开始收拾。
鬼医道:“英子,你不收拾。这次你要留下照顾雅子和石太。”
英子一愣,忙道:“宗主大人请你务必让我跟着。”
鬼医道:“此次任务简单,有我和郭兄弟两个人去就好。况且雅子和石太都需要人照顾。”
英子恳求道:“宗主大人,求你一定要我跟着。”
鬼医作色道:“听话!”英子便不敢出声。
鬼医又道:“你好好在此,我和郭兄弟两人前去。不出三日我们便回。”
英子只好点了点头道:“宗主大人,早去早回。”
鬼医点了点头,便和郭奉孝出了房间,取了两匹马,向着目标的村庄而去。
郭奉孝和鬼医两个行了半日,到了一处村庄。
村庄不大,沿着大路望去便能看到尽头。也不富裕,房屋的墙面和门板都是破破烂烂。一阵风过屋顶的盖板就会吱呀作响。
郭奉孝站在村口举目一望空空荡荡的村子里并不见几条人影。
于是便低声问道:“会不会弄错了?”在郭奉孝眼里这个村庄不大且穷又无甚人口,实在不知道长宗我部为什么看上这个村子。
鬼医低声待向他说道:“小心。”
郭奉孝正不知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小心什么。便见身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农扛着锄头,从两人身边走过。
鬼医看了看那老农,那老农也看了看鬼医。两人都没有说话。那老农便扛着锄头走了过去向着村庄的尽头而去。
郭奉孝忙道:“怎么,那老农怎么说?”
鬼医道:“什么怎么说?他明明没有开口。”
郭奉孝道:“他真的没有说话。那你们看来看去的看些什么?”
鬼医道:“没看什么。你小心些就是。”
郭奉孝虽然不知道要小心什么,可还是点了点头。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鬼医道:“既来之则安之。”说着牵着马匹来到了水井旁,将马匹系好,转身便进了一家。
那家似乎荒废了许久,灰尘铺满地面。
郭奉孝和鬼医两个将那火塘附近打扫干净,便生起火来。
鬼医提着水壶出门打了水,回来烧开两人喝了随便吃些干粮,天就暗了下来。
远处的深山里,狼嚎声阵阵传来,更显得四下里静的出奇。
郭奉孝终于忍不住道:“牛大哥,这里怕是个荒村。我们来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影。”
鬼医摇了摇头:“你且再等等。”
郭奉孝道:“干等也是无聊,你给我讲讲这伊贺忍者吧。他们都像药师寺义人那样神通广大吗?”
鬼医道:“忍者有很多类型。没有绝对的强弱。就像药师寺义人虽然能够操纵鸟鱼虫兽,却也不是天下无敌。不然那句打油诗里便该有他的名字。”
郭奉孝奇道:“药师寺义人也有弱点?”
鬼医道:“那药师寺义人所操纵的毒虫猛兽虽然毒性猛烈,可毕竟有他们的自然天敌存在。就拿之前来说,药师寺的毒蜂被长宗我部的黄烟一熏便乖乖撤退了。”
郭奉孝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即是自然之物,便有其天敌。所谓一物降一物。可不就是这个理。”
鬼医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药师寺义人虽然能够夺舍,寿命可以上百。但他也有弱点。”
郭奉孝忙问:“是什么弱点?”